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花雨,少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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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姑娘清透含情的秀眸相遇交织,深深缠绵;清亮的黑眸,倒映彼此。骏马驰骋,带起劲风,吹乱秀发,扬起衫裙,花瓣纷扬。姑娘一声惊呼,大袖掩面,挡了扑面而来的花风。放下广袖,引领而望,胸口顿时像是揣了只兴奋的花鹿,扑通扑通要跳出胸口。不远处那少年喝停骏马,拉直缰绳,骏马强行转身,甩起膨大的马尾,空中打了个弧,停下身来来。一抖擞硕大的脑袋,打了个鼾气。

马上的少年腰板宛若擎天树般笔直挺拔,目光深沉远远瞧来,姑娘领如蝤蛴,脸颊添晕,眸露羞涩。便垂睑轻点下颚,向唐突的粉色佳人而致歉,随后抬首唇边荡漾起一丝笑意,刀削的俊颜更添生动。

风,吹乱姑娘的心。是谁家的多情少年?风流倜傥,洒脱放逸。扰乱一池春水,不自知。

姑娘当下心中立誓,付了真情。若以身相许与他,这一生足以!

即使有一日,情倦了、心累了,情郎辜负了她这分情谊,也罢,亦不会为今日的选择而有一丝的悔恨。

桦绱脑中不自觉的想像着唯美的画面,唇角已轻轻扬起,两颗甜甜的梨涡越加清晰。果真书中的描绘总是动人,少年、少女、飞舞的花瓣,萌动的情谊,春风吹乱谁的心。哎,这样的公子她怎么就没遇见那?

“哎——”一声轻叹到是将兰芗和小城子叹的不明所以,以为公主是烦闷,不自觉的相互使了个眼色,绞尽脑汁想乐子供公主解闷。

“公主要不要吃快糕点,今日未时一刻六公主差人送来的,说是太妃娘娘做的,刚出锅,要不尝尝。”兰芗想着民以食为天,吃总不会出错。

“不吃。”好好地画面被兰芗拉回现实,桦绱无奈的撅了撅嘴此事亦不好训斥,自顾自的忧郁。

“那公主要不要吃些草莓,您看长的多小巧,红的讨喜,酸甜可口。”小城子不甘示弱,从一旁八仙桌上端起玉石高脚果盘,一盘子新鲜红果,果真养目。

“不了。”桦绱摆摆手,一副懒得再说的模样。

“那咱们去放纸鸢。”小城子突然脑洞大开。

“今风又不大,放什么纸鸢。”兰芗一脸嫌弃不耐,不咸不淡的怼他。

“公主,晚上风大。”小城子天真烂漫的险些将桦绱逗笑。

“你傻,晚上放了谁看。”兰芗食指戳了戳他的脑门,吐槽道。

“咱么自己看。”这耿直的孩子,傻起来,可爱的要命。

“黑灯瞎火的,你瞧得见吗?”兰芗叹了口气,竟无力再说。

小城子刚要再起话头:“那。”

“净出馊主意。”兰芗先一步阻断。

“殿下。”刚出门的婢女一抬头瞧见八皇子来了,急忙行礼,李乾成引领而望,随口来了句:“李小余呐?”

“殿下在殿内。”

“她干嘛呢?”

“正无聊呐,看书解解闷。”

“嘿,她竟然能看书,稀罕事,我瞅瞅去。”说着背手阔步朝殿内走去,腰间的佩环香囊球叮叮脆响。

“李小余,瞧什么书呐?”人还未到,声音已经传来。

“吆,了不得,真看书啊,稀罕。”一进东面书房,便看着桦绱端坐在罗汉床上的茶桌前,举着本书,看得仔细。桌子这边床上堆放着四五本或合上或摊开的书籍和一盘新鲜草莓。

一听声音就知晓是李乾成来了,连眼睑都没抬一下,不耐烦地说:“去去去,一边稀罕去。”

李乾成端起高脚莲花盘,随手用小叉插起一个草莓放入口中,一屁股坐到桦绱对面,弯身低头看了眼书的封皮:“瞧什么书呐?《花间集》?”又一把将书抓起来,反过来翻看,默默将诗一念。

瘪了瘪嘴,很是欠揍的揶揄:“李小余,这是情诗啊——”双眉高低撇着,缩着腮帮,表情滑稽:“这怀春少女的姿态不适合你呀。”

桦绱伸手隔着桌子去抢,没抢成,倒是拽住了李乾成的锦服袖口,金线用的多,攥在手心有些划手:“给我,你不是去赴宴了吗?散的挺早。”她还以为得到亥时,卡着宫禁时辰回来。

“没良心,没散呐。我这不是怕你无聊,回来看看你做什么。”将手上的书合上放在他身后的罗汉床边,又插起一枚红果塞给桦绱。

“挺甜,尝尝。”自己也连塞了四五个,吃得津津有味。

“抹了蜜,能不甜。”桦绱不以为然,回道。

李乾成这才发现果真,怪不得如此可口,抹的不多,也不会盖了红莓果本身的酸甜果香。又吃了几个,将高脚盘放在小茶几上。抬起头对华绱说:“走,起来收拾。”

桦绱敲了敲盘坐的有些酸涨的腿,抬头问道:“干嘛?”

“出宫寻少年啊!”刚刚这茬还没过呢,一旁的兰芗和小城子不由得掩嘴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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