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将军府危难,皇室丑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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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霖烨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东宫,正准备好好地睡一觉的时候,皇上身边的太监赶过来了,扯着尖细的声音说道,“太子殿下,皇上请你去一趟御书房。”

李公公的态度如常,然而萧霖烨却从他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猜疑,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轻慢。

他稍微一想,大致就能猜到了皇上究竟是为了什么事情找他过去了,他神色如常,没有半点感到心虚和害怕,“等孤换件衣裳,这就跟李公公过去。”

没过多久,萧霖烨就来到了御书房,态度一如既往的尊重,“儿臣见过父皇。”

萧冽全身紧绷着,深邃的眼底覆盖上了冰冷的寒霜,看向萧霖烨的眼神是那么的锐利,充满了怀疑和失望。

他任由萧霖烨维持着弯腰行礼的姿势,都没有让他平身。

然而,这个沉着稳重的,喜怒不形于色的儿子没有流露出丝毫的委屈,不满和怨言,一直到萧冽自己觉得差不多了,才将即将要爆发的怒火给咽了下去。

“起来吧。”

“谢父皇。”萧霖烨应了一声,平静地站着,也不慌乱也不着急,就好像站在清新雅致的庭院里欣赏着美景一般。

“太子,你知道朕为什么要将你叫到御书房来吗?”萧冽越是看这个儿子,就越是觉得喜欢,然而喜欢到了深处,又有极致的心痛感升起。

烨儿为什么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明明这个儿子最优秀,心思也最纯正,能力最好,偏偏是他情敌的儿子,越是想到这一点,他心里越是有着说不出的心痛来。

“还请父皇言明,若是儿臣哪里做错了,该罚的就责罚。”萧霖烨看起来要多诚恳就有多诚恳。

皇上直接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脸色冷得吓人,“很好,那朕就不跟你在这里绕弯子了,南越太子派人传了信过来,说你用一种很厉害的兵器弄死了万长老和古长老,让他们死在了火海里,可有这回事?”

“烨儿,你是不是偷偷地研制出了很厉害的武器,却一直瞒着朕,难道就连你也忍不了了,想要将朕从皇位上拉下来吗?”

幽寒锐利的目光瞪着萧霖烨,他心里下定了决心,如果萧霖烨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决定来,那他决不能容忍这个孽种再活这么长的时间了,绝对不允许。

“不是厉害的兵器,是儿臣将鞭炮里的那些粉末搜集了很多,包在一张干净的纸里面,再用火折子点燃,扔向了万长老和古长老。父皇你就想象十几串鞭炮同时燃放的结果吧。其实也不是什么厉害的兵器,但是威力的确比弓箭和长剑厉害是肯定的了。”

萧霖烨早就想好了说辞,直接这样跟萧冽解释,就算他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儿臣也是被逼得没有办法了,万长老和古长老那么厉害,南越国的太子和那些侍卫虎视眈眈,儿臣现在的身体每况日下,再跟南越太子硬碰硬,可能就撑不过半个月了。如果父皇因为这件事情责罚儿臣,那儿臣也无话可说,甘愿受罚。”

皇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神情,到最后才失望地发现,萧霖烨说的话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有些懊恼地说道,“但是也不能将万长老和古长老直接弄死了啊,万一南越国跟我们要人怎么办?拜月教的祭司是个很恐怖的存在,会很多阴毒的术法,这一次你弄死了教里两位德高望重的长老,祭司要是找上门来怎么办?”

萧霖烨却丝毫不恐惧的样子,“父皇,是南越国的人太过分了,他们想要掳走许沐晴回去,把她的心头血放出来炼制什么长生不老的药。要是许沐晴真的跟他们到了南越国,等待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条。”

“万长老和古长老准备利用阴毒的阵法把我和许沐晴困住,硬生生地耗死。儿臣本来就时日无多,死了也就死了,但是许沐晴,她分明是个很健康的人,活蹦乱跳的,又是许将军最疼爱的大女儿,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去死。”

他说着,声音里竟然染上了一抹凄凉,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儿臣没有多少天可以活了,不能尽孝父皇和母后。而许沐晴,是儿臣想要留下来给父皇和母后的一道很重要的保障。”

“请父皇原谅儿臣说话难听,父皇责怪儿臣也好。然而不管怎么样,儿臣都要做好各种各样的打算,既然许沐晴的医术很好很厉害,甚至胜过苏慕景很多,她留在梁国,就有她存在的价值。父皇和母后都需要有医术很厉害的人坐镇,这样儿臣哪怕就是市,也能死得安心。”

“至于南越国那些狼子野心,哪怕是拜月教祭司,我们占了道理的上风,等儿臣再想办法将鞭炮里面的那些粉末收集在一起,做出更厉害的炮火,到时候就算是南越国的人敢打进来,我们梁国也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不用害怕那个小国家。”

萧冽看他说得激动,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上的神情痛苦至极,像是有暗红色的鲜血在嘴角渗透出来了一些,又被他若无其事地咽了下去。

“朕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既然说清楚了这件事情,朕也就放心了。烨儿,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别再冒险了,身体最重要。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朕和你的母后究竟有多么痛苦和难过你不明白吗?”

皇上又换上了一副慈爱的面容,声音也多了一丝温度,“烨儿,那你回头将怎样制作出威力更大的炮火的事情详细过程写出来,朕有用。”

“是,父皇。”萧霖烨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就答应了下来。

“这次追南越国的人你辛苦了,回去好好休息吧。”

萧霖烨却仍然没有离开,他想了想,迟疑地说道,“父皇,那军营起火的事情,查出来究竟谁是内鬼了吗?究竟是谁纵火,烧了那么多的粮草不说,兵器也严重受损。”

提到这个,萧冽的心情就变得很糟糕,“朕已经派了刑部的人去查了,揪出来幕后主使之人,朕决不轻饶。连朕的军营都敢烧,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他越是想就越是气,“许奕融也是的,军营和粮仓被人偷偷地倒了油,有人潜伏进去点火了都不知道,之前的那些年他究竟是怎样屡建奇功的,真怀疑以前那位骁勇善战的将军是不是他。难道是年纪大了,真的变老糊涂了吗?”

