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九章天刀雏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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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沙依旧,黄土漫漫!

荀少彧着水纹素衫,配如意玉带,漫步悠悠而来。

他一身气机,恍若容纳日月,双眸湛湛,一如星辰周天。纯水色的衣衫,任凭风沙吹打仟佰,犹自屹然不动。

对面,不知何时到来的蛮人酋首,默默坐在沙尘中央,近乎一座山岳,镇压着周围的风势。

“你……真是让吾好等啊!”

这一尊十数丈的巨人,盘膝坐在黄沙中,厚重的嗓音,简直似地裂山崩一般,震的周匝簌簌作响。

感受着脚下地面的颤颤,荀少彧嘴角含笑,一如春风化雨,润物无声之意,在他周匝数十尺内,仿佛平添一股生气。

“吾既然发出战书,难道你这混种,不该诚惶诚恐,等着吾的大驾。莫非是让吾,来等你这区区蛮种!”

蛮人乃是蛮族与人族交合,孕育出的半蛮半人血脉,也可称为‘混血’。

而所谓蛮种,就是直接撕开疮疤,直接指着蛮人鼻子,道那一声杂种。

这话出口,毋要说江谲这般心高气傲的一方蛮主,便是寻常蛮人听着,也要撕破脸皮,打个头破血流不可。

江谲固然胸有城府,但炼就纯血蛮体之后,也有了一股苍莽野性,也生了一口斗天斗地斗众生的血性。

况且,江谲从来都不是唾面自干之辈,直面荀少彧的‘侮辱’之词,他面上虽无异样,但眼皮还是微抖了一瞬。

“人人都言,荀人屠的刀厉害。没想到,今日某家才知,荀人屠的嘴以能杀人不见血啊!”

江谲嘲讽了一句,他盯着荀少彧的面庞,似如临死的老狼,残忍而又贪婪,恍惚有翡翠绿芒,生的令人幽幽戚戚。

这二者各立一方,荀少彧气息恍若周天星辰,化衍三百六十五大星,混混沌沌一片,全凭一气化生,又复归于一气本源。

江谲盘膝正坐,面目刚强的江谲,浑身几似刀削斧凿,毫无一丝一毫的柔和,充斥着凛冽的阳刚之气,一举一动间的刚阳,甚至让人以为,这是一尊永不熄灭的熔炉,哪怕放入极北冰寒之地,也无碍于这尊火炉的‘热量’。

“这就是你最后的遗言么……”

荀少彧轻声叹息,道:“吾的刀若出鞘,除你这蛮人酋首,何人有资格,做这祭刀之灵。”

“用你一人性命,吾这幽精大成之日,就是边疆蛮人覆灭之时。”

荀少彧慢悠悠的抚摸着幽精,淡淡玄乌神光,徐徐流转在刀鞘上。

只待那石破天惊的开锋出鞘,斩动天地鬼神惊。

“只有你这蛮人酋首之血,才是吾神刀圆满大成的一点灵机。”

荀少彧的刀虽未出鞘,但那一股锋芒之意,就是隔着数十里,都能遥遥感到,那股肃杀庚金之气,几能刺痛肌肤。

“哈哈哈……”

江谲不怒反笑,肩头黑发飞散,目如电芒四射。

他的气血猛然暴发,如炉似狱的磅礴血气,炽热的难以想象,瞬间蒸发了周匝数十尺内的一切。

江谲讽刺,道:“好啊……你能想着,取某家项上人头,来祭炼这口神刀,也是某家大幸。”

“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以某家之血,炼就一口通灵神刀,某家之名也能万古长存也!”

论境界,江谲较比荀少彧,已经是真正的宗师境地,生机强大之极,极其难以斩杀。

论战力,江谲有十丈真身,纯血蛮体的天赋神通,虽不能让他越阶而战,却能让江谲的武力,触摸到顶尖宗师的‘天花板’。可谓是大宗师之下,最强的一序列人物了。

虽然江谲不知道,荀少彧有着甚么底牌,但他自感也无所畏惧。

荀少彧的三十一炼,固然是半步宗师,但江谲可是真真的宗师,甚至还是其中的顶尖宗师。

荀少彧淡淡一笑,自信道:“这口幽精神刀,是吾的本命之兵,会一直随着吾……直到吾踏入大道绝颠。”

“如此,你该死而无憾了!”

这话语的自信,几近如同蔑视一般。

终于,江谲缓缓攥着开山斧,徐徐站起身来:“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摘下某家的人头,空说大话的家伙,某家这些年也砍死不少,倒是不差你一个。”

两者的话术交锋,谁也不堪示弱,一个个都强势之极。

江谲虽然境界更高一筹,但荀少彧的【天刀】,也不是生锈无用了。

‘天授之刀’虽非荀少彧如今,所能完全掌握,但其中一鳞半爪奥妙参演,也让荀少彧的刀道进境,愈发高涨而来。

所以,江谲也不敢大意,其心血来潮之中,荀少彧可是能威胁到他性命的。

这是两人的生死之斗,决定南蔡大地之属,以及两方十数万人的生死。

无论谁胜了,对于对方而言,都会是一场,莫大的灾厄。

铮——

荀少彧刀鞘一震,以刀鞘为刀,刀不出鞘中,不断嗡鸣着,似乎渴饮血水。

“就让吾称量一下你的斤两,看看这几年,能有什么长进,竟敢夸下如此海口。”

轰——

地动山摇,江谲猛然起身,脚下如一道龙卷风一般,席卷开来之际,深沉的杀意,无可遏制的坦露出来。

“破山!”

一斧头劈下,江谲的身子几乎高高跳起,强壮的体魄,像一座小山当空砸落。

这一瞬间,江谲一斧狂劈一百一十八次,强烈的气罡纷纷炸裂,犹如实质一般的‘碎片’,让人仿佛见着虚幻的实象。

这一片片‘碎片’,全然由气罡压迫而来,每一片都是无形无质,却又杀伤力惊人。

“破山!”

江谲不管不顾,一声声怒声着,手中巨斧轰轰砸下,须臾淹没了荀少彧周围百尺。

周匝的气浪,不止的翻腾怒吼,凝集着一道道罡气,几乎要把眼前一切,给撕扯的粉碎。

荀少彧身处其间,在江谲暴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仍然心无常物,幽精刀不住颤抖,杀气环绕不散。

铮——

荀少彧以刀鞘,横击这气浪聚集的‘焦点’。集狠、疾、快、绝之势,斩断魑魅魍魉诸相。

清清幽幽的刀光,顺着荀少彧刀鞘流淌,一刀斩破无数斧影。四散的气浪,发着剧烈的摩擦声。

铛——

二人一触即分,强烈的气流,在两人中间肆虐。

刀光一闪,斧光一略,两者纠缠在一起。

寒冽百丈的刀意,冻彻着百骸血脉,让江谲这等十丈真身,也不由神情专注,气血一刻不停的舒缓着,侵入骨髓的寒意。

荀少彧仅凭一口刀鞘,就能和江谲分庭抗礼。其一经动刀之时,他的刀术,简直如黄河落日之象,沛然不可当之,是为堂皇大道法门之一。

“碎石!”

“定岳!”

“落宇!”

江谲战意上涌,面色如潮红般,一口战斧挥舞之间,轰轰作响,一如千万炮弹齐发。

这般力量,纯粹而又可怕,能使江河断流,山河枯竭,日月萎顿。一斧比一斧强,而且还有蓄势之效,一层层的大浪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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