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季 第118章 呼延祝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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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诗妍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知道这个人说的是事实,如今这般丑事却让天下人尽皆知,怎能不让她异常羞愧。

“官人……奴家不配做官人的妻子……”

“你听屋外?”方羽不答反问。

“嗯?”柳诗妍不明白丈夫此话何意。

却见方羽提笔疾书,然后表情严肃的大声念道:“屋外一傻瓜,池塘一青蛙。和尚不去做,整天呱呱呱!”

“噗嗤”一声,柳诗妍忍不住笑出声来。

见娘子终于展开笑颜,方羽松了口气,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甜言蜜语连珠炮似的从他的嘴巴里滚落,打消了柳诗妍的顾虑。

“娘子切莫着了他的道。此人虽然武艺高强,但为何迟迟不动手?就是因为对鸳鸯剑法有所顾忌,此番用意定是先扰乱你我心神,而后破之。”

“谢谢官人的宽容和对奴家的爱。他对奴家说什么奴家都不理睬,但是官人的名誉受损就不行!”

柳诗妍面对屋外那人的一番尖酸刻薄的话语,不再羞愧闪躲,打开门迎上去,勇敢的反唇相讥。

但她骂人的说法含蓄又不失力道,铿锵有力,字字珠玑:“尔何知?中寿,尔墓之木拱矣。”

这句话来人是听得懂的,其意是说:如果你在中寿的年龄死去,你墓上的树叶也该长到两手合抱那么粗了。来人一愣,有些愠怒,这不明摆着是在诅咒人嘛!

“找死!”

柳诗妍冷笑一声,道:

“你我他藏头露面,

是非正不为自恋。

无有中青山不改,

赖懒好相逢曾见。”

这是一首藏头诗,每句诗的头一个字组合起来便是:“你是无赖”。来人显然不懂诗词歌赋,正疑惑不解,忽听西厢房传来一阵爽朗笑声。

来人正心烦,不由得恼怒:“是哪个无耻之徒,在角落里偷笑?”

“你说话如此大声扰人美梦,却说我无耻?依在下看来,还是那娘子说的好,你真是地地道道的无赖。”

说话间,从屋里走出来一个年约二十岁的少年,手摇扇子,朝柳诗妍走了过来。

他的脸部棱角分明,有如刀削斧刻,两条又粗又重,斜斜上挑带出一种如剑锋锐的眉毛下面,是一双略略下陷的眶。如琥珀般明亮的双眸中,明明带着一种天真的透彻,可是却又矛盾的飘起几缕顿悟世事,笑看红尘的苍桑。

看到一张如此英俊的脸,柳诗妍愣了一下,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再看柳诗妍,她肌肤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自惭形秽、不敢亵渎。但那冷傲灵动中颇有勾魂摄魄之态,又让人不能不魂牵蒙绕。

柳诗妍双腿微曲,身子微微前倾,双手交叉在腰际,道了句:“公子万福。”

柳诗妍虽然已换上曲裾深衣,把身子遮的严严密密,长发盘挽得一丝不苟,但胸口仍是被撑起一个饱满的的曲线,加上腰臀处形成的微妙弧线,凹凸玲珑的身材,明明穿得很矜持,却让人觉得处处是诱惑。

见到如此天香国色的美人,少年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感叹道:“淡月弯弯浅效颦,含情不尽亦精神。低头想是思情郎,一抹罗纹巧簇春。山样翠,柳般新,菱花镜里净无尘。”

少年显然满腹才华有意在此卖弄一番,但所做诗词虽然有褒奖之意,但未免有些轻挑,让人看上去虽然放荡不羁,但却风流倜傥,直把方羽看得心生妒忌。

但方羽的心思更多的在另外一个人身上,为避免那人突然发动攻击,他需要时刻提防。然而那个人仿佛并没有动手之意,双手持剑交叉在胸前,倚靠在柱子上,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只听少年幽幽的道:“上辈子你我定是夫妻,还完了所有的债。现如今我见你这般熟悉,可你对我平淡无奇。徒呼奈何!”

“自作多情,公子请自重!”柳诗妍往后退了一步。

“在下的父亲乃当朝宰相,娘子若是愿意委身于我,在下一定万千宠爱于娘子,锦衣玉食绫罗绸缎富贵荣华享之不尽!何必跟着这有名无实的方国公颠沛流离呢?”

“纵然你是皇上,奴家心里也只有方羽一人,你请回吧!”

“娟娟白雪绛裙笼,无限风情屈曲中。小睡起来娇怯力,和身款款倚帘栊。水骨嫩,玉山隆,鸳鸯衾里挽春风。”少年冲她露出迷人的微笑,一边摇着扇子欣赏着眼前的美人,一边吟诵道。

自己以礼相待,这少年却如此调戏,柳诗妍正要发怒,方羽突然一个闪身挡在了她的面前,冲着少年哈哈一笑,道:“小兄弟居然看得如此透彻,分析的如此精辟,看来小小年纪便已猎艳无数。钦佩!钦佩!”

少年一愣,道:“你是何人?我与娘子说话,与你何干?”

方羽抱拳作揖道:“在下方羽,这是内人,若有惊扰之处请多包涵。”

“原来是方国公,久仰大名,在下呼延祝庆,今日相见,实属幸事。”

少年“哦”了一声,看见柳诗妍紧靠在方羽身旁,而方羽的左手正搂着她柔软的腰肢。

少年长叹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轻轻吟诵着:“脉脉双含绛小桃,一团莹软酿琼缪。等闲不许春风见,玉扣红绡束自牢。温比玉,腻如膏,醉来入手兴偏豪。唉!”

这一声叹息,饱含了多少无奈和羡慕,惹得方羽哈哈一笑,接口说道:“胭脂染就丽红妆,半启犹含茉莉芳。一种香甜谁识得,殷勤帐里付方郎。桃含颗,榴破房,衔影霞杯入瑶觞。”

“官人好讨厌!”

她那似嗔似羞的模样,娇柔中带着几分妩媚,乍一听似那黄莺出谷,鸢啼凤鸣,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再一听去,却又如那潺潺流水,风拂杨柳,低回轻柔而又妩媚多情;细细再听,只觉天阔云舒,海平浪静,令人心胸开阔欲罢不能。

呼延祝庆听到耳朵里,酥软到骨髓里,突然把扇子一合,转过身来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异常冷峻。

“如此天香国色的美人,如何不能做我夫人?!”

一直不开口说话的那人此时突然说道:“你若能杀了方国公,这美人自然就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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