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沙子和盐（2 / 2）

莫希一听师父要罚，顿时撅起嘴，哼道：“师父真气，你说，罚什么？”

扎西苦想了一会儿，才笑道：“就罚你给师父我洗袜子衣物吧！哈哈”说完，才发现自己说的不对。家伙嘴撅的却是更高了：“哦！师父的衣物一直是我在洗，你不是一直在罚我喽？”

扎西听后笑道：“这是徒弟该做的事情，可不是师父罚你。”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开始练习吧，天色也不早了。”

莫希点了点头，就在这偌大的帐篷里似是随意的走动起来，步伐忽快忽慢，方向也不定。除了会向前，左，右几个前方方向走之外，有时还会横向，倒着走。除了不断变换方向之外，莫希还要反反复复的变动行进的速度。

扎西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就将手中的酒葫芦放在地上，随意的在地上捡起一个木棍。一个闪身，混进莫希的步伐里。他身形不断闪动，出现在莫希走动的路线上，用身体挡住莫希要走的路线。

莫希从扎西进场，步伐明显开始吃力起来，呼吸也愈发急促，变换方向的速度也减慢了，认真的脸上渗出许多汗来。

没坚持多久，莫希脚下一个变换没走对，直愣愣的向扎西撞去。

“啪！”

扎西却不接住莫希，而是一个侧身躲过莫希扑过来的身子，手中的木棍稍稍一用力，向莫希的腿打去。莫希本来就没了重心，腿再被扎西一抽，身子一下子跌在地上，鼻子磕出了血。

“师父。”莫希毕竟还是个孩子，从地上爬起来后，见扎西一脸的严肃，心里一急，哭了出来。

“不准哭！”扎西看着莫希擦在袖子上的血，眼神也柔了下来，对上莫希的目光，柔声道：“师父告诉过你，就算路线被阻，也要尽量保持身体的平衡。”

“师父，我是不是很没用？”莫希却越哭越伤心，一下抱住师父的腰，将眼泪和鼻涕擦了他一身。扎西任由莫希哭的哑了，才蹲下看着莫希说道：“家伙，你看这是什么？”

扎西左手中，不知何时抓了一把沙子。莫希停止哭泣，愣了一下，道：“是沙子啊？”

“对哦。”扎西咧开嘴笑道，又摊开另一只手问：“那这个又是什么？”莫希看着那白色的颗粒状物体，脱口而出：“是盐巴？”

“非常正确，莫子，你看看咱们生活的地方，脚底下全都是沙子泥土，这可以说是随处可见的。而为了能做出美味的料理，我们不得不从很远的地方买这种调味剂，也就是盐。”

莫希听不出扎西想要说什么，只好眨着红肿的眼睛，疑惑的看着扎西，等待着下文。

“莫子，如果要你来选的话，你想做随处可见，百无一用的沙子呢，还是珍贵有用的盐巴呢？”扎西看着莫希，缓缓问出问题。莫希不断看着师父两手中的东西，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大声对扎西说：“我想做沙子。”

“为什么？”扎西柔声问道，右手一翻，白色的盐巴就掉在地上，混在了土里。

莫希眼神中迸发出异样的光彩，他激动的说道：“因为我要走出这片满是沙土的角落，去往广阔未知的地域，到那时候，沙子就不再随处可见，也不再一无是处！反而盐巴就会平淡无奇！”

话音落，帐篷里突然传来扎西的轻笑声，半晌，扎西站起身子，夸赞道：“说的好！飞沙走石能遮天！池中幼蛟他日必定扶摇直上云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