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晴云(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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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云

沈氏想了一会儿,才开口,“这还是要从我都没出生的时候说起呢……”

“你们外祖母,是很喜欢女儿的,当初怀着你二舅舅的时候,听人说要是抱养个女儿,养着,就能给自己招来个女儿。”

“于是挑了个清白读书人家的女孩儿,抱养了来,谁知到了生下了你们二舅舅,还伤了子。”

“那时只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孕了,索就把抱养的那个女孩,真的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还给她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晴云。”

沈氏的目光悠长,那些回忆里已经模糊不清的人物,一颦一笑又被重新擦掉多年的积灰,显露出原本的样貌。

“谁知过了几年,你外祖母又怀了我,生下我的时候,母亲高兴的在全城放了三天的粥,还进宫,求当时的皇后娘娘,现在的太后娘娘赐名。”

“月如。”

“虽然有了我,但是母亲也并没有冷落晴云姐姐,甚至觉得是她有福气,才能招来了我。”

“对她还是一样的好,衣食住行并不逊色于我,只是到底她份尴尬,虽说收了做义女,到底没上族谱,旁人出去也不知怎么称呼她。”

“母亲怕她出去,或有人轻了她,所以更多时候都把她带在边,教她读书识字。”

沈氏轻轻一笑,“晴云姐姐是真的很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还能做的一手好电心,连你外祖母都不知道,我拿手的油酥团子,最开始便是她教的。”

安澄插嘴,“太太那时……和晴云……”犹豫了下,也不知道怎么称呼,含糊过去,“和那位,分很不错吧?”这么多年过去了,沈氏也没有直呼其名,反而叫了声姐姐。

“是。”沈氏点点头,“好的不行,我是真把她当做亲姐姐看待的,我,琳儿,就是你们二舅母,还有瑶儿,就是你们大舅母,我们那时,很玩得来。”

“只是你们二舅母不大与她合得来,也是难怪,晴云姐姐不懂武艺,琳儿却是将门出,不怎么说的上话。”

“后来……就到了晴云及笄之年,当时争储之事,已经到了针锋相对的时候,那时的血雨腥风,我是在淑姐儿这个年纪经历的,至今仍然心有余悸。”

“几乎每个月,都有人家抄家落狱,曾经和你在诗会花会上说笑斗嘴过的女儿,转眼间便成了宫里浣衣局的丫鬟,甚至更为不堪。”

“那时人心惶惶……母亲疼晴云姐姐,总觉得她除了出,哪里都好,寻常地主富商委屈了她。”

这是谈婚论嫁了,按理说沈氏本不该在孩子们面前说的,只是……

“原本你们姑娘家不该听这样的话,可我平里是看不上那些只一味害羞连理都不懂的女儿家,还自诩闺阁女儿。”

“女儿家,能见的世面不多,心里就更要有个成算,害羞是女儿家金贵,却不能只知道害羞,仿佛听了都脏耳朵似的,那就是过于矫揉造作不知人间烟火了。”

“只要不学的举止轻浮了,这些道理懂了以后藏在心里不露于人前,大方端庄,不是当个一问三不知的木头,而是心里存得住事,拿得稳主意。”

这些话,除了当娘的会说,以后去了婆婆家要靠自己悟那得拿出多少血泪去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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