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可怜天下父母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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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皖在树上饶有兴致的听着,一点也不在意她们怎么说自己,不过她倒是很想知道,这琴夫人对她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个戚当家的很显然对自己没意思,当然古皖也是万万瞧不上他的,这个琴夫人该不是误会了,所以才对自己不理不睬的吧,那自己岂不是很冤枉。

虽然说问题不在自己身上,但如果因此害得他们感情不好,岂不是罪过,做人不能这样子呢!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找琴夫人聊一聊,古皖还是很喜欢这样温柔的人呢!

古皖一个翻身从树上跳了下来,把蹲在树下的几个丫鬟吓了一跳。

看见一个人从头顶上下来,刚好又是她们八卦的对象,说不怕那是假的,几个人吓得呆若木鸡,抱在一起直勾勾的看着古皖。

“没事没事,睡个午觉罢了,接着聊,接着聊…”古皖打着哈哈笑嘻嘻的走了。

古皖晃晃悠悠的来到了琴夫人住的院子,看这院子虽不如云姨的院子华丽,但是风光旖旎,颇有诗意,让人感觉心平气和,果然很适合大黑脸这样暴躁的人修身养性。

“皖姑娘好,皖姑娘是来找夫人的吗?”一个丫鬟见古皖在院子里转悠,连忙上前问候,府上向来要和和气气的,老太太身边的人更是不容怠慢。

古皖见这丫鬟来的及时,心里很是欢喜,这琴夫人院中的人恐怕不是那随意说三道四的人。

“是的,麻烦帮我通传一声。”古皖同样有礼的说到。

“是,皖姑娘请先进屋就坐,奴婢这就去向夫人禀报。”古皖跟着她走进了屋里,老实的就坐,等着琴夫人的出现。

不一会儿,后面就传来了微微脚步声,听声音就知道是个温婉贤淑的女子,如果温柔的人做什么都是温柔的。

古皖见琴夫人到来,马上站了起来,毕竟人家是主,自己是客,规矩还是要懂一些的。

“皖姑娘快坐下吧,我们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的。”琴夫人和气的说着,虽然脸上带着浅笑,但古皖却觉得那是苦笑。

古皖这人,说心细也心细,说心大也心大,这会子看到琴夫人这幅哭笑不得的模样,就知道她肯定是想多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别扭,一副受了欺负的模样,所以古皖也不打算绕弯子,有什么事儿直接摊开了说,免得徒添烦恼。

“琴夫人可是在意旁人说的话?”古皖开门见山的说。

琴夫人大概猜到古皖要说什么,只是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截了当的问。

琴夫人让下人们都先退了下去,这才回复古皖问的话。

“在意不在意又有什么关系呢?重要的是有为怎么想。”琴夫人神情落寞的说着。

“他怎么想?他没怎么想啊!琴夫人,你不要听信了旁人的话,大黑脸…不是,戚当家的压根就瞧不上我,我是欠了他银子才留在府上陪云姨的,不是他们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古皖解释到。

琴夫人听古皖这么说,有点不太相信的问:“你怎么会欠有为银子呢?”

“唉,说来话长,我就是…不小心把戚当家的宝贝弄坏了,所以他才去花楼把我抓了回来,这不就…留在这儿先抵债了嘛!我和他真的没有半点关系,你都不知道他看我那眼神,恨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都。”古皖惆怅的说,总不能跟她自己偷了东西吧,实在是有损英明。

“当真?”琴夫人问到。

“当真!”古皖说。

“可是,我从未听说过有为有什么宝贝啊!”琴夫人疑惑的说。

“那…不是送给你的吗?”古皖亦是疑惑的说到,她一直以为那个凤冠是要送给琴夫人的。

“是什么?”琴夫人问。

“是…”古皖这会儿有些为难了,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万一这大黑脸要送的另有其人,这可怎么办啊!

“是…凤冠…”想来想去还是不能说谎,若是大黑脸真是有别的心思,事情暴露那就是他活该,这么好的夫人不好好珍惜,天打雷劈都不过分。

“那个凤冠被我不小心弄坏了,也许现在还在修理,说不定…说不定哪天戚当家的就送给你了,你别多心,别多心…”

琴夫人的脸色瞬间苍白无力,古皖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自己好像真的帮了倒忙啊。

“皖姑娘请回吧,我身体不太舒服,就不奉陪了,小兰,送客。”琴夫人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扶着墙面往里屋走去。

“皖姑娘,走吧。”

古皖看了看琴夫人有些萧条的背影,心中颇有感触,用情至深真的会经不起半点伤害,眼里心里就只有那一个人,因他喜,也因他忧。

古皖走出了院子,怎么想也想不通,这大黑脸精心打制的凤冠,既然不是送给琴夫人,又会是送给谁的呢?看的出来他们夫妻二人的感情是很好的,不应该会有别的女人啊!

可是…这府上为何没有孩子?

古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按理来说,以大黑脸的年纪,在寻常人家孩子都该很大了,怎么会这府上没有一个孩子呢?

这府上也没有一个人提起,这样看来莫不是有什么问题?

古皖顿时觉得唏嘘不已,这么好的女子,却要时刻担惊受怕,着实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古皖有些丧气的回到老太太的院子,云姨正坐在院子里喝茶,手中握着这个小金锁,轻轻的摩挲着。

“好精致的锁啊。”古皖走到云姨身边坐下,这才看清了这个锁,小小的但很精致,看起来年代久远。

“哦,小皖回来啦!”云姨把金锁拿到古皖面前,神情温柔的说到。

“这个啊,是我们家有为刚出生的时候,我用全部家当去给他打制的,就为了能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还不赖,有为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日子过得坎坷了些,但他总算健健康康的,长成一个大小伙子。孩子大了,就不愿意再带着它了,所以我就把它收了起来,护了我儿这么多年的平安,我很感激啊,也很舍不得…”

很简单的话,但从云姨口中说出来,还是让古皖鼻头一酸,云姨的眼神温柔的像一汪泉水,无论到什么年纪,娘亲就是娘亲,永远牵挂着你,永远放不下。

让人好生羡慕呢!古皖这般想着,如果可以,小皖也很想有一个娘亲,可以紧紧握住娘亲的手,什么也不用怕。因为你知道,这个人是比天下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的人。

古皖握住了云姨的手,云姨的手有些冷,不知道是不是在院子里坐的时间久了,古皖想要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来温暖云姨的手,可一阵强烈的眩晕感扑面而来。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个抱着孩子的女人是云姨吗?

她的头发还是黑的,看起来很年轻的样子。

她发疯似的跑着,好像是在逃命。

战乱吗…

身后那群骑兵,他们见人就杀,不论大人小孩,四处逃串的百姓不是被他们杀死,就是死于马蹄之下,血流成河。

那个年轻的云姨脸色很不好,应该是长期的逃难让她面黄肌瘦,后面的骑兵仍在穷追不舍,云姨抱紧怀里的孩子拼命的在前面跑,可她这般瘦弱的女子又怎么会跑得过日行千里的铁骑呢?

一把寒气逼人的大刀从身后挥过,云姨便扑倒在地上,她的两只手臂鲜血淋漓,却依然把孩子护外怀中。

她痛苦的呜咽着,脸上有血有汗更有泪,她紧紧的抱着孩子,这个孩子不哭也不闹,没有一点声音,孩子的嘴唇早已乌紫,怕是死了有些时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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