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旧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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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一整天都没什么异样,李四月也确实很开心,但回程的路上,二人路过一所书馆只听得里面教书先生正声音洪亮的教学生的读诗,偏巧一群学子正摇头晃脑读道:“君当作磐石,妾当做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

声声切切,重重复复。

李四月驻步听傻了,宋青玉拿手在她眼前晃了好几下,她才回过神来,宋青玉笑了:“怎么了,累了?要不,我们坐这儿休息一下?”

“好。”李四月也不知怎么就说了个好字。

然后二人就坐在书馆门口的遮荫大树下,把那孔雀东南飞听了一遍又一遍,宋青玉左看右看并没有听书,只觉得这儿繁华无比,四处都好看;李四月却是全程呆若木鸡。

周丰翼跟顾应平吃过饭便回来了,在院门前分道扬镳,周丰翼进屋才深深出了口气,顾应平一直都十分开心,看来葛一春有很好的保守他们之间的秘密,这样便好,他们谁都不会再难受。

隔帘的里屋,李四月趴在桌上一动不动,似是睡着了,周丰翼皱眉,她怎么不在床上睡却倒在桌上?折步进屋走到李四月跟前,她果然是趴着睡着了,想来是今天跟宋青玉外出逛累了吧,只是眼角微红却似是哭过的样子。

周丰翼轻抚了抚她的头发,这才将她轻轻抱起,她似是累极了睡得很沉,这般将她抱到床上,她也只是动了动而没醒。放好了李四月周丰翼又转身回了桌旁,刚才抱她起来的时候便发现她趴着的地方放着一张纸,上面还写着字。

折回来他才将那字看了个清楚,飘逸俊秀的字体,方方正正写着两排:君当做磐石,妾当做蒲苇。

周丰翼轻轻将那纸拿起,目光盯着那两排字心情说不出的沉重。这么多年了她心里却始终想着过往,转头,只见床上那人睡得安熟并无异样,周丰翼气得将纸揉成了团,出屋,拿了长枪,直奔吴越国使臣的院子去了。

刚吃过了饭本不宜剧烈运动,但是周丰翼却还偏偏跑去找顾应平单挑,二人在院落里斗得狂风卷落叶,互不相让。葛一春揉了揉眉心,什么也没说,出去了。

一出院门便见林姒清立在那儿,她道:“葛侍卫,我今天刚从蜀国使臣那边得了两坛好酒,知道你与侯爷都是来自蜀国,这家乡美酒一定十分想念吧,所以就给你们送了两坛过来。”

林姒清的功课可是做足了的,一看葛一春双眼微微放光便知道他无法拒绝自己手中的酒,她跟着道:“你一坛,侯爷一坛.”

“我也有?”葛一春微惊。

她点头:“自然了,对了,我还在屋里摆了点下酒菜,正好我们一起用饭吧。”

“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而且我也想尝尝这蜀国美酒的风味啊。”

一推二拒,葛一春却终没抵住蜀国美酒这四个字的诱惑,跟林姒清喝酒去了——

而顾应平跟周丰翼打了半天,两人都湿透了衣服才停下来。顾应平扔给他一张汗巾,笑着问:“怎么了,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

他看得出,周丰翼跑来打架分明就是想发泄心情而已。周丰翼抬头看着他,很认真很奇怪的看着他,就像是不认识他,要重新打量一番似的。

“......”顾应平也是一脸疑惑。

周丰翼觉察出自己的不对劲,转了头也转了话题:“大会越来越紧张,你我私下相见的机会可能也不多了。”

“所以啊。”顾应平佯推了他一下,“我到现在还未见过你夫人,听别人说她生得美丽端方无人能及,而且运筹谋略不输男子,我很是好奇啊。”

周丰翼脸色白了一白,只道:“一个普通女子而已,怎么可能这么传神。”

“也是。”顾应平突然也失落起来,“这世上除了她,没人能有这么好。”

她......

周丰翼眉心一紧,丢下帕子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顾应平一脸不解,只喃喃道:“我又说错什么了,臭着个脸。”

而另一边葛一春一心在酒,玩心计也根本玩不过林姒清,没两下便被灌得烂醉。他抱着酒坛子半趴在桌上,嘴里念念有词:“你说,你说她凭什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亏我们爷还......这么多年一直想着她,可惜,可惜......”

林姒清端坐在桌子另一头,神色不动,只静静听着,心里默默计较着这些话。从葛一春的话中不难得出结论,顾应平这些年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女子,竟然就是他的好友周丰翼的夫人!

那位同周丰翼一起来参加这次江都大会的护国夫人!听说她在南楚之内甚得人心,不仅生得貌美绝世,人更是聪慧敏捷,无人能及。

当年那本策兵要略火遍大江南北,顾应平读过,她也读过。她还记得当时顾应平便说过这书倒不似周丰翼所作,却极像那个女子的笔锋,而且顾应平说书中的昙花印便是那个女子最爱的一种花。

林姒清眯了眯眼,没想到竟是碰着了。既然如此不管葛一春说的是真是假,她只要一见那位护国夫人自然知晓,因为她可是曾看过顾应平那张昙花幻境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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