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零章 不是故意的(1 / 2)
楚妖毅然决然走到月玦身后,向在场所有人表明她的选择不是家财万贯的谢荀,而是一个东景质子。
众人吃惊之际楚妖又做了一件更加令人惊掉下巴的事,她撸下自己手腕上的翠玉镯子交给了翠娥,不用月玦为她赎身,她自己为自己赎身跟月玦走。
翠娥知道楚妖贴身带着的玉镯是她早些年还肯陪酒唱曲儿时某个富家公子赏给她的,通体水润碧绿价值不菲。虽然值不了一千两银子,但这年头儿好镯子已经有价无市买不着了,便也答应了。
看着楚妖收起娇媚之姿安安分分得站在月玦身后,秦楼安心里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总觉得那抹热烈如火的红衣太扎眼,太碍眼。
虽然如果她执意不肯同意楚妖住进府中,纵是月玦也不能强求她。然她最终还是选择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若说他当真是因贪图楚妖的美色而做出让她如此不悦的事,她还是不肯相信。
人要有自知之明,但也不可妄自菲薄自视轻贱,她并不觉得自己在月玦心里不值一提。然她只能猜测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下至,却不敢妄自揣度她在他心里的上极。
见楚妖选择月玦之后,代衡心生悔意,虽然不知这其中到底有何隐情,但他隐隐觉得此事必有蹊跷。楚妖定有特殊之处,不可放她走。
正当他欲反悔要将楚妖扣下之时,却见谢荀将一千两银票重又给了翠娥换回了镯子,并言只当是送月玦一个人情,权当成人之美。
如此一来楚妖便成了谢荀送给月玦的人,而先前他已同意谢荀为楚妖赎身,是带回谢府还是转手赠人都由谢荀自己说了算。
代衡眉头紧锁,现在他要是再反悔,无异于失信于谢荀,可他总觉得被人算计了一遭。
代衡沉沉呼了一气作罢,遂命高辉将广平楼前的人一并押走。秦楼安虽然看不惯代衡不分青红皂白就随便抓人的霸道之行,然却没有丝毫办法阻止,恐怕现在就算父皇在场,也不得不给代衡三分情面。
“瑁王爷,荀曾多次到广平楼中饮酒赏曲,深知此楼来历清白。如今楼前出了小王爷受伤这等事,王爷要将此些人关押察查也在情理之中,然荀恳请王爷务必秉公执法,不要轻易伤及无辜。何况来此楼中消遣者皆乃非富即贵之人,纵是王爷不惧招惹他们,然招惹了到底也是个麻烦,说不定还会为王爷留下把柄恶名。所以王爷可要三思慎重而行啊。”
谢荀浅笑而言的一番话让代衡紧拧的眉心突突一跳,且不说他说的是否在理,刚才一番话可是处处为他着想,谢荀这是在向他示好?
看了眼楼前众人,里面确实有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只怕是与朝祁相识的一帮纨绔子弟。
确如谢荀所说,虽然他不是不敢拿他们如何,只是若当真枉杀了,他们联合起来闹腾也确实是个不小的麻烦,秦昊现在可正愁抓不着他的把柄。
“谢家主提醒的是,本王纵是爱子心切却也不会乱杀无辜,一定查清楚了再做决断。另外如今已近年关,家主若有空闲之时,可要到本王府上聚一聚才是,本王可早就为家主备下好酒了!”
谢荀淡淡笑笑没说话,代衡摸不准他的心思,不知他此举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但又顾忌暻㫥公主在场,他不好将拉拢之意表现得太明显,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抹笑作罢。
与谢荀告辞后代衡便率着众人走了,谢容走过来又将站在月玦身后的楚妖仔仔细细打量一遍。未几摸着下巴,目光在秦楼安与楚妖之间来回穿梭,似是挑选什么绫罗绸缎一样要将花色料子款式一一仔细对比。
最后谢容心中有了结果,上前拍拍月玦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不是我说你啊玦,你去了尚安寺一趟伤到眼睛了吗,这...”
“容弟。”
正欲向月玦说经过他仔细对比,秦楼安才是最佳选择的谢容还未来得及长篇大论,便听谢荀叫了他一声。他暂且停下看过去,问道:“小弟在呢,怎么了兄长?”
“跟哥哥回家。”
谢荀已带着童儿往谢府方向走,谢容不敢违背兄长的意思,便长话短说嘱咐月玦一句“眼睛放亮”,拍了拍他胸口后招大声呼了一句“等等我”便朝谢荀追去。
看着谢容与那白衣小童打闹追逐,谢荀单手负于身后翩翩而行,秦楼安更觉得谢荀像是孤独父亲带二娃。不过适才谢荀与代衡说的那番话,是为了保护广平楼中众人,还是趁机示好于代衡?
秦楼安看向月玦与楚妖,剜了他一眼后转身便走了,也未曾在意他二人是否认得回公主府的路。走丢了才好,省得看见二人就觉得心烦。
看着秦楼安甩下他头也不回的疾步走了,月玦剑眉微皱,身后楚妖恢复男声上前来轻笑:“太子还不赶紧追?哼哼,女人一旦吃醋,可有你受的。”
吃..醋吗?
月玦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俏丽身影时而快时而慢,似是想等他又撇不下公主的身架,月玦淡淡笑了笑后疾步追去。
见月玦招呼都不打便扔下他一个人,楚妖捋了把搭在臂弯的墨发低声啐了句没良心,也顾不得淑女莲步大步流星便去追,他可记不得公主府要如何走。
秦楼安故意甩下月玦一路回了府,途中他追上来几次她不曾理会便再次将他甩远。到府门之时,木江与木长泾竟然还跪在府门前,见她回来便又要爬过来求情。现下她心情不好实在不想听木江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搬出来晒,淡淡看了一眼便进了府门。
“公主您回来了。”粉黛端着一碗药看见她后走过来福身行礼,朝她身后望了望后轻咦一声:“玦太子怎么没和您一起回来啊?”
“哼,别提他了,现在他被妖精勾了魂儿了!”秦楼安忿忿一句,看见粉黛手里端着的碗,说道:“这可是给柳惜颜的药。”
“啊?啊..是,是给柳姑娘的。”
因不解玦太子青天白日的为何会被妖精勾了魂儿,粉黛一时没听到公主后面的问话,反应过来后又急急补充道:“现在柳姑娘在奴婢房里躺着,已经请大夫看过了,除了皮肉伤腿上还有些骨折,但好在并不重,只是得好好养着。”
秦楼安点点头,那一棍子抽下去难免伤筋动骨,如此一来可能不仅得好好养着,还得养颇长一段时间。
“柳惜颜住在你房里?那你现在住在哪里?”
秦楼安注意到此点,粉黛的房间并不宽敞,住两个人太过紧巴。依现在的情况看,柳惜颜在她府上怎么也得住两三个月,安排在粉黛房里可不是长久之计。
“奴婢现在住在绿绾房间里,这两日里绿绾一直不在府中,想来是公主安排她出去做什么事了,奴婢便先搬到她房里了。”
“本宫不曾安排绿绾出去做什么事。”
秦楼安娟眉骤然蹙起,粉黛闻言也震惊得啊了一声。
自她出宫去尚安寺,便一直没见过绿绾,昨日里回来也确实不曾看见她。虽然绿绾素日里因打探消息可能会走远一些,三五日不回,七八日不回的时候都有,可她总会给她报信,从未像现在这样近半个月没有任何音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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