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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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落葵偏偏过的很滋润,所有人都善待她,甚至纵容她,独留他一个人陷入泥沼中,内心说不出的别扭,一心只想拉她陪着自己受苦。

现在落葵卑微痛苦又压抑,时刻表现出谨慎恐惧的表情,让他周身不舒服,怀疑自己是个虐待狂,内心的苦闷和无助并没有减少半分,相反孤独的感觉更加重一分。

落葵使劲捂住嘴,压制住崩溃的情绪,不敢任由泪水滑落,一遍一遍告诉自己,不能落泪,甚至不能叹息,因为落泪会伤心,叹息会倒霉。

渐渐失控的落葵咬着自己的胳膊,口水流下来也不发出声音,她真的很伤心,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对自己好,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突然又要收回去那些好意,她付出的真心全被抛在地上了。

如果没有感受到人的温暖,落葵根本不知道冷酷是什么。如果她没有在高墙内生活,没有学会尊重,她就不懂什么叫侮辱,会一辈子没皮没脸的过日子。

曾经的生活虽然苦,朝不保夕的混饭吃,可总的来说也算活得欢畅淋漓。洛邑的日子也苦,心里的弦一直绷着,安稳的日子真的很少,经历的一切让她五味杂陈。

“其实,我想不明白,从小顺风顺水的司空玄武怎么就变了,每一件事都很复杂,生活就像被野人追捕的兔子,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不让人稍稍喘息,跟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可我还没有及冠。”

司空玄武忍不住接着说:“仇人就在眼前,我不仅不能杀他,还要学着跟他和平相处,可谁会懂被复仇之火炙烤的心已经焦黑。”

落葵哭累了,胳膊也被咬伤了,自己跟自己较劲最终精疲力尽,她没有任何感情幽幽地说:“少爷,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还得赶路。”

俩人都沉默地对抗黑夜,脑子却一刻不能停歇,对未来的畏惧,对过去的追悔,翻来覆去捶打着他们的心。

后半夜有点凉意,司空玄武把外衣给落葵搭在身上,她装作翻身打落在地,他没有点破重回席上,困意侵袭很快睡着。

一阵喧闹的喊叫声惊醒客栈中的所有人,无华把门打开,看到公子弃正在急促地敲司空玄武的门。

落葵刚打开门,公子弃就闯进来,他大声喊:“柳姬?”

司空玄武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屋里所有的角落公子弃都找遍了,他急躁地问:“你把她藏哪里了?”

“谁?柳姬吗?我没见啊!”

无华站到两人之间,劝公子弃安静下来。

“门都是锁着的,柳姬姑娘不会离开,挨个房间找找看。”

他们先进去书生房间,书生没有关门,落葵感觉他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胆子倒是很大,书童则跪在地上揉着眼睛哭,双手全是土也不怕迷眼睛。

屋里都是一样的设计,一眼望过去没有柳姬的踪迹,书生也不多问跟着他们一起去小夫妇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

店员和店主听到声音早醒了,他们还是好好的被绑着,屋里也没有多余的人。

打开土匪们的房间一片血腥,落葵吓得和书生撞个满怀,俩人都干呕不止。

司空玄武仔细查看现场,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他们的伤口全都不是刀剑伤,像是被什么重物打击造成的,墙上的血迹斑斑,但地上很干净,应该是怕留下脚印有认真擦拭过。

公子弃心惊肉跳地挨个查看被害者,柳姬不在其中,他提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放下来。

无华大声喊司空玄武出来,他们看到司士帛的门半掩着,梁上垂下一根绳子,半空中像吊着一个人,因为衣裳的飘带悬在绳子下面不远处。

无华惊慌地说:“不好。”

公子弃心里也清楚如果司士帛出事,他们身上的嫌疑反倒最重,可能都不用去寻宝,天子直接以不尊天命,戕害手足,把他们作为人质关进宫里,彻底牵制和震慑各国诸侯们。

司空玄武更不想给司士帛陪葬,他的心里很复杂,望着忽闪的飘带,好想快点看到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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