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轮回（二合一）（2 / 2）

“是因为非战斗系职业者吧？”上官心月不知什么时候带上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她微微推了推眼镜，这样回答道：“学院内其实学生数量是非常多的，我们认知中的学生数量少和学生毕业率低，其实仅限于战斗系职业。就连艾薇尔和她的妹妹其实原本也应该作为非战斗系职业入学的，只是似乎艾薇尔自己坚持要作为战斗系的学生在学院内学习，所以她们才会出席当初的排位战。”像是早就从当事人那里得知了一样，上官心月平静地回答。</p>

“没错，学院内有大量的类似于学者、铁匠、炼金术师、建筑师之类的非战斗系职业，他们的入学和招生并没有被世人算进学园的招生数量中，毕竟在世人的眼里，七圣学园是一所专门培育战斗职业的学园，所以他们就被理所当然的忽略了。”斯薇丽雅笑了：“外人又怎么知道，即使是这些非战斗系职业，学院内的教学和指导也同样是极其优秀的，毕竟有能力的人大多都会向往学园这样的地方嘛。”</p>

“但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斯薇丽雅话锋一转，表示上官心月的推测不全对。</p>

“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来自其他地方的类似商人这样的交流之人以外，其实学院内有着相当数量的毕业甚至无法毕业的学生吧？”唐尘忽然开口了：“别说圣境，只是达到了伪圣层次的人都会开始挑衅生命的规则，这样的人根本不会老老实实地按照大自然的安排老去，极其长寿的他们恐怕都待在了学院里面开个旅馆建个商店什么的，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出发前往像这样的战场是吗？”</p>

“真聪明。”斯薇丽雅朝唐尘竖了根大拇指：“有太多自愿前往前线的人，但是长寿的他们经过时间的累计之后数量会变得很惊人。所以平时学园允许他们在学院内谋生或者混个日子，而到了需要的时候，他们就会主动前往战场上——”</p>

“拼命。”唐尘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声音低沉。就好像他此刻的心境一样。</p>

现在的唐尘还是很难想象，那些拥有着强悍的实力，走在大陆上几乎到了哪里都会受到重用的人们，究竟是如何才能做到这般奋不顾身地前往战场拼命甚至是赴死的。拥有着实力和未来的他们，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呢？</p>

“每年，每个月，在任意一个战场之上，都会有来自学园的人选择在诸多战场上和敌人交手死斗，或许现在在哪一个裂隙旁的战场上就有你们曾经在学院内见过的人在和敌人交手。”斯薇丽雅像是在说着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表情淡漠：“也许等你们回到学园的时候，会发现一些你们去过的店铺之类的地方已经关门又或者是换了主人，那就代表着···”</p>

“代表着那些人已经回不去学园了是么？”梅琳眼帘低垂，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没有力气。</p>

“这石碑上，”斯薇丽雅伸出手像是想要抚摸那石碑，却始终无法触及：“刻着太多七圣所属的人的名字。如果说牺牲者，大陆各国都会是天文数字，可要是论强者的折损，我们七圣学园的损失是任何一个帝国任何一个势力都无法比拟的。”</p>

“他们都是做好了准备自愿去死的啊！”斯薇丽雅的声音陡然增大，像是想要发泄什么。</p>

“我入学第一年，一位学姐介绍了一个非常棒的店铺。我很喜欢那里卖的一些小饰品，所以常去那里。入学没多久过后我就和那里的店主熟识了。如今，那间店铺在换了两任主人之后，已经关门了。”</p>

众人谁都没有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是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却没办法说出口。所有人都静静地凝望着那块石碑，任由风带动着天上的白云在众人的身上洒下阴凉，谁都没有动，看起来如同亘古开始就站立在这里一样，就好像那些从数千年就开始有人为了保卫这片大陆不惜赴死一样，从古至今，都未曾改变过。</p>

“其实带你们来扫墓的其中一个环节就是要我冷静地向你们叙述这些事实，学园要求不得掺入任何的个人情感，为了不影响你们自己的判断。”斯薇丽雅有点自嘲地笑了，三人都是第一次看到这位始终充满活力的学姐露出这样的表情。</p>

“这样的牺牲已经持续了太久了，这样的牺牲带来的伤痛也已经痛了太久了。”斯薇丽雅像是感慨着什么，望着石碑的顶端，还有那之后的那片宽广无垠的天空：“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p>

