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 天道必克（2 / 2）

麋竺亲传敕命。陈登离席下拜，接过兵符将令。并陶谦佩剑。</p>

“何以用之？”二人重新落座，麋竺必有此问：陶谦如何肯用陈登。</p>

“使君，已顺天命。”陈登一语中的。</p>

“愿闻其详。”麋竺忙问。</p>

“先前。陶使君，欲据徐州，以成大业。故结好州中世家，笼络郡县豪强。为广收民心，而大兴浮屠。然，先有王太师易相夺国，后有袁术接连入寇。时至今日，已知事不可为。故无有掣肘也。”陈登答曰。</p>

言下之意，非是陶谦识人不明，用人不善。乃因先前为坐稳州牧大位，与徐州豪强，交割利益。甚是为笼络人心，暗许佛门信徒云集。自将二子，托付蓟国。陶谦已心知，事不可为。故再无掣肘，无需与豪强苟合。</p>

眼见陶谦，命不久矣。徐州吏民，亦各寻后路。如长史曹宏，榻前谏言。非因陈登少年无为。只因心中另有所属。便是车骑将军吕布。</p>

于陶谦而言。在蓟王班师凯旋前，守好州土，不至易主。乃心中唯一所求。正如其先前所言，最迟莫过一年半载。蓟王必归。若阳寿已尽，等之不及。陶谦另有《劝进表》遗功，可蒙荫子嗣。</p>

陶恭祖，又何尝不为家门，留好退路。</p>

“为今之计，该当如何？”麋竺问计。</p>

“守水砦，拒袁术。”陈宫已有定计。</p>

“也好。”见陈宫意气风发，麋竺自当深信不疑。</p>

陈宫手持陶谦佩剑，传令升帐点将。</p>

待徐州将校齐聚，先由别驾麋竺，宣读敕令。</p>

陈宫稳坐帅位，问计诸校：“袁术入寇，该当何为。”</p>

便有人抱拳言道：“今贼众数倍於郡兵，恐不能抗，可引军避之，与其空砦。水人居陆，不能久处，必寻引去。”</p>

陈登厉声曰：“吾受上命，来镇此土。昔马文渊（伏波将军马援）之在斯位，能南平百越，北灭群狄。吾既不能遏除凶慝（tè，恶），何逃寇之为邪！吾其出命以报国，仗义以整乱，天道与顺，克之必矣。（改摘自《三国志·陈登传》注引《先贤行状》）”</p>

言毕，拔剑在手：“违令者，军法从事。”</p>

“喏！”诸校不敢抗命。</p>

是夜。水砦火把高举，灯火通明。</p>

淮南水军，泊于江渚上，不敢接兵。</p>

陈登并麋竺，登阙楼远眺，忽见江东似有大船夜渡。陈元龙当机立断：“传令，鸡鸣时，避走广陵。”</p>

麋竺忙问：“何以，不战先退。”</p>

“此一时，彼一时也。”陈登笑道：“江东来援，天助我也。”</p>

“哦？”麋竺不解：“淮南、江东，二军相加，恐十倍於我。元龙既退，何言天助。”</p>

“贼兵初到，旌甲覆水。”陈登答曰：“见我水砦举火，不敢来攻，栖于船上。比及天明，见我引军避之，与其空砦。且得江东水军来援，兵势大盛，必起轻视之心。骄兵必败，岂非天助。”</p>

“原来如此。”麋竺信服。</p>

悉知江东水军，渡江来援，砦中诸校，心惊胆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得陈登将令，如临大赦。</p>

熬到鸡鸣时分。不等陈登下令。人衔枚，马裹蹄。擅开后门，蜂拥而出。避走广陵城中。</p>

与陈登并肩远眺，乱军奔逃。麋竺忧心忡忡：“士气军心，未战先溃。便有深堑高墙，如可能敌十倍兵力。”</p>

“别驾毋忧。且与我，去见一人。”陈登依然气定神闲。</p>

“是何人也？”兵家之事，麋竺如何能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