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打断骨头连着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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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一些历史再现。

肖兴彩再愚昧,也明白杀人是要被枪毙的。

她睁大双眼,惊恐万分:“不,我什么都没说。”

在公安战线工作经验丰富的蔡勤,心情出奇的好。

他绕过审讯台,一步步紧逼过去:“你说了,你杀人了,你完蛋了。”

人犯坐的椅子,是特制的。当然,除非是重犯,不会戴脚镣。一般的人犯,坐在椅子里,都动弹不得。

看到那张脸越逼越近,肖兴彩不由自主想往后靠,戴着手铐的双手,举起来挡在脸上,紧闭双眼。

“没有用的,证据确凿。”蔡勤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按照你的贪污罪名,枪毙十次八次都够了。柳青山、章子善你知道吧?那是什么人物?比你高了多少级别?他们贪污的数目还没你多。相比起来,你的冲撞国家机关,不值一提。”

这两个人,肖兴彩当然熟悉,尽管那时候她没几岁,从大人的口中,知道这是坏人。

什么时候,根正苗红的肖家人,也成了坏人?

蔡勤的威逼还在继续:“大家在和风县城相处,都好些年了。据我所知,你们家老张虽然在工作中强横,在生活条件上,比其他老百姓并不会优越多少。”

肖兴彩已经放下了手,眼睛看上去空洞无神,也不知道她听还是没听,听进去没有。

公安局长不管不顾,双手撑在审讯椅子扶手上,两个人的脸相距不到五厘米。

“所以,现在告诉我,”蔡勤鹰眼盯着她一瞬不瞬:“那些钱在哪儿?要晓得,那都是国家的财产。人民的血汗钱!”

肖兴彩的眼睛不敢对视,垂下了头。

她的皮肤确实很白皙,头上留着时下很流行的齐耳短发,刚好露出白皙的脖子。

身上的衣服应该用很少人才买得起的香皂漂洗过,还放在带有樟脑丸的地方保存。空气中,弥漫着香精和樟脑的混合味道。

“能给我一支烟吗?”她抬起头来,凄然一笑:“看到你们男人在烦恼的时候,总是抽烟,我也想尝尝味道。”

审讯过这么多女犯人,蔡勤从没遇到过女性要烟抽的。他只愣神了片刻。从兜里掏出烟盒,却发现是空的,懊恼地随手把烟盒丢在地上。

“局长,我给您带来了。”夏忠良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敲了几下门。

审讯室外面是监控室。从小窗口里,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的一切。

公安局的人也八卦。听说要审讯张红军的女人。一个个兴奋莫名。加班的。有些下了班的听说后,偷偷跑回来在那里看着,局长司机也很好奇地在小窗口瞅着。

局长司机的面子谁都会给的,窗口就只能容两个脑袋一人一只眼睛观察。其他的人一个接着一个轮班,只有夏忠良牢牢占据了一个位置。

审讯室的门打开一条缝,他把烟丢进来。迅速退了出去。

蔡勤熟练地撕开包装,先给自己抽出一根含在嘴里,又给肖兴彩递了一根。

他拿出火柴,划了两下着了。先给她点燃,很快给自己点着,回身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肖兴彩抽烟的样子,看上去是没有抽过烟的人。

她贪婪地猛吸一口,可能呛着了。

这是一个好强的女人,脸上都憋得通红也不咳出来。

抽了第二口,再也忍不住,噗地把烟吐到地上。

肖兴彩的眼光漂浮,不知道看在哪里。

“我是一个坏女人,被二十多个男人搞过!”肖兴彩声音不大,只有审讯室里的人听到。

这话一出来,把对面的两个公安震得不轻。

做记录的,是办公室的女文员,她惊得笔都掉到地上,慌忙捡起来。

张红军的爱人,谁敢搞?就是给蔡勤几个胆子,他也大不了在远处多看几眼。

而且,肖在县城的名声,只听说过她很泼辣,从没人说过乱搞男女关系。

“张有俊,那个畜生!”这一句话,肖兴彩说得咬牙切齿。

那是谁?两个公安狐疑地对望一眼,都很茫然。

“他是张红军的儿子。”肖兴彩呸了一口:“那一年,家人给我介绍了当时的地区专员,如今的地委书记崔大祥的儿子崔党生,我们都看中了对方,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一大颗泪珠,从她的右眼里滚落下来:“那是一个大白天,他和十八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儿,把我拖到一间教室里搞了。他是第一个上来的,好疼啊。后来,我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张有俊这个王八蛋,还和另外两个小孩儿留在那里,继续搞我。”

肖兴彩的精神恍惚,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扑簌簌地掉落下来。

女公安赶紧起身,掏出手绢,给她擦干净。

她睁开眼睛,甜甜地笑了下:“谢谢你。这么多年过去,从没和任何人说过。今天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我早就料到可能有这么一天。”肖兴彩幽幽叹了一口气:“其实我早就想死了,只不过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迟,让我在世界上每天都在遭罪。”

两个公安,都没有说话。蔡勤只是不停抽烟,女公安在那里不停记录。

“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十多天,首先让我爸爸去退婚。”她的眼睛又迷离起来:“党生在我的房间外面,使劲喊我的名字,我就用力咬着嘴唇。”

说到这里,肖兴彩的眼泪又不停滚落。

蔡勤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手绢,走过去递给她。

“咳咳,”过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不久我就听说了他找了新的对象。”

“和风县城才多大?”肖兴彩轻轻摇着头:“那十九个少年的名字,很快就打听出来。”

“那天,父母带着弟弟去欧洛泰。给崔家人道歉。”她的思维很清晰,娓娓道来:“我以父亲的名义,把张红军约到家里。这个老色鬼,以为我看不出他看着我眼睛都在冒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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