“也许没有尽头吧。”唐尘闭上眼睛，感受着风的流动：“或许在很久或者更久之前，也曾有过像我们刚才的对话，那时候，也同样有为此而逝去的人们，这就像是一个无解的循环——或许称之为轮回更加恰当吧。”</p>

“若真如此，那这轮回也未免太过于令人不快了。”上官心月接了一句，然后看向唐尘。</p>

唐尘像是有所感应似得，在上官心月看过来的一瞬间睁开眼睛，然后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不定，这也是轮回的一部分呢。”</p>

“不少啊。”梅琳顿了顿手里的法杖，看向学姐。</p>

“放心吧，这上面的防护是学园的一位院长布置的，而且一直在被加固，再加上对方也没理由在这上面浪费力气，所以你可以尽情的乱来。”说着不负责任的话，斯薇丽雅已经抽身而去。但是，已经将唐尘等人完全包围的家伙们，却仿佛没有看到斯薇丽雅离开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p>

“看起来和刚才的那东西有些相像，还是不要大意的好。”唐尘扫了一眼周围的黑影，没有恐惧，但是警惕却不弱。</p>

“如果像之前那样越打越多，那就真是黑色幽默了。”梅琳甩了甩自己的法杖，然后将其收起来，看向唐尘。</p>

“没毛病。”唐尘点点头，得到信息的梅琳低吼一声，然后光华褪尽，一只巨龙出现在场中，梅琳毫无保留的释放着属于自己的威压，甚至让那些原本随风摆动的青草都低垂了下来。</p>

“也许在无数的轮回中，也出现过无数这样的场景，而我们要做的可能也就是像轮回中一般，将它们赶尽杀绝吧！”唐尘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一声暴喝，唐尘身上的斗气直接凝成了一件精美又简洁的淡蓝色透明铠甲将唐尘包裹进去。一道劲风划过，远处暗黄色的液体飘扬，唐尘的手中多了一柄很细却又很长的剑，剑身没有半点弧度，此刻正被唐尘半抽出那似乎是用竹子做的剑鞘。</p>

“杀光它们！”上官心月眼里厉光一闪，整个人立刻飞上天空，在往上飞的时候还有一道道光芒落在唐尘的身上。一个个强化魔法的叠加让唐尘的气势不断攀升。</p>

待上官心月飞到了难以企及的高空时，空中瞬间展开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其中的光纹正随着小丫头的吟唱一道道亮起来，整个魔法阵中有太多的小型魔法阵在同时运转着，魔法的光辉洒遍了这附近一带，甚至连太阳的光芒都黯然失色。</p>

“如果你们被切成两半还能接着动手，”唐尘随手切开一个扑过来的黑影，眼看着那道根本就没有外表可言的黑影分裂成了两个之后再度朝着自己攻击过来：“那我就把你们剁碎了做成肥料！”手中的剑一抖，面前的两个黑影就变成了一块块破碎的物体掉在地上，但是即便如此，那些碎块居然还能改变形状然后缓缓地朝着一个方向蠕动！</p>

“真是令人不快的东西！”梅琳一口龙息，直接将面前的两个黑影烧成灰烬，然后看向唐尘：“予天，你见过这东西吗？”</p>

“侵蚀者。”唐尘一剑将前方扑过来的七八道黑影全部腰斩，还不等他们掉在地上再动起来，长剑变成了幻影不停地闪烁，然后所有的半截尸体都变成了碎块。唐尘往后轻轻一跃，上空恰到好处地砸下来一个巨大的火球将所有的碎块全部覆盖，片刻之后，灰飞烟灭。</p>

唐尘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地下的灰烬一边回答：“若是我没有认错，那么这些原本都是人类。只是被混沌进团拉去改造了。事实上，这也是混沌军势中比较常见的一种兵力。那些混账甚至会有意识地饲养抓取的人类然后让他们繁衍，这样它们就有了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了。而被这样改造过的人，就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老爹说过，他们作为人的灵魂在改造成功的一瞬间就已经彻底湮灭了。不过这些家伙除了不好彻底清理掉以外，其实战斗力真地很弱，只能用来对付普通的军队而已，一般被看做是混沌军势的炮灰。”</p>

