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暧昧(2 / 2)
韩惊月给沈远风斟了杯酒,纤细的手指划过酒杯,似乎还留了几分女子的馨香气。
“此次家中的案子,劳烦沈大人了。”
“不必。”沈远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韩惊月跟着饮了一杯酒,鼻尖脸颊微微染上了一层薄粉,妩媚气上来了,眼眸子里像是蓄了水,晶亮晶亮的,“沈大人可有婚配?”
沈远风刻意不去注视她的脸庞,又迷了心窍一般流连了目光,“不曾。”
韩惊月便低低地笑了,真诚地将沈远风望着,“如此,我也便好爱慕沈大人了。”
韩惊月素来一杯酒下去,人就介乎于理智和疯子之间,醉倒不曾醉,意识也是清醒的,不过是言语行为间太过于随心,讲出来的话也多半介于真心和假意之间,就像着和楼下舞娘逢场作戏一般,做不得数的。
即便如此,空气里也被这酒气润湿了,朦胧暧昧的气氛上来了,映着沈远风面上也多了几分桃粉。
“韩惊月,你可还记得我?”
不知是不是酒气氤氲的,明晃晃的灯罩子衬着,却也显出几分朦胧的意思来。
元麒和冯子英总结出来韩惊月有个毛病,喝了酒之后就喜欢调戏人,喜欢说混账话,不管男女都统一进行言语上的调戏。
韩惊月当下意识清醒,说出来的话却偏偏想着胡闹,“记得的,小时候,你救过我。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流之哥哥。”大理寺少卿嫡次子沈远凤,字流之。
末尾的“流之哥哥”四个字被她咬的重,娇软的声音从红润的嘴唇间流出,湿润的嘴唇轻轻嘟着,不曾抹口脂却看起来如此诱人,引得人想,想……
不能在看下去了,沈远风僵硬地转开视线,说出话来嗓子都不觉哑了几分,“这几年你都这样胡闹?”
她自小是被娇宠大的,母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父亲是一品的国公爷,早早的封了郡主,身份上自然是高贵的,皮相又生的好,诗书上也聪慧。京城里的人虽是说她骄纵,见着她也不觉地宠着她,宫里的几位皇子都一声声地“好妹妹”来哄她。长此以往便养成了她胡闹的性子,也不曾见着什么挫折磨难,诸多事情都觉得简单无趣,家里尚且乖顺的,到了外头便越发胡来,花酒也喝得。青朝公主再气恼,因为几年前那桩旧事,也不舍得重罚,不过罚着跪祠堂。不多久就放出来了,还惹得周围人跟在后头的心疼。
今日里这一出,也不过是她若干找乐子里的一种。眼下被沈远风抢白了一句,心里便觉得有些委屈,晶亮的眸子里又汪了几分水意,看起来到像一只可怜的猫,摇着尾巴的那种。
不远处画舫上的女人还在唱着柔软的曲子,轻轻绕绕的,衬的屏风后头的一方天地越发暧昧。
沈远风心里像被轻轻挠了一下,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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