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邪祟现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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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乎乎的羊肉上桌,特意准备了一大盘清淡的白切羊肉。

半仙禁食五荤四辛,直接食用即可,其余的人则可选择用酱料蘸着吃,各取所需,互不干扰。

美食当前,半仙喉结轻滚,只是碍于众多村民在场,不便下筷,破坏了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脱俗形象。

无羡轻哂出声,让胡勒根去厨房切了十斤肉,交于里长,“大家忙了半日也该饿了,劳烦里长到祠堂,给诸位分发下羊肉,吃饱喝足了,未末寅初在村口集合,由半仙带着咱们去看风水。”

“大人想得周道。”里长满脸堆笑,给无羡等人行了一礼,捧着一大盆羊肉,带着乐呵呵的村民离开了。

为了将人支开,就送出去十斤肉,半仙啧了两声,不得不佩服她的手笔。

看着再次清静小院下来,只剩下他和无羡的人,半仙顿时打了个激灵。

人全去了祠堂,四下安静无人。

不正适合打劫吗?

半仙紧紧捂着胸口藏钱的位置,“这回我可是替你办事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别想再将钱抢回去,不然我就去里长那里告发你!”

“你放心,对于跟着我做事的人,我向来是大方的。你凭本事骗的钱,放心拿着便是,只是……”无羡眸光骤深,叹息一声,“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命花了……”

难道……

她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半仙吓得都快哭了,强装镇定道,“一会儿,村民可是等我去看风水的。若是我有什么闪失,你也不好向众人交代!”

无羡嗤笑,“看来你还是有些脑子的,怎么会傻到替人当枪使,设计陷害顺天府尹,也不怕被人灭口。”

“我就是骗些钱财,为何要杀我灭口?”做骗子那么多年了,这点分寸,半仙还是有的。

无羡笑他看不清状况,“他让你陷害的人,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而是堂堂三品官员。”

半仙浑不在意地耸耸肩,“我就是做做样子,怎么会弄出人命呢?”

都要将人架在火上烤了,又不想伤人性命,还怎么做?

办法只有一个!

就是用燃点低的磷火!

他能想到,别人难道就想不到吗?

“你准备的磷火,确实伤不了人,但若换成别的呢?不如说……火药!李府尹的性命可就难说了。”

半仙眼神微闪,“你可别吓我啊……”

无羡朝狗蛋使了个眼色,狗蛋立刻取出一个纸包,摆在石桌上。

半仙认得纸包上所画的道符,正是为李元芳做驱邪法事而准备的磷粉,不禁讶然道,“你几时偷来的?”

“这个不重要,”无羡将纸包推到他的面前,“你先闻闻味道再说。”

半仙打开纸包,装着满满一包黑色的药粉,散发着呛人的味道。

他用指甲盖挑了一小撮,放在鼻端,又用舌尖舔了舔味道,吐了出来,“哪个混蛋将老子的圣粉换成的火药?”差点让他成了杀人犯,“老子非刨了他的祖坟不可!”

一直以来,半仙都维持着世外高人的脱俗形象,此刻宛若市井无赖一般,爆出粗鄙之语,形象瞬间崩塌。

无羡轻咳一声,提醒道,“注意点形象。”

“老子差点被人坑死了,还注意个什么形象?”半仙双眼微眯,望向着无羡的目光带着几分狐疑,“纸包是你偷来的,里面的东西,该不会就是你换的吧?”

“就为了套你的话?”无羡揶揄一笑,将马哲拉了出来,“何必如此麻烦,我这名亲卫,最擅长的就是问讯了,只要不是个死物,就能让他乖乖开口。”

马哲将东厂的腰牌掏了出来,指腹摩挲着上面“掌刑”的刻纹,“好久没活动筋骨了,手有些痒了,半仙可愿与咱家谈谈?”

那人明明笑得一脸和煦,却让半仙感到不到半分暖意,反而寒意森森,叫他脊背发凉,吓得说话都带着哆嗦,“不、不用了……”

一个东厂的大人物,竟然给那个少年做亲卫,怪不得三品的顺天府尹,只能坐在她的下手呢!

半仙若还看不认清楚状况,就白在市井混了那么多年了,立马老实起来,连称呼都换了,“大人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我无官无职,你还是喊我公子吧!”无羡不同他绕弯子了,直入主题,“谁让你陷害李府尹的?”

“不知道……”半仙感受到马哲投来的目光,如刀子一般锐利,不觉打了个激灵,指天发誓,“三清为证,我真不知道,连对方长什么样都没瞧见过。若是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无羡见他的眼神不似作假,换了个问法,“那人是如何找上你的?”

半仙撇撇嘴,“当日,你把我老窝给端了,我本是出城避难来的。路过这个村子借宿一夜,半夜听到牛棚里的牛叫个不停,吵得睡不着,就起来了。

“谁知道推门一看,地上放着一张纸,用几颗银锞子压着,足足有五十两,让我陷害一个黑脸的家伙,说他给村里带了灾祸。

“有钱不赚,不是傻子嘛!而且这事又不难,我自然就应下了。”

这么说……

幕后之人还真是没露过脸……

无羡问道,“那纸,你还留着吗?”

“留着!”半仙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来,叠得方方正正。

纸面呈褐色,还密布着斑点,是较为劣等的桑皮纸,表面粗糙,一般不用来写字。

不过,它也有不少有点,韧性十足,且不怕虫蛀,因而,常用来包裹东西。

桑皮纸在无羡的面前徐徐展开,众人伸长了脖子,想要一探究竟。

在一声惊呼后,目光由最初的好奇,转化了惊异。

只见上面空空如也,竟是一个字都没有!

常伦眉角一跳,“你没拿错吧?这纸上可没字啊!”

半仙傻眼了,“怎么可能?拿到的时候,我明明看到上面有字的,怎么会没了呢?”

他反复翻转手中的纸,无论正反,别说是字了,连一个墨点都没有。

“会不会被人暗中换走了?”胡勒根问道。

“不会!”半仙想都没想,就给否决了,“这纸是我贴身放的,没离过身。”

“那只有一种可能,”何关的嘴角噙着揶揄的笑,“动手脚的,就是你本人!”

激动的情绪,自手端传染至纸端,以“颤抖”的形式外放着,“我若真想骗你们,直接说,将这张纸丢了,何必傻到拿张没字的纸来糊弄人?”

何关回了他一个“信你才怪”的表情,“说不定,你就是反其道而行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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