“···还真是好手段！”梅琳语气中满是不爽。她一甩尾巴将扑上来的黑影全部抽飞，然后在半空中出现了和人类的魔法阵完全不同的阵 势。</p>

“龙语魔法，而且还是需要准备的那种啊。”唐尘喃喃自语着，随手劈开一道黑影，然后抬头看了看空中的魔法阵，上官心月虽然始终在用零星的魔法支援着战场，但是她的吟唱一直没有停下来。</p>

“那我就干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吧。”唐尘握紧手中的长剑，然后整个人从原地消失，接着无数的残影出现在敌人的身后，那柄长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像门板一样的宽刃剑，然后接二连三地将所有的黑影全部抽到一个地方。这群黑影完全没有办法对抗唐尘那恐怖的力量，被唐尘轻易地用这种方式聚集到了一起。</p>

虽然抵抗不了唐尘的力量，但是不代表它们会乖乖地待在一起。等落地之后，这群家伙个个都张牙舞爪地重新爬起来，然而还不等它们行动，唐尘手一挥，空中出现了多到一眼看不尽的长剑，然后所有的长剑都朝着它们飞过去。</p>

在斯薇丽雅饶有兴致地注视中，一柄柄长剑刺穿了黑影的身体，将那些侵蚀者们全部钉在地上。不管它们怎么挣扎，长剑上闪烁的斗气光芒都不是他们能冲破的。也许多挣扎一会儿它们有可能解放自己的行动，不过这一会儿，没人会给它们就是了。</p>

梅琳的龙语魔法准备完毕，一条巨龙的幻影从那未知的阵势中冲了出来，掠过所有的黑影。侵蚀者们像是被施放了定身一般都凝固了，但是下一刻——“啪叽！”“啪叽！”</p>

一阵阵什么东西爆裂开来的声音不断，那些黑影们的身体像是被打入了过量空气的气球一般，全部爆炸开来！</p>

即便如此，无数大大小小的碎块儿还在地上蠕动着，像是要再度聚合在一起似得。</p>

空中的法阵终于启动了。虽然开战到现在根本就没有过多长时间，但是对于能够以异常的速度释放魔法的上官心月而言，这已经是相当长的时间了。</p>

空中的魔法阵缓缓降落，那巨大的圆将所有的黑影炸开后的碎块全部笼罩在里面，然后一道光幕竖起，将内外隔绝开来。紧接着，上空一连降下了三个形状一样的魔法阵，只是大小逐渐递增，最下面的最大，同时魔法元素的气息也最浓烈。</p>

“三个聚能法阵？”斯薇丽雅看着眼前的景象微微有点惊讶：“好快的吟唱速度啊！”</p>

一个像是太阳般明亮的火球从天而降，落在第一个法阵上，结果猛然扩大了一半有余。那火球接连通过了三个法阵，最终形成了一个足够将圆环内所有的地方都覆盖上的火球重重地撞击在了地面上！</p>

火焰冲天而起，却被那圆环牢牢地束缚在内，没有半分的溢出。不管圆环内如何烈焰滔天，外面的唐尘等人甚至都没有感到一丝热量的外泄。</p>

“逆了天的魔法控制能力啊···”梅琳仰起头看向天上，那个自己的好闺蜜，眼里满是佩服：“明明只用了别人吟唱两三个魔法的时间却完成了这样的聚能递增法阵，而且连隔绝影响的结界都设置好了，这女人还真是吓人。”</p>

唐尘赞同地点点头。事实上，虽然上官心月在学院中修炼时没有展现出什么数一数二的力量，但是如果论纯粹的魔法技巧，不管是用龙语魔法的梅琳还是惯用且善用自然系魔法的萨沙，又或者是那对光与暗的姐妹都没有办法和上官心月相比。要知道，这丫头可是连自己的老妈都赞赏的天才魔法师，虽然为人低调，但那不代表她的实力会像性格一样低调啊。其实去问问就知道了，唐尘这波人没有人敢轻视这个时常在关键时刻起到重要作用的女孩。就算真要一对一，难道沃尔夫和巴蒂斯就真的敢说自己一定赢得了上官心月？</p>

连唐尘都不敢说这话。</p>

看着落下来的上官心月如常的面色，恢复了人身的梅琳吐吐舌头：以后别强迫她陪自己去乱逛或者吃东西好了，万一把她惹毛了怎么办？</p>

梅琳想多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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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这两天事情多得停不下手来，昨天没有更新，今天八千字，就不分两章了。不好意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