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分析(2 / 2)
众将在营中听罢,也都十分惊讶,尽管听上去那人说的有理,但并不敢相信,而正如那信使所说,验证的方法就只有派出密探,将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现的秋山和巫山一带,再次仔细勘察一遍,而且越快越好!
于是,叶凌即刻派出密探前往秋山和巫山,众将也都在主帅营中候着,终于在将近三更时分,一名探子才快马加鞭赶回大营。
而带回的消息,确实令所有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在巫山和秋山一带的深山中,的确发现了敌情,而且数量骇人,依照驻地情况来看,并非临时部署的。
因为其隐蔽十分得体,白天几乎全部藏身于密林之中,夜间也不生明火,故而之前数次探查均未发现,若不是此次有意的蹲守查探,想必也不会发觉。
林潇云听完探子的回报,不得不再次陷入深思之中,而一旁的安书武仿佛是松了一大口气,道:“看来敌人这次真的是想一次吃掉我们五营军啊!还好有此人相助,若不是如此,恐怕真的会损失惨重!”
而一旁的兰致听罢,冲着安书武摇了摇头,道:“事情可能不会这么简单!”
说完兰左使和房奎都看向了兰致,问道:“此话怎讲?”
兰致道:“我们仅凭此点,还是难以确定这就不是一个圈套!若是敌人愿以两三万人的代价来换我军的全军覆没,这将是一个很好的诱饵!”
听兰致说完,序右使捋捋胡子,补充道:“没错,若是我军凭秋山巫山的三万胡军得出洛阳之敌不会出援的结论,全力扑到南阳,待洛阳之敌倾巢而出,我军即会全军覆没,这就相当于敌方以三万人的代价,而使我军尽没于此!”
尽管已经探明秋山巫山的隐藏之敌,但在兰致和序右使的提醒下,众人再度忧虑起来。
不得不说,当下的局面,在洛阳之敌的牵制下,五营军很难放开手去攻打南阳,每个人都在静静思考着,而司马徽也和往常一样,在营帐内来回踱步,独自考虑。
林潇云则一直在回想着和那人交谈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他的动作、语气、神情,一遍一遍的在脑海中回忆着、斟酌着,一直没说一句话。
良久后,林潇云方才开口对司马徽道:“义父,我觉得此人可信!”
司马徽先是一愣,转过身盯着林潇云道:“理由?”
却见林潇云摇摇头道:“没有理由,单凭我自己的直觉,此人可信!”
众人听林潇云说出这句话,都呆住了,关乎数万大军生死的问题,岂能以直觉这等儿戏的理由定论!
司马徽也是愣住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但林潇云看着众将惊讶的神情,接着解释道:
“如果此人是达奚流所派,那达奚流定能料到我们不会轻易相信此人,而他以三万大军来作为代价,让我们去相信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岂不愚蠢?要知道,他那三万大军只要被我军察觉,就必定会被分割包围,一个老将,是不可能出此愚蠢下策的!”
众人听罢,都稍稍愣了一愣,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林潇云的意思,只有兰致细想片刻后,方才顿悟,道:“林将军分析的有理!如此说来,三万大军乃达奚流的一半家底,若是在我们灭掉他三万大军后,仍行军谨慎,步步为营,那他的那三万手下就是白白送死了!”
众将仍然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或许是这其中的算计太多,都在细细咀嚼着刚刚林潇云和兰致的话,理清思路。
序右使思考片刻后,也似乎明白了,补充道:“没错,我军灭掉巫山和秋山之敌不需冒什么风险,而达奚流要想与洛阳之敌合围我军的一个前提条件,便是我军相信今天的信人,而为了这一点便将自己的三万大军置于死地太过愚蠢!”序右使说完,众人也都渐渐明白了。
司马徽也慢慢明了后,停下脚步,仍旧皱着眉,神色严峻,点头道:“你们说的有理,但仍不能排除此人为洛阳肃甄仪的人,借我们之手削减达奚流羽翼,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
说着,司马徽停顿了片刻,仿佛在犹豫,但最后还是咬咬牙做出了决定,道:“但是当下我们兵力有限,祖字营也尚未攻克商州,还不足以对洛阳之敌形成牵制。如今没有更好的计策,若是灭秋山巫山之敌后,分兵两路,则攻南阳一部将会损失惨重,而阻洛阳一部又可能会形同虚设,既然如此,何不放开手脚,豪赌一把,一举拿下南阳城?”
众将听完,再次沉思片刻后,也只能对此点点头,表示赞同了。
战场之事,怎有十全把握,可能有时候就是需要有赌徒的心理,方能全胜!
而司马徽见众人对此没有了异议,便缓声道:“明日夜间,安字营、林字营夜袭秋山巫山之敌,前锋营阻南阳援军,一举灭之!”
叶凌、安书武和林潇云听罢,行一礼道:“领命!”
说完,司马徽似乎觉得身子有些不稳,慢慢坐下,乏力的挥挥手,让众人都散去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