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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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袭月拍着秦誉的双臂,硬邦邦的,很结实秦誉喜欢骑马射箭,虽然读书习字也不错,但是更喜欢武力。人都说四肢发带头脑简单等于畜生,可这厮不光四肢发达、头脑也发达,当是属于畜生中难得的一只精华畜。

秦誉当然不知道萧袭月暗里在腹诽什么,只觉得怀里的小女子吃起醋、撒起气来,煞是可,于是抱得越紧了:“罢了,为那还没出来的小畜生委屈自己本心,实在不值得。孤王想静静的抱着你”

他说到后头,脸已经埋在她的颈窝里,呼吸落在她光洁的颈部肌肤上。在这心把子都像结了冰的严寒冬日,他的温热呼吸乍然如一股暖流,浸透了萧袭月的心田。

萧袭月听得出秦誉声音中的疲惫。陈太后居心叵测,朝中势力复杂,他算再聪慧腹黑,也一人难敌千军万马,其压力和劳累,她不难体会。活了两世的人,也不如曾经十几岁时那般懵懂无知了。两人在一起,便是扶持着过这一辈子,望他安好。

“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若说出来,咱们一起商量商量,我虽不比你计较多,但也不傻。”

秦誉抬起脸来,正对上萧袭月摒去了吃醋的酸味,认真着脸打算倾听。若能如他所愿,他希望这一辈子,这个饱经风霜的女子,都能简单任性地在他怀里撒娇。他愿用血肉、用双臂,为她撑起一方港湾,让她停靠。但他这几日又生出些顾虑。

“如果我是说如果,秦壑想起那段过去,想起了你们曾经的关系,你会不会”

萧袭月还没怎么见过秦誉说话这般吞吐,听来,他说的竟是她和秦壑那段前世的过往。

“你都说是过去了。再者,今生不是往生,我这具身子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我是属于你的。后头这句话她没说出来。

秦誉压在心头多日的疑虑一下得解,将她提小鸡儿似的一捞、轻而易举地打横抱了起来,往床边跨。

萧袭月一急,往推搡他硬邦邦的胸膛。“青天白日,你做什么若让人瞧见了多不好。”

“青天白日”

“”萧袭月上过一次当,知道他什么意思,“我是说大白天。哎你放我下来。大夫说了,现在不行”

萧袭月捂了捂尚还平坦的肚子。怀孕初期是不能

秦誉拉过被子,给萧袭月盖上,笑容带了丝促狭。“哪个混账大夫说的青天白日不能盖被子孤王打他板子。”

“”萧袭月一时无言,他方才分明不是这个意思。

“你手脚冰凉,不要起来了,躺一躺。”秦誉一进门看见了萧袭月眼底的青黑,昨夜定然没睡好。“月儿,孤王是说真的,假若,秦壑真的想起来你曾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你会不会舍了这侧妃,去”

萧袭月一口打断,反问:“难道在你心里,我是那般追名逐利、仰慕权势地位的人么”

秦誉一时怔愣。“当然不是。”

她笑。“那便对了”

别说正妃之位,算秦壑请她去做他的正宫皇后,她都不愿

侧妃便是妾。秦誉一直歉疚,未能给她正室名分。王府不比皇宫,侧室扶正本不是什么体面之事,算扶了正说起来也是段不怎么体面的经历。而今他势力根基尚还不稳

“当初我与你提及的陇上老人,似乎被关在秦壑府上,恐怕秦壑要做文章,你须当做好心理准备。”

秦誉神色严肃,萧袭月亦认真的点头回应,知道秦誉的意思是什么秦壑,难道也会想起来么

萧袭月一时也沉默。若秦壑想起来,如何面对,用什么态度面对还是个烦心的问题。按照秦壑前世的个性,自己的女人,宁愿丢了、弃了、杀了,也不会允许她伺候别人榻前。萧袭月拍去脑海里乱糟糟的想法。罢了,她今生与那人是清清白白的,算不得他女人管他那许多作甚

