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五章 变局(上)(1 / 2)

加入书签

 “混账!!!”

司马徽一声大喝,将手里的一封布质密信愤然拍在主帅位的木案之上,双眼瞪得圆圆的,里面闪耀着盛怒的火光,额头上青筋崩起,十分明显,下颚的发白胡须因为生气而跟着身子颤抖着。

而这一声利喝也将那名还站立在主帅堂中央的传信密使,吓得浑身只打寒战,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司马徽发如此大的火气。

不只是密使如此,连一旁的序右使也怔了好一会,片刻后,才缓缓开口,安抚道:“越王息怒,如此关键之时,切不可伤了身子!”

司马徽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序右使的安慰而好看一分一毫,只是鼓着眼,拧着眉,仍喘着粗气将手里的密信递给了序瑀。

却见那布质密信上只有两句简单的话:“司马旭择日登基,伍王部陈兵荆州!”

尽管心里同样被沉沉的冲击了一下,序右使终究还是耐住了脾气,克制住了,但眉头却也是紧紧皱了起来,左右掂量,思索良久之后,方才对那名密使道:“回荆州告知常勇、令安原,按兵不动,静观其变,时时禀报!”

序右使自然知道此刻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为何意:司马旭想必已经稳住了建康甚至是江南的各方势力了,而登临帝位,于他而言,现今唯一的忌惮便是北伐的司马徽和五营军。

但五营军举“北伐”大旗,正出师伐胡,司马旭断然不会愚蠢到忤逆天命人心,来正面对抗司马徽。

所以,纵使是此时豫州的伍岸、王崇部兵临荆州城下,也顶多只是借其他由头,威慑而已,绝不会有所实际行动。

司马徽听闻序右使的安排,也点点头,沉思许久后,才算渐渐平复了一些,长叹一口气,道:“就这样吧,劳烦序右使给勇字营书写一封回信吧!”

序瑀俯身行一礼后,便于旁边的木案之上写了一封回书,交由了密使,并再三嘱咐务必尽快送达。

在送走密使后,序瑀这才长长舒了口气,叹息道:“这司马旭,其心可真是歹毒啊!”

司马徽仰头苦笑,最后一掌拍打在木案上,疾首痛惜道:“可悲!可叹啊!在此生死存亡之际,我五营军战场杀敌,为国赴难捐躯,他竟躲在背后玩弄这些小把戏!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可耻!可恨!”

“此事,依臣下之见,还是暂时对各营将领保密,现正是攻夺洛阳的关键时刻,能少一事则少一事!”序右使捋捋胡须,眉头微皱,如是对司马徽说明道。

“嗯。”司马徽点点头,接着道:“本王知晓,我也实在有些不忍将这些变节告诉此刻正在沙场搏杀的他们知晓,真的是难以开口!”

说完,司马徽没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心中默默念叨着:也不知现在洛阳的战况如何了……

而此刻的洛阳城下,望着那把黑色长剑,众人心中的的确确都震颤了一下。

“那是……”林潇云骑在马上,他显然知道一些,但因为实在难以相信,看着祖顾,竟半天没有说出那几个字。

祖顾眉头皱得更紧了,但他知道此刻决不能出任何乱子,最后,只得长舒一口气,迅速令自己有些波澜的心绪平静了下来,这才缓缓的开口道:

“没错,墨执剑!看来,棋逢对手啊!”

但形势紧急,已无丝毫时间能容得下众人这般惊讶了,林潇云也即刻稳住了心神,对着马下的祖顾,抱拳行礼,道:“我先上前!后方就交给祖将军了!”

祖顾点头道:“放心吧!”

林潇云一扬马鞭,策马而出,道一句:“邵为!我们走!”

两人便领着身后数千林字营骑兵,向着那涌动着的黑色铁流而去。

而祖顾在后方,拔出红色的赤炼剑,一挥剑,一道宽阔的火线拦在了众祖字营将士的阵前,作为己方的掩护,亦可作为敌方骑兵的拦阻。

白袍起舞,利刃寒光,林潇云拔出腰间紫泰剑,领着身后三千骑兵,踏过满是扬尘的土地,又卷起遍地枯草败叶,在最前方的一点紫色寒光点缀下,如同一把出鞘的白色利剑,劈开迎面而来的所有障碍,正面冲向了对面的两万肃甄骑兵。

“狭路相逢勇者胜!”

骑兵对战无非如此,此刻,两军谁也没有相让,都费力扬鞭,策马飞驰,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利刃,直直杀向对方营阵之中。

眼看着两军即将陷入混战,林潇云于阵前一挥手中长剑,一道长长的紫色剑风飞射而出,向着对面的领头将领而去。

然而,同样一道乳白透明气浪,此刻亦从对面军阵之中飞出,迎面撞向了那道长长的剑风。

如同两股滔天的巨浪冲撞在一起一般,两道剑刃之气即刻交汇、融合,再被相互弹开,最后抵消,化成两阵强劲的气流分别袭向双方军士,牵扯着所有人的战袍“啪嗒”作响。

但纵是如此,双方的速度都没有丝毫减慢,顷刻间,两军便已短兵相接,白色战袍与黑色铁甲相互交融、厮杀、混战,激起半空的扬尘全部集中在了这一交战之地。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