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七章 雨夜惊遇袭(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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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可是,比起本宫来,你这身子才是薄弱,哪能受得了这等寒气?且这伞就这般大,咱们两人同撑不是愈不顶事?你好生歇息罢,本宫走了。”

秦楼安言罢,避过月玦便朝门口走去,然方行一步,便觉衣袖被人扯住。她甚是狐疑地转身看去,只见月玦自一旁花梨木衣架上取下一袭白袍递过来。

“且拿出穿罢,总归能遮蔽些风雨。”

闻言,秦楼安迟疑片刻,还是将衣衫接过,道了声谢将甚是宽大的白袍裹在身上。

这衣衫,除了月玦身上清雅的雪莲香,怎还隐隐有些竹子的青幽气,似是还在哪里闻到过。

一时未计较太多,秦楼安将房门打开,瞬时之间,风裹寒意似饿虎扑食一般扑进来,险些将她冲了一个踉跄。

风雨倾斜而灌,廊台中已一片潮湿,秦楼安撑伞出了寝卧。

她本想替月玦将门关上,回身却见月玦已走过来,“公主当真要这个时候回昭阳殿?”

“嗯。”秦楼安双手用力把持着油纸伞柄,“你应该早就知道本宫并非娇养于深宫的千金公主,所以不必用看待秦瑾烟与秦婧雪那等金枝玉叶的眼光看待我,本宫没那么弱。”

秦楼安言罢,转身便进了小梯口不见了身影。

月玦缓缓将门掩阖,颇是无力地靠在门上,倦怠低敛的眼皮遮掩了眸,于昏暗中化作彻底的墨色。

秦楼安自掩瑜阁正门出去,行在阁前青石铺就的路上,汩汩湍流于道上的积水浸透玄履罗袜,自脚心蹿升起一股子凉。

她身上亦好不到哪去,风劲急猛,她双手紧紧攥了伞骨才不让伞被风掀翻。现下她襟前袍脚亦尽数濡湿,风一吹冷得她直打颤。

秦楼安低低收着伞,遮挡了眼前视线,她只能凭借记忆朝昭阳殿走去。雨点冰雹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恐这伞撑不了多久,秦楼安低敛着头注意着脚下的路,步伐愈快了些。

昏暗中篆花宫门的轮廓隐隐现在眼前,秦楼安心中一喜,过了这道门再行百来步,便回昭阳殿了。

油纸糊做的伞终于承受不住雨雹的猛烈袭击,被浇透冲毁成一滩纸浆。秦楼安一把将其丢弃,架起轻功往朝阳店方向跃去,如翔于雨中的矫健紫燕。

篆花宫门就在眼前,雨水瓢泼视线一片模糊,宫门上方,怎有几个兀然凸出的黑影?

是雕塑于宫门上的鸱吻?

秦楼安收臂落至篆花拱门数丈前,此时冰雹不像适才那般硕大,可砸在身上依旧颇疼。凤目微微眯起,拱门之上的黑影似齐刷刷动了动。

是人?何人?

雨帘遮目,秦楼安只能依稀判断出门上应是有六个人。她现在看不清六人的身形面容,但却能感受到六双十二只眼如冰锥一般钉在她身上,不带半点悲喜,惟有喧嚣冲天的杀意。

杀手?冲她而来?

秦楼安瞬息之间思绪百转,虽她确实有些仇家,但那都是对于雪柒而言。

世人眼中,雪柒与暻姳公主乃是完全不沾边的两人。如今这些人既能找到宫里,所要杀的,俨然是暻姳公主。虽雪柒与暻姳公主都是她,可她身为公主又怎会招来这些杀手?

宫门上的六人已不愿再给她时间思索是谁要杀她,昏暗中六道黑影似化作六柄黑刃,自宫门跃下向她袭来。

弯刀自袖滑到手中,虽她平日里甚少用刀,但对付这几人应是足够了。

六人身形迅捷如离弦弩箭,手中两尺有余的寒剑破风碎雨,抱得是一击制胜的决心。

为首的黑影看准身前娇小身躯,锋利的剑尖直指秦楼安心窝。

三寸,两寸,一寸——

血腥气弥散于湿冷的雨气中,为首黑衣人双目兀然紧瞪,死死盯着紧贴于他身前的人。

手中长剑当啷一声掉落地上,秦楼安自他胸口将沾血的弯刃拔出,冰凉刺骨的雨水立马将刀上鲜血冲刷干净。

黑衣人瞪睁着双目直直向后倒去,感受到胸前鲜血喷涌,最后的清醒中他依旧想不明白离他剑尖一寸的人,是如何避过长剑猛然贴过来,一刀捅进他的心窝…

见为首黑衣人轰然倒在雨水之中,其他五人立时收身止住,未再像先前之人猛扑过来送死。突如其来的变故虽让他们震惊,但却并未因此放弃杀她。

秦楼安紧握了手中弯刀,将团团包围她的五人一一扫视一遍。

她已有颇长时间不曾见识过如此狰狞的杀意,这些人训练有素,作战之计随机应变,应是江湖上拿钱做事的专职杀手。

既是杀手,她留着他们的命也问不出来背后雇凶杀她之人是谁,不如就此了结了他们。反正就算不死在她手上,完成不了刺杀她的任务,这些人也会自行了断。

秦楼安想来奉行先下手为强,身形扭转如鬼如魅,手中弯刀甚是诡异的剜向她正前方黑衣人,然她这次却并未一击得逞。

这五人的占位应是有阵法可寻,她身前黑衣人两侧的二人见她身影兀然袭向前方之人,手中长剑交锋相拦阻了她身形,身后二人一左一右挥剑朝她腰间袭来。

瞬时之间,秦楼安便与五人打斗起来。

泼雨之中视线昏暗,惟有高擎于掩瑜阁阁上的风灯有些许明亮。秦楼安庆幸尚未过得眼前宫门,若是过了此门,便是一片漆黑,到时她便要摸黑与这五人打斗。

攻防兼备,互为奥援,没想到这五人在无了领头之人的情况下,还能将这阵法的效用发挥出来,倒不是一般的杀手。

秦楼安左右试探寻找破阵之法,身周血腥气逐渐浓郁,五个黑衣人都受了伤,可惜并非致命伤。她左臂之上也受了某个一剑,虽不严重,但隐隐有些失力。

闪电如鞭挞笞墨空,眼前晃晃一亮,秦楼安瞅准受伤最重之人,蹬步上前一刀封喉。

轰隆一声惊雷炸响耳畔,秦楼安腹部猛然一痛,她只觉一股热流自下身涌出。刹那之间,小腹内似翻江倒海,秦楼安身躯猛缩,与身前被她一道破喉一人一齐倒在雨水中。

秦楼安左手紧摁在小腹上,适才这人临死竟还踢了她一脚,这并不是问题,问题是她现下葵水汹涌,腹背抽痛难忍。

剩下四人并站一排立在她身前,银闪下四柄逼向她的长剑寒芒森冷。

秦楼安强忍腹中经痛,冰凉发麻的手紧握了弯刀,她怎会坐以待毙任人屠杀?

然正当她欲撑臂起身袭向身前人时,却见一道白影在四人颈间划过。吧嗒一声,白影掉落在地,溅起一簇水花。

折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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