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想做正室,你配吗?不稀罕!(2 / 2)
伸手将那红衣女子搂在怀中,绯色薄唇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红衣女子顿时面色飞红,娇羞地轻捶龙天行的胸膛,惹得男人放肆地哈哈大笑。
其余一众女子,面上跟着笑,眼神里却露出嫉妒的眼神。
那画面异常刺眼。
梳云只觉胸口一紧,慌乱地收回眼神。
她没想到,会在今晚,碰到龙天行和他府上那些姨娘们。
即便只是随意的一眼,梳云也发现那些姨娘中有一半眼生得很。
想来是在她离开龙府后这一个多月新收的吧。
又更甚至,就是这几天新收的。
看来什么猫奴,不过是他那日随意兴起的一个念头。
身边那么多美丽多情的女子,一个小小的双凤,怎会被他记在心里?
“星罗,夏知,我们去那边转转吧。”梳云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星罗夏知完全被双凤迷住,没注意到梳云的异常,也没发现龙天行和他的姨娘们。
见梳云提议,也没拒绝,三人转身,说笑着朝梳云所指的方向走去。
在她们转身的瞬间,本来同怀中红衣女子调笑的男人,突然往这边看了一眼。
凌厉至极,像刀锋一样。
然后冷着脸推开怀中的女子。
一行人见他面色突然变冷,也不知为何,却个个噤若寒蝉,娇媚多情的笑容也开始收敛。
梳云抱着双凤心不在蔫地走着。
怀中的双凤大约是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变化,无论星罗夏知怎么逗弄,也不再叫唤。
趴在梳云怀里,碧绿的猫眼懒洋洋地看着来往人群和花灯。
星罗夏知也逗得差不多了,两人站直身子,正欲与梳云说话时,这才发觉她面色有些不对劲。
梳云今日一身浅橙,将气色衬得极好,娇艳中带着热烈,美得入骨。
现在那衣裳未变,妆容未变,气色却不知为何看起来差了许多。
“梳云,你是不是不舒服?”夏知担心地问道。
星罗道:“是不是脚底难受,要不咱们找个地方坐着歇会?”
梳云心里乱成麻,又不知该如何说,便顺着星罗这个借口下了。
她笑道:“我这脚真不中用,都好了这么多天了,还是走一会就累。”
“是我们疏忽了。”夏知忙道:“来,让我和星罗扶着你,那边糖水铺好像有几个空位,咱们去那边。”
既然说了脚痛,梳云也不好拒绝她们的好意,便由得两人扶着去到糖水铺子坐下。
“老板,来三碗凉凉的绿豆沙。”
“好嘞,三位小姐,请稍等!”
梳云穿着浅橙色,星罗是浅绿色,夏知是天蓝色。
三人往那一坐,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说是大家小姐也不为过,遂也懒得解释了。
糖水铺老板乐得合不拢嘴。
她这铺子有些偏,若不是因为偏,这个时候也不可能还有空位。
不过梳云三人一来,便吸引了不少年轻公子哥们的目光,慢慢的,这周边的人便越来越多了。
这下不只糖水铺老板巴不得三人多坐会,周边的花灯铺子也巴不得三人不要走。
梳云几人倒是没意识到这点。
绿豆沙煲得绵软,全成了沙,没有绿豆壳浮在上面,还加了一些新鲜的莲子,不甜不腻,再用冷水浸过后,味道十分好。
梳云吃得香甜,一时心中不快倒散了不少。
双凤大约是闻到了香味,喵呜叫着,也想尝尝。
在悦心院,因为双凤是龙天行的猫,所以双凤吃得跟她们没有区别。
不过在这外面,没有双凤专门的碗筷不说,只怕别的客人见双凤跟他们吃一样的,会心生不快,无端让老板没了生意。
梳云安抚了双凤几下,没有理它。
双凤有些不开心地闹别扭,在她怀里拱来拱去地极不安份,闹得梳云也吃不成。
这时耳边传来两道女子的声音,一道清甜,一道酥媚。
清甜的声音道:“姐姐,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
“妹妹,怎么啦?可是又看到了什么不平事?”
“妹妹刚才看到有位妇人带着个孩子,穿得倒是光鲜亮丽,可当那孩子哭着闹着要吃块普通的糕点时,那妇人怎么也不肯,看得妹妹我都来气了。”
“怕不是亲生的吧?要是亲生的,哪有这么狠心?”
“姐姐说得有道理。那孩子表面看来白白胖胖,穿得也周正,指不定私下受了多少虐待。那孩子父亲平时与孩子接触少,定不知这个中阴私,说不定还以为那后母是个极好的。”
“妹妹,这世道便是如此,虚情假意的人往往过得更好。只可惜咱们也不是那喜欢嚼舌根的,不然定要去那父亲面前说道说道。”
两人又将那后母狠狠排挤了好一阵。
梳云本来没怎么理会的,不过见两人说得太投入,便好奇地抬头望了一眼。
一望之下,不由勾唇轻轻笑了。
人家哪里说的是后母与孩子,分明说的是她与双凤。
原来那两名女子,便是方才在龙天行左右、她之前从未见过的两女。
一人穿着一身桃红色如意云烟裙,身段极好,无需刻意摆出诱人的姿势,亦是妖娆动人。
另一人则穿着清爽的青绿烟罗裙,身形苗条纤细,精神中透着几分清雅的气质。
两人不知是一直盯着梳云,还是恰好与梳云的眼光撞到一起。
对视的瞬间,那眼神里俱透露出几分挑衅的神情。
梳云瞧清这两人样貌后,心知不过是两个被人挑拨而来的木偶。
只是不知这挑拨的人,是龙府中那些手段厉害、不动声色的年长姨娘们,还是…龙天行自己。
不过不管是谁指使的,也不管这两人是不是木偶,梳云都不想忍。
她将还在闹性子的双凤举到眼前,“双凤,你是不是嫌那些苍蝇之类的太吵,所以一直不开心?”
