第96章 壬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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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宁认真的问谢慈道“小河不吃豆天蛾和蚂蚱会死吗?”

谢慈道“这个倒不会。”

人只吃素也不会死。

阿宁就把豆天蛾放起来了,还要把蚂蚱放跑,谢慈看了,道“阿宁,豆天蛾和蚂蚱不是好的,它们吃粮食,毁庄稼的。”

闻言,阿宁道“可是这只豆天蛾和蚂蚱不吃粮食毁庄稼的,阿宁看着它们呢。”

谢慈“······”

怎么才能让她放弃养这些瘆人的虫子?

阿宁把蚂蚱和豆天蛾放在一起了,谢慈只盼着豆天蛾和蚂蚱同归于尽。

谢慈去屋里拿书,才发现书都被谢甫田放到了地上,那地上什么也没垫着,土地潮湿,下面的书籍都发霉了,谢慈看了看,便把那些书搬了出去,准备晒晒,这些书有近百本,谢慈搬完,还看到有一个耗子洞,不过那耗子洞布满了霉丝,看来是已经没有老鼠从那儿经过了,但谢慈还是把它堵上了。

阿宁看到谢慈搬书,就把小河放到了竹筐里,去帮谢慈晒书,因为不日前才下过雨,是以院子里的地面并不干燥,谢慈就把竹篓等物什拿出来,把书都放到上面,阿宁也把锄头拿来,把书籍搭到上面,谢慈道“阿宁,以后这些书就是你的了。”

“我的?”

谢慈道“嗯,这些书我都看过了,以后就交给你了。”

阿宁高兴的点头“好!”

谢慈道“等你把千字文背下,能写出来,看这些书就简单了。”

阿宁点头,拿起一本发霉的书,那本书已经快腐烂了,阿宁稍微一翻,书就变成了两半,阿宁愣了一下,给谢慈看“书破啦。”

谢慈就道“只看能看的就行。”

阿宁“嗯!”

阿宁把变成两半的书放到了地上,却见那变成两半的书籍上面有几个大字,她看着那几个大字,歪了歪头“一、叶、一叶,哥哥,这个是什么字?”

谢慈闻言过去,看了看,那书页上面写了四个大字一叶知秋。

不过那个知字几乎变成了方块,甚至看不出是知了,谢慈是凭着第四个模糊的秋字猜的这大概是一叶知秋。

谢慈道“这个字是知,一叶知秋。”

“一叶知秋?”阿宁跟着说道。

谢慈点头,阿宁道“是什么意思呀?”

“意思是从一片树叶的凋落,知道秋天的到来。”谢慈说。

阿宁道“从一片树叶的凋落知道秋天的到来?是谁从一片树叶凋落知道秋天来了的啊?”

谢慈道“是西汉皇族淮南王刘安及其门客说的。”

阿宁“那是他们知道的吗?”

谢慈道“大概吧。”

阿宁道“这是一首诗吗?”

谢慈道“不是吧。”

阿宁道“一叶知秋是哪本书里的呀?”

谢慈道“这一叶知秋啊,出自淮南子说山训。”

阿宁拿起发霉的书道“这本书就是淮南子说山训吗?”

谢慈看了看摇头道“这本不是。”

这写了一叶知秋的纸张似乎是随意合进书里的。

阿宁道“淮南子说的是淮南王吗?”

谢慈道“差不多可以这么认为。”

“小郎君看来读过不少书。”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老者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院子的门没关,谢慈和阿宁转头看去,便见一位拄着手杖的老者站在院门外,那老者看起来有十了,白发白胡子,手杖上面挂了一个葫芦,老者布衣,背微驼,一只手背在身后,爬满风霜的脸看起来很慈祥,他的眼睛闭着,但好像在看着人。

谢慈不曾见过这位老者,阿宁看起来也不认识,那就是说不是云梦村的人?

而且,这老者看起来好像是个瞎子?

正想着,就听那老者道“小郎君,能让老朽进去坐坐吗?投亲经过此地,想讨碗水喝。”

闻言,谢慈道“可以。”

本以为这老者看不见,谢慈还想去搀他,却见那老者已经走进了院子里,完全没有看不见的样子,谢慈看得愣了一下,便去舀水了。

阿宁给老者搬了竹凳子,老者笑呵呵道“多谢。”

谢慈把水给老者,老者把一碗水饮尽,又是道谢,谢慈问“老先生从哪里来?”

老者道“老朽从夔州来的。”

谢慈点了点头,夔州?就原主的记忆的话,夔州距离南郡,可不是一般的远。

这老者什么亲人在这边?

而且都这把年纪了。

老者面向谢慈和阿宁晒的书道“淮南子说山训,小郎君可是读完了?”

谢慈点头,“读完了。”

这老者看似瞎,但又不瞎,他的眼睛明明闭着,但是却似乎看得见东西,好生奇怪。

老者似乎想在这里歇息会儿,他问道“说山训里面的哪一句最好?”

谢慈想了想道“里面的哪一句都不错。”

老者点头道“没错,不过老朽最喜欢兰生幽谷,不为莫服而不芳,舟在江海,不为莫乘而不为,君子行义,不为莫知而止休,还有谓学不暇者,虽暇亦不能学矣。”

谢慈点头,老者捋须道“燿蝉者务在明其火,钓鱼者务在芳其饵,明其火者,所以耀而致之也,芳其饵者,所以诱而利之,小郎君可知此言深意?”

谢慈道“备和舍?”

老者听了,点点头笑道“倒不错。”

阿宁看着谢慈和老者说话,她听不懂。

谢慈道“以清入浊必困辱,以浊入清必覆倾,您认同此言吗?”

老者道“人有善恶,便生是非,天有白昼黑夜,老朽认同也不认同,有人能守心,有人不能,能守的少,不能守的多,小郎君问,可是不认同?”

谢慈笑道“晚辈知人心易变,所以跟您一样,既认同,又不认同。”

老者点头道“圣人一辈子都在谈论修身治国平天下,但圣人实际运用的并不是他说的那些言论。”

“鸟飞反乡,兔走归窟,狐死首丘,寒将翔水,各哀所生。”老者似有感叹道。

谢慈问“您投亲,是何亲人?”

老者道“一位故交。”

谢慈“哪里人士?”

老者说“我听说他搬来了汝阳地界。”

谢慈道“没有具体的地方?”

老者摇头道“没有,我这把老骨头,也回不去了。”

谢慈没说什么,老者道“小郎君喜欢淮南子吗?”

闻言,谢慈点头,倒不讨厌。

老者道“小郎君,你且记住,正身直行,众邪自息,人无善志,虽勇必伤,我见你印堂发亮,命格不凡,将来必有所为,小郎君一定不要助恶,不然,必有因果。”

谢慈听到老者的话,微妙了一下,印堂发亮?命格不凡?将来必有所为?

印堂发亮?怎么看的?命格在哪儿?怎么看的?自己命格不凡?怎么个不凡法?必有所为?为什么?

这老者,是算命的?

可是看着也不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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