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新年·圣战·共食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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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一年春。

李想在冰痕城已经度过半年光阴,即便到了春季,这边依旧漫天飞絮,覆盖着所有建筑,放眼所到之处都是大学飞扬。

只要那只君主级灾厄还活着一天,这边的飞雪就不会停歇。

新年之日,灾厄长城也迎来了难得的休假期,一连七天,除了值班的守城战士外,其他人可以睡个懒觉,可以暂时忘却一切烦恼,甚至能请假到后方的小镇找点乐子,当然,假条是很难批下来的,而且需要错开。

洛丽在灾厄长城吃苦吃了半年,让盾王心疼不已,一到新年便强行将她接了回去,洛丽无奈,只好随着浮空艇舰队离去,等过了年再回来。

她走之前央求李想将机械弥茶也带走,在她小小的心灵中,机械弥茶已然成为了母亲般的存在,洛丽自幼丧母,盾王十分溺爱她,因而不让其他女人擅自接近女儿,以至于洛丽很少和年长的女性独处。

她们走的那天正好是第一批机械生物竣工之日,偌大的冰痕城机械工厂只有李想一个人静坐,面对着数百只静静伫立的机械生物,他忽然升起一丝孤独落寞感。

去年这个时候,他还和朋友们相聚在灯塔学院,现在却已然物是人非。

极夜玩家的道路注定漫长而孤独。

一大早,李想便起床在长城各个要点检修和巡逻,那些守城战士见到他来都十分的恭敬行礼,大家都知道这个年轻玩家给冰痕城带来的改变,这些变化甚至开始向其他大型据点辐射,已经有人暗暗将他当作下一任夜王看待。

巡逻完一圈后,李想靠在城墙遥望星海,就在此时,周围的魔法粒子忽然沸腾,随后在寒风中又骤然变得冰冷,一个从未见过的领域在这边铺展而开。

无形的结界将李想周围冻结,连带着魔法粒子、源质、寒风以及其他事物全部隔绝在外,只有他一人孤身立在领域内。

周围空间变得粘稠重滞,如海浪般的沉重压力一阵阵落在李想的双肩,压迫着他的身体。

“我说过,我们还会见面的。”

一道黑色丽影如同水墨般渐渐浮现在半空中,就这么遥遥站在灾厄长城的外圈,黑色长裙翻飞,身姿秀美,飘逸的黑色长发随风舞动,她越来越美,也越来越阴寒。

倾城的脸颊上是彷如花朵藤蔓紫色刺青,从颈部缠绕而上,一直到额头,看上去妖冶动人。

她变强了,变强了很多很多。

单单是这一手恐怖的领域,就让李想刮目相看。

在学院杯时,费钰景还不过是巅峰临界异种的战力,现在显然已经彻底进化成了灾厄。

“你在这条路上走的太远,就快不能回头了。”李想静默看她,半响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费钰景轻笑了一声,魅惑的双眼扫过他的脸颊,淡淡说道:“什么是错,什么是对?只要拥有极致的力量就是正确的,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这点么?”

“力量不能代表一切。堕入灾厄阵营,除了每日每夜陪伴着你的虚无力量外,你还能剩下什么?你的家族,你的父亲,你的家人全部死了,你就没有一丝难过吗?”李想摇头,唯独这点,他和费钰景完全说不拢。

在前世,李想便是因为追求极致的权力和力量而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直到他进入到塔罗牌最高层,依旧只有空虚为伍,因此这一世,他比谁都要珍惜那些来之不易的感情。

眼看着费钰景在走自己的老路,他实在于心不忍。

“难过什么?他们要的不就是这些东西吗?现在我已经拥有了,他们应该为我高兴才对。”费钰景冷笑几声,随后看向他,“倒是你,既然如此珍惜所谓的感情,为什么要离开鸣绪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待着?”

“正因为我深爱她,所以才要在这里阻截你,还有你那庞大的野心,小钰,回来吧,你再继续这样下去,终有一天,我不得不亲手杀了你。”李想叹息,他不愿意看到那样一天的到来。

不管费梓澜之前是不是故意让她接近自己,但她那时是真心对自己好,为了京北学府的名额甚至甘愿和白云飞定下婚约,只能说最后世事难料,阴差阳错下他还是错过了和她在一起的机会。

但这份情,李想一直铭记在心。

包括终极试炼时,费钰景毫不犹豫的站在自己这边,亲口说出她对自己的感情。

这些,李想都没忘记。

“回来?回去哪里?和鸣绪一起与你大被同眠吗?”费钰景嗤笑了几声,幽幽说道,“你明明没有那么喜欢我,何必强迫自己装作一个圣人君子呢?说到底,你现在说这堆话,无非你在心里对我有些愧疚,想要借此弥补一下,让自己心里能过得去而已。”

“虚伪。”

“无情。”

“愚蠢。”

她一字一句,痛击李想的心。

也许她说的是对的,也许是不对的,李想早已不再纠结这些了,只是如果有机会拉她一把,他还是愿意这么做而已。

轰隆!

一道令人窒息的威压刹那间笼罩全场,虚空深处,似乎有一双深邃无尽的眼睛缓缓睁开,望向了这边。

李想只觉全身冰冷,魔法粒子在体内的运转都凝滞了好几分。

同样脸色惊变的还有费钰景,看来她也没料到会有更强大的存在忽然来窥伺这里。

“异虫,类人异种,还有这几次令人头疼的短暂袭击,是你的部下来了吗?”李想看向她,还是问了出来,虽然在费钰景现身后就坐实了问题的答案,但他还是要问。

“是,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向你宣战,一周之后,不死不休。”费钰景轻笑了下,布下的领域如同潮水般渐渐散去,她看着那张曾经挚爱过的脸庞,心里也有着几分莫名的波动。

明明早就成了灾厄,明明已经不喜欢他了,为什么看到他时,心口还是会隐隐作疼?

费钰景步入虚空,那道强大无匹的意志也随之退散。

天空恢复到了最初的色彩,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七日之后,不死不休。

他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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