星罗闻言奇道:“苍蝇?有吗?我怎么没瞧见?”
“有,两大只!特大的!一直嗡嗡嗡!”梳云说完,还故意往那两名女子的方向瞧去。
两人气得咬牙,大约是来之前受过叮嘱,两人忍着没冲过来,转移话题继续冷嘲热讽。
“姐姐,你听说没?爷前些日子啊,被一个没脸没皮地缠住了。”红衣女子道。
“不是吧?”另一人夸张地配合,“怎么没脸没皮?”
“听说脱光了衣裳,死皮赖脸地让爷睡她。”
“睡了没?”
“咱们爷你还不清楚,哪天离得了女人?”红衣女子掩唇娇媚一笑,“前两天就整得妹妹差点下不了床。”
另一女子眼含嫉妒,“这么说爷睡了?可这几天府里没进新人啊!”
“那种千人骑万人跨的货色,爷怎么会看上眼?不过是不睡白不睡,睡完拍拍屁股就走人呗。”
“爷一向大方,向来不会亏待他的女人,爷没理那人,看来那人实在是低贱肮脏得难以入目!”
“指不定比这京城里最低等的窑子里的还要肮,才会让爷那么嫌弃。”
两人边说边捂着唇笑,偶尔挑衅又不屑地看向梳云。
梳云将终于安份些了的双凤抱到怀中,嘴角噙着莫名的笑,“星罗,夏知,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们个忠告。”
夏知道:“什么忠告?”
“就算穷死饿死,也不要自甘下贱地去给人做妾。”梳云道:“以前我想着我出身低贱,天生就是给人做妾的命!如你们所知,我也给人做过一段时间的妾。然后发觉,做妾实在是件没有脸面又下贱的事情。每天除了讨好自己的男人,和别的一样身份的女人争风吃醋外,眼里什么也看不到。
看不到外面蓝的天,红的花,绿的叶,清清的河水,巍峨的山川,渐渐变得目光短浅又心胸狭窄!好在后来我想通了,出身低我无法选择,但如何让自己过得有脸面,我可以选择。你们看我现在,小姐待我如姐妹,我虽是丫鬟,却不用卑微地去讨好任何人,每日里吃吃喝喝,赏花戏蝶,多么快哉!”
星罗道:“没错,古话有云,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那妾现在看着风光无限,实则不过是个玩物,没有半点尊严可言!一旦色衰爱驰,下场大抵就只能惨淡收场了。”
两名女子气得面色发白,红衣女子尖声道:“姐姐,您瞧这世上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自己一个破烂货,没人要了,还非要往自己脸上贴金。都脏成这样了,谁会娶她做正室?”
星罗夏知方才没见到两人,以为梳云方才那番话真是同她们说的。
如今红衣女子一出声,再将之前的对话一联想,才回过味来。
悦心院里的人同气连枝,自不能让旁人欺负了去。
星罗柳眉一竖,冲那两人喊道:“你们两个,要吠滚远点!”
她有功夫在身,脸冷下来的时候,便带着两分骇然。
两名女子有些害怕,却逞强地不肯走,“我们说我们的,关你们什么事?”
星罗站起来,“是不是想我动手?”
梳云拦住她,对着两女的方向轻轻一笑,“我现在还有做正室的机会,可你们,连这个机会都没了。”
既然直接杠上,两女也不遮掩了,“你以为你还是黄花大闺女?只怕倒贴也没人要。”
“就算没有也没关系,我家小姐会养着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话倒是不假,京中谁不知珠珠郡主陆心颜,待自己丫鬟如姐妹?
梳云扬起唇,笑容明媚耀眼,迷花了所有人的眼,“我的未来自有我家小姐替我打算,以我的样貌,加上小姐的本事,找个男人娶我为正室轻而易举!若有那么一天,我定会请两位姨娘过来,喝两杯薄酒。”
“做正室?想不到你的心这么大!”阴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顿时,人群自动分成两列,黑金锦衣的男人,以猎豹般优雅的姿势,自人群末端,气场强大地走过来。
梳云手下一紧,怀中的双凤吃痛地喵呜一声,扭来扭去。
她连忙松开手,抬眸迎向那个神邸一般的男人,一字一字道:
“梳云已在心中立过誓,这辈子,绝不再为妾。”
龙天行眸光沉沉,如鹰一般锁住梳云的脸,“这就是你对爷欲擒故纵的原因?妄想做爷的正室夫人?”
梳云垂眸,“梳云不敢,亦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龙爷您误会了。”
“想做爷的正室,你配吗?”
那声音冷到极致,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入梳云的胸口。
梳云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因那痛,一句话想也不想,冲口而出,“梳云知道有无数女人想做龙爷的正室夫人,但梳云,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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