秦誉隐瞒了三十年寿命相换之事,心知定是那贪心的老儿看上了秦壑的三十年帝皇寿命,不愿走,明知他秦誉在寻他,还处处躲着不见。陇上老人留在秦壑府上至今没有现身,定然是已经和秦壑达成了什么交易。

前世,他自知难逃一死,寻得了这高人。那老儿本是嫌弃他带兵多年,手染血腥,不愿帮他,是他在雪地跪了一天一夜,他才现身,第一句话是问他为什么跪着、要救何人。他说了原因:为救心上之人。老儿目光飘渺似是回忆了什么,说了一句“你与老儿一位故人有几分相似,老儿便破例救你一回。但,你当以三十年寿命相换,可敢”

他本已是死路一条,莫说三十年了,算用他一辈子的命,来换萧袭月一人的重活,那也是划算的

萧袭月一躺上榻睡意绵绵,眯瞪了一会儿。秦誉抚摸着萧袭月光滑细腻的脸儿。护自己心尖儿上的女人,是每个男人最基本的责任。

萧袭月躺着又醒了过来,眨巴着大眼睛仰视着榻旁男人坚毅的五官,脸上的肌肤将他粗粝的掌心纹感受得很清晰。重生后这些日子,秦誉得五官比之第一次见时越发的硬朗分明了,她长大了,他又何尝不是更成熟了。

看着彼此一路走来,她心底,竟生出一种“相依为命”的错觉。

萧袭月重生后,第一次想到了未来。在复仇结束之后,彻底铲除了秦壑、萧华嫣之后,她的未来。或许该说,是他们俩的未来

在萧袭月、秦誉软语交心的时刻,平京的另一方天空下,暗谋已经在进行

胶东王府地牢密室。

陇上老上将秦壑与萧华嫣二人的生辰八字沾了血,施了术。那血是萧华嫣和秦壑两人的。

秦壑只见眼前一阵诡异的焰火一闪,刹那朝他面门直击而来

“啊”秦壑倒抽一口凉气,饶是身手敏捷,也没能快过那幽蓝火焰的速度

焰光直钻入他双眼,刹那消失。

秦壑眼前一黑,陷入黑暗中。“你为何不早”秦壑话还没说完,“噗通”一声面门朝地的狠狠砸在地上,砸了个结结实实

“为何不早说你会昏倒是吧哼,老儿活了几百上千年,还头回遇到敢逼老儿吃毒药的你小子真是胆大包天”

陇上老人蹲下身,给了秦壑后脑勺狠狠一记、敲得“吭”的一声,顺走了秦壑怀里的解药,在手心儿里掂了一掂,也不可怜大冷天地冻、将秦壑挪个地方,任他大喇喇的晕趴在冰凉的地上。

“这东西可不能让你看见。”陇上老人自言自语,满意地取走沾有秦壑和萧华嫣鲜血的八字黄纸。女子的寿命他不要,男子的才用得着。这黄纸可是掌管上交寿命的要紧东西。胶东王这厮狡猾得紧,可不能让他偷了去。

陇上老人正窸窸窣窣的叠着,忽然地牢里不知哪里飘来一丝儿凉风,吹来几片儿薄尘眯了眼睛。“呀,疼疼疼”

陇上老人挤眉弄眼的清理干净了,睁眼却见手里沾血的生辰八字黄纸少了一张正是前世那仙子皇后萧华嫣的

“咦哪儿去了”

陇上老人本有些老眼昏花,地牢里光线又不是很明亮,愣是翻翻找找好久,都没找见。这生辰八字黄纸沾了人血又施了术,是连着人的生机的,要紧得很。

最后,陇上老人终于在他鞋底板儿上找见了萧华嫣的生辰八字已经被他踩出了一大只鞋印子沾血的地方也满是尘土印子。

陇上老人瞥了一眼还晕趴在地上的秦壑,后背发凉。“完了完了,要是这手段高明的胶东王醒来后发现,老儿把他心的皇后弄成了疯婆子,还不把老儿给剐了”

陇上老人脑子里刚划过这假想,是浑身一个激灵,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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