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黑衣渔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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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衣黑浪黑色的闪电

黑色的孤舟在黑色的海面剧烈的摇晃

黑色的闪电划不破黑色的乌云

天使煽动的白才是天地的利剑

轻轻拍打,划出鲜血般的温暖

天地间诞生了白衣少年。”

那个晚上,萧玉记起了这么一首诗。

诗的名字用狂野的草书留在了她的日记本的某一页。

日记本在她二十岁生日当天被她点亮的烛火毁灭。

这首诗是世界上唯一属于她一个人的文字。也是她阅书无数,却始终无法明白的文字。

那年,她太年轻,太羞涩。

那年,他太年轻,太自卑。

她读懂了舒婷致橡树的直白,却没有读懂黑衣渔夫;他黑衣变白,却没有长出并肩飞翔的翅膀。两人终是擦肩而过,遥遥相望,再没有诗。

我失骄杨君失柳,是少年写在《散文》杂志封面的一句话。

那年,他是文学社的社长。那年,她爱上了散文。

那年他要毕业,那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留在他所在的城市。

那年他写了上面那句话,将杂志轻轻放在她的手上。

她读懂了我失骄杨君失柳,那年她的同学因为恋爱被处分,跳湖轻生。

那年她的日记本被同室女生偷偷寄到父母手中。

那年母亲的信写得很严厉。

她没有说话,紧握卷成轴的杂志,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那年,两人都没有出声,只是站着。一个低头看地,一个低头看人。

那年她听到了深夜两颗年轻的心强有力的跳动声。

那年,他跑出去了,在街上游荡了一整个晚上。

那年,她追出去,想告诉他,等我,只要二十二岁的法律年龄。

她追出去,他跑远。

那年,终究是羞涩和擦肩而过的。

不是所有的爱情都需要肉体相伴的结果,不是所有的婚姻需要灵魂的介入。她按着他说过的他喜欢的样子生活,直到将自己雕刻成了现在的模样。

没有诗的日子,有过遇见。

那时,她已是优雅的商人,他也是官场中春风得意的官员。

只是遇见,点头示意,就像——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也不止像泉源,

常年送来清凉的慰藉;

也不止像险峰,

增加你的高度,衬托你的威仪。

甚至日光。

甚至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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