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7章 出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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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十二日,枢密院遵照圣命调动江阴第一零一师、炮一旅一部及水军刘文浚部和陆战一旅等部,共一万兵力集结于常州,以长江东路制置使赵孟锦统一指挥,当晚暗渡长江成功。在次日凌晨对城外敌军大营发起炮火奇袭,赵孟锦随即指挥一零一师对敌营寨发起突击,激战至天亮除部分敌军逃入城内外,歼敌四千余,俘敌三千。

随后大军包围泰兴县城,稍作准备便发起攻城。泰兴城墙坚固,又有护城河,在赵孟锦的严密组织下,他们以炮火压制敌守军,陆战旅强渡护城河,成功实施爆破突入城池,仅用半日便收复泰兴,毙俘敌守军三千余,残敌打开北门逃亡泰州城。

待敌调动泰州、江都驻军来援时,泰兴已成为空城,宋军将城内的人口及财物已经全部转移到江南。看到仍在江上游弋的宋军战船,敌援军不敢久留,收拾了遗尸后便匆匆退走。此战规模不大,不过对江北敌军震撼很大,让他们知道了宋军仍然具有跨江作战的能力,可以随时随地的对他们进行侵袭,最好不要做出挑衅的行为。

不过最担心的还是前来谈判的桑哥和留梦炎两人,宋廷如此强势岂会答应他们谈判的条件,贸然前去甚至会将他们扣留在江南,因而滞留在江都不敢再向前。而这事情还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派兵前出泰兴本是想对宋廷进行恐吓,以便实施讹诈,此外也是配合陈宜中的行动,没想到人家却以实际行动回答他们,不要痴心妄想。

桑哥是胆巴国师的弟子,能通诸国语言,后来受到蒙元国师八思巴的赏识,从而得以入觐忽必烈。后乌思藏发生反对帝师和朝廷的骚乱,八思巴被谋害。世祖遣桑哥率领大军前往讨伐,此时他已被重新任命为总制院官,并升为院使。次年他率军到达乌思藏,先后攻下叛乱者所据朗卓康马土城和甲若仓之城,处死叛首、前任本钦功嘉藏卜,到了萨斯迦。

归朝后桑哥受到忽必烈的宠信重用,权势显赫,以至侥幸之徒竞趋其门入贿求官。其间卢世荣以桑哥之荐白身进用,被任命为中书右丞,主持政务。他在忽必烈面前论和雇和买事,谈到这件事,其袒益喜觉得他有理财的本事,遂有意重用他,给他更大的参预中枢政务之权。

其后忽必烈命桑哥具列中书省宰执等官姓名奏进以定人选,朝廷上有所建置以及人才进退都让他参与议决。他作为掌管佛教和吐善事务的总制院使,竟受命预议政府大臣人选。后诏立尚书省,分别任命了尚书、中书两省官,又以桑哥为尚书平章政事,权倾朝野。

不过忽必烈一死,桑哥就慌了,他与太子真金不合,且因为卢世荣之事两人闹翻。一旦其继位,他意识到自己必定会被清除,为了自保便投靠了南必皇后一方的守旧势力阻止真金上位,并竭力促成南必皇后监国,主持朝政。但宋军发动攻取江南之战后,他却没有能阻止江南的丢失,现在又想出和议的方式试图挽回败局,欲以和真金继续抗衡,可现在刚刚开始就陷入了僵局。

桑哥知道自己指使杨琏真迦盗掘宋室皇陵的之事已经将南朝小皇帝得罪死了,万万不敢轻易过江商谈,因此他一面向南必皇后上书说明此事,以减轻自己的责任;另一方面却让留梦炎过江去联络宋廷,并设法从中周旋,以尽快达成和议……

留梦炎也是不愿意回江南,彼时自己身为大宋宰相权倾一时,如今却成了敌国的使臣,说不羞愧不能说一点儿没有,可更多的是担心。作为个官场老手,又经历过大变的政客,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故国视自己为叛逆,欲杀之而后快;而当下效忠的敌国又将自己作为工具,一旦失去利用价值则会被毫不留情的抛弃。

现在桑哥让自己前来江南打前站,留梦炎知道其分明就是当做探路石的,事情成了其作为正使功劳是他的,若是不成黑锅是自己的。而他也清楚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必须要设法促成和议,可当前主持朝政的是文天祥,虽曾为搭档,却对自己恨之入骨,弄不好其找个理由便把自己弄死了,无功而返南必也不会放过他,真金也饶不了他。

不过事情似乎比想象的要顺利,留梦炎乘船顺运河南下,在建康滞留三天后得到宋廷的批准,允许其前往临安,并遣鸿胪寺一个主事陪伴其同行。而在他看来,这位鸿胪寺的官员更像是前来监视自己的,一路上一问三不答不说,且不准他们下船,一切用度皆有船送上来,前后还有战船伴随监视。待到达临安后,留梦炎一行人便被安置在驿馆之中,他们将文书递上后就没了音信,好在入城后再无人监视,可以自由出入。

一连几天,虽然天天遣人去问,得到的回话都是已送至中书,等待商议。而留梦炎还是十分谨慎的,不敢离开驿馆半步,一者是担心被人认出,将他打个半死;二者担心被小皇帝弄个意外事故,把他给做了;再有就是等待陈宜中联络他,若是不在便错过了。

在驿馆中度日如年的过了六七天之后,留梦炎终于等到了联络人,一顶小轿将他抬出城。虽然轿帘一直紧闭,左转右绕的,可他也知道是出了西门,而一切似乎已经打点好了,沿途多次遇到巡逻队皆没有被盘查,在城门更是问都没问就让他们过去了。

“留相公,有失远迎,还请勿怪!”

“不敢、不敢,没想到二位尚书也在此!”留梦炎一下轿便见魏天中和姚良臣两人在此相候,过去自己虽然比他们官职高,可当前人在阶下却不敢拿架子,连忙笑着还礼道。

“留相公千里迢迢来此,我们理当如此!”姚良臣陪着笑道,便引领着其向后院走去。

“这里可是当年贾相公的别院?”留梦炎边走边看,有些疑惑地道。

“留相公真是好眼力,此处正是当年贾相公的水竹院落,现在是陈相公的私第!”魏天中笑笑道。

“汉辅,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正说着,陈宜中迎了出来道。

“与权,亦是一如当年啊!”留梦炎其实心中已觉不快,自己好歹是其前辈,却如此怠慢,直到进了后院才露面。而他们相互间应该是互利的关系,却非相求,可刚刚相见不便翻脸,也只等打着哈哈道。

“汉辅,今日吾以备下便宴,为兄接风洗尘!”陈宜中其实也只是想压他一头,以便在谈判中先占据优势,边说边请其进了后堂。

四人坐定,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阵唏嘘后,几个人都觉得有些尴尬。当日大家都是同殿为臣,相互拆台,争权夺利,斗得不亦乐乎。可是造化弄人,再次相见不仅分属敌我,各为其主,可却又不得不坐在一起合作,继续拆老东家的台。

“与权,此次和议可听到什么风声?”留梦炎咂了口酒,打破尴尬道。

“汉辅先请看!”陈宜中笑笑递上一张报纸指点了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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