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七章 塔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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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映日金辉的祥光从苍穹之下通贯泻下,将两人所画出的日月法印照得透亮刺眼,仿佛这遭受到上天感应的日月披着星辰大氅,它声势浩大地分别从扈力钦上、左、右三个方位席卷而来。

身姿婉若游龙的清冷女子握着梵姝神剑翩然闪现而至,一声清啸响彻天际:“一方般若,三世诸佛。仙姝彼岸,呗梵音灭虚相。”

随着真诀召唤的梵姝神剑以破天长空之势撕开万丈天幕,紫色光芒照亮方圆十里的高山草甸,与映日金辉的祥光交融,那是双色的交锋与争辉,是多么绚丽而灿烂。

在这期间,三清道医认出了相救扈力钦的是舒晴,这令他想起了当年不顾一切要与魔教中人舒若尘相守的逆徒北冥葵。

一向固守着正魔门户之见的他恨铁不成钢道:“舒晴,扈力钦已经入魔,他嗜杀成性,杀害自己授业恩师,你身为梵音宫宫主岂能与魔人为伍,岂不与你母亲北冥葵一样自甘堕落,你可知你如今所作所为会给师门带来多大的耻辱。”

那清冷女子神色漠然,一双冷眸转望向炭灰青年时,如似水柔情的幽潭泉水,早有决断的她大义凛然道:“正魔之间,念也。三清道长非要说扈力钦是魔,那道长的心魔又有多深多强,我舒晴即便不做这梵音宫宫主,也不能枉顾他的性命”

语气中的决绝与倨傲仿佛已经把生死名利置之度外,以柔弱女流之力与两大普什宗期颐老道相抗衡。

普什宗的「大日普缘什道真决」与梵音宫的梵姝御剑真诀第一次的针锋较量,几乎让整座普什山映照出巍峨的轮廓,在黑夜里霞光初染。

胜负又在此时何其重要,无关门派之争,而是执念相抗。

每一寸肌肤被镀上了祥和金边,每一个毛孔被温柔抚摸,清冷的容颜始终溢出不甘与傲气,誓以天比高的壮志胆识仍然不敌眼前加起来两百余岁的修为高强的老道士。

梵姝神剑咯咯挡了又挡,迎风撕扯的鲜血溢散着,染红了纤尘不染的白衣衣袂,她宛如一朵傲然绝美的芙蕖,凌寒独放间被鲜血缀红了花骨朵。

“晴儿”

目睹舒晴惨败于三生、三境两位师伯的炭灰青年终于从恩师仙逝的悲痛中抽离出来,心系那抹清冷白衣的扈力钦愤怒地吼叫着。

单手伸臂将摇摇欲坠、负伤一败的白衣女子紧揽过腰,贴心入怀,一手握着琅琊仙刀的炭灰青年早已被冰蓝之光的刀魂倾泻周身,他面对着余威发难且向着自己围拢而来那磅礴大气的金色光粒,露出凛然俾睨的蔑笑。

“两仪乾坤,四御天帝。

神将轮回,歌无极斩妖魔。”

嘹亮震天的真诀如声声惊雷、震耳欲聋,苍穹之上的黑幕华光一闪,裂开一条狭长缝隙,缝隙倾泻降落一道金色神雷。

这神雷有别于以往的琅琊御刀真诀,它杂糅着上善九道之灵,不断幻大且波及百丈之远的阴阳无极八卦金圈灌顶而下,悬着中轴位置的琅琊仙刀,涌动飚射的金色刀影宛如阴阳无极八卦金圈的镶边齿轮,杀伐之意无相而无形,与祥和的日月法印发生了猛烈撞击。

轰轰数声巨响,随后两道金光飚射遁入黑夜深处,烟尘云雾间已然不见扈舒二人身影。

三空道人那屹立而不倒的身躯,即便没了气息,却还留存着一道之长的铮铮仙骨,只是插入他胸口的宿铁刀已经消失无踪,一滩残血留在草甸上。

“嚜嚜”

赤如丹火的呆萌灵尊浑敦一脸无辜地站在三空道人身侧,用粗腿化掌的手

轻轻抚摸着三空道人的后背,仿佛在哄他徐徐入睡。

“混账,浑敦你到底是普什宗的灵尊,还是他扈力钦的宠兽,事到如今你助纣为虐,真是朽木不可雕也。”三清道医一眼便看穿了浑敦故意掩护扈舒二人离开,他气得面色酱紫,恨恨道。

拂晓刺破黑暗,给沉浸于悲伤的普什宗带来了一丝光明与温暖。

塔松林间。

炭灰青年怀里躺着甚是虚弱的白衣女子,昏昏沉沉的她蛾眉紧蹙梦呓道:“不要,不要伤害他,他不是魔人,不是”

即便她身受重伤还惦念着自己的安危,这让扈力钦心中大痛,情不自禁地浅吻她的额头,热泪盈眶道:“晴儿,我在我在”

他缓缓将指肚搭在她的玉腕上,紊乱的脉象、微弱的气息,令扈力钦束手无策,慌乱情急之下,从怀里反复掏寻普什宗的治疗内伤的圣药玉沂清风散,咬牙掰开药瓶木塞,却发现药瓶早已空空如也。

愤懑难耐的扈力钦将药瓶狠狠地抛向远方,他一手运起上善灵力抵在舒晴背部,却发现所有灵力向泥牛入海一般毫无起色,因为束手无策、无计可施而焦急万分的他第一次丧失了沉着冷静的性子,狂躁不安起来。

患得患失的他倏然满眼泪光,蓦然将舒晴的柔弱娇躯紧紧搂在怀里,对着心爱之人吐露心声:“晴儿你不要有事我扈力钦现在是众叛亲离,恩师枉死、义父唐义林笑里藏刀屡次陷害于我,如今害得我被师门误解,惨被逐出师门,为正道各派而不容,葛胤与狄印不认我这个兄弟,如果你再有点什么事?那我扈力钦复仇有何意义?活着又有何生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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