萧霖烨的眉心突突地跳了起来,他无奈地说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既然是有内奸,谁又能想得到,竟然有人那么大的胆子,直接在军营里就烧火了呢。许将军还是国之栋梁,不管是和北狄国的战斗,还是曾经和南越国的斗争,他都会大获全胜,的确是有真本事的。”

“这次许将军被人引到了仓库里,竟然还能放倒了内奸,在熊熊的火海之中全身而退,实属不易。”

萧冽何尝不明白是这样的道理,不过他心里依然不痛快,“但是粮仓损失了那么多粮食,还有那些精心打造的兵器,又要花一大笔银子了。国库再充盈,也不能这样拿去浪费啊。”

萧霖烨心里立刻涌上来一个念头,“父皇,儿臣觉得许将军在这次的事情之中虽然是受害者,但是他也的确是失职了,才会酿成了大祸。不如让他拿出几万两银子出来,将这次的损失弥补回来。将功补过嘛,哪怕他曾经是赫赫有名的大功臣,这次的事情有错就要负责任。”

皇上很是意外萧霖烨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补救办法,他深邃又威严的眸子里涌起了一缕笑意,“你不是有些爱慕许沐晴嘛,这样子让威远将军府掏出这么大的一笔银子出来,你不怕她生气?”

萧霖烨坦然又认真地说道,“做错了事情就要付出代价,再说了,许将军所拥有的一切不都是父皇给的吗?有错就罚,有功就赏,这是人之常情啊。”

萧冽挥了挥手,“这件事情朕自有决断。你追击南越国的人也很辛苦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儿臣告退,父皇也请别为这些事情着急上火,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萧冽离开了以后,皇上盯着他修长玉立的背影,整个人陷入了沉思之中。

烨儿,你真的像御医和皇叔祖父说的那样,病得无力回天了,现在的日子只是在苟延残喘了吗?

为什么朕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真实的,宛若在梦里的感觉呢?

李公公看到皇上桌子上的茶杯空了,再次给沏上了一壶色泽澄清鲜亮,香气四溢的茶水,他瓮声瓮气地说道,“皇上,天气干燥,请用茶。”

“你怎么看太子,他还能活多久?”

萧冽捧着茶杯,眼睛里有着强烈的茫然和不确定,这段时间,他总是频繁地做恶梦,梦见早就死去的萧落满脸是血,披头散发地站在他的床前,要跟他索命。

“这个老奴还真的不好说,太子殿下看起来身体真的很虚弱,脚步虚浮,面色蜡黄,眸子里也是有着灰败的色彩,看起来的确是命不久矣的样子。然而老奴又觉得很奇怪,每次太子殿下都是吐血昏迷病得快要没了,他又能奇迹般地醒过来,哪怕是病怏怏的,但是他又一直顽强地活着。”

萧冽握紧茶杯的手紧了紧,“皇叔祖父说他活不过今年的冬天,朕倒是要看看,烨儿能不能撑得到那个时候。”

这段时间御医不时地有消息传了回来,说萧霖烨吐血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只不过他好像从许沐晴那里拿了珍贵的药物吊着,硬生生地让他看不出异常来。

所有的御医,包络苏慕景和唐维卿都说了,萧霖烨的身体真的不行了。

皇上在得到御医们传回来的实时消息以后,紧绷的心总算是松懈了下来,他也不愿意再对一个将死之人动手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随着坐在皇位上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也不敢再多增添杀戮,尤其那个将死之人还是他最爱的女人生出来的儿子。

“派人盯着他,只要他没有异常的举动,就任由着他去。”

“是,皇上。”李公公恭敬地答道。

然而晚上的时候,萧冽对萧霖烨怀有仁慈之心,不愿意将他置之于死地的消息还是传到了萧霖策的耳朵里。

萧霖策气得躲在书房里,狠狠地将萧冽给骂了一通,骂他偏心,骂他宁愿疼爱别人的儿子,也不愿意给自己的亲生儿子一个机会。

“魏伯,你说现在怎么办?本王再也忍不下去了,父皇他凭什么那么偏心,同样是对皇位有着觊觎之心,为什么他愿意给萧霖烨机会,却将本王推上绝路,你说父皇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管家自然是安慰他了,“王爷,稍安勿躁,再忍十天半个月,等到事情成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受别人的气了。现在一时的屈辱没关系,只要以后过得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萧霖策听了这番话,心里的怒火总算是消散了一些,“魏伯,你说我们要不要把萧霖烨是先太子萧落的儿子这个消息传出去,让他成为京城最大的笑柄,也让众大臣联名起来逼着父皇废掉萧霖烨的太子之位。”

他实在不甘心这些年萧霖烨一直以嫡子的身份压在他的头上,明明他根本就不是父皇的儿子,却厚颜无耻地占着太子之位。

“王爷,万万不可。皇上如今对王爷不待见到了极点,对王爷打压至极,若是再将萧霖烨不是皇上血脉的事情泄露出去,皇上势必会严查,到时候就连王爷对外传递消息的路都要全部堵死了。为了一时之气而耽误了大事不值得,再忍忍吧。“

“以前那些成大事的皇上哪个不是忍下常人不能忍的屈辱呢?等到王爷事情成了以后,不管是萧霖烨,还是其他的皇子,不都是要跪在王爷的面前,任由王爷拿捏着生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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