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七章 傻孩子(1 / 2)
“丁姑娘这话可说错了,我不是厨子,是厨师,这是两种领域,有着很大的区别。”苏妙被丁兰带着轻蔑这么喊出来,也不恼,笑眯眯地纠正说。
“本姑娘是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区别,不管是厨子还是厨师,不就是个煮菜的……”丁兰心里笃定她心虚只是强装笑脸巧言强辩,脸上的表情越发鄙视,心直口快地嘲讽了一句,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她的兄长丁勉沉声斥责了。
“兰儿,坐下!”
丁兰说得正痛快,突然被丁勉斥责,吓了一跳,愣愣地望过去。
“五妹刚才大展诗才想必是累了,彩月,去把那个桂花酿圆子给五姑娘端一碗来,五妹最爱吃这个了。”丁荟适时接过话头,含笑吩咐,目光落在苏妙手中的牡丹苹果上,笑得娴静,“苏姑娘的手真巧,一个果子也能雕刻出这样栩栩如生的花朵,像我,平素长辈们都说我的手巧,剪出来的花样子像真花一样,可是和苏姑娘这双巧手相比,还差得远呢,把果子雕成这么好看的花儿,倒是舍不得吃了。”
苏妙微微一笑,这丁家兄妹到底比五姑娘年长,五姑娘只知道一时逞口舌之快,却忘了今天在座的以煮菜为职业的可不止她一个,就算其他人都有高贵的出身在身,可毕竟也是以烹饪为职业,既然是作为职业发展就断不会容忍他人污蔑自己的职业,丁勉和丁荟这话接的倒是避免了在他人心里结下疙瘩。
“像这么一朵水灵灵的果子花儿,不舍得吃才是糟蹋,四姑娘不舍得吃,那么我来吃好了。”回甘笑吟吟地说,很好意思地伸出手来,就要拿走苏妙手里的苹果牡丹。
就在这时,只听外面一声异响,一个小小的身影速度极快地从外面闯进来,直扑向苏妙。并在回甘的手差一步就要拿到苹果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先抢走苏妙手里的苹果牡丹,大口吃起来。
“瀛儿!”一声如风拂过空谷幽兰般曼妙的嗓音含着焦急与慌乱赫然响起,跟进来的人紧随其后。
先前的人来得太突然太快。苏妙亦吓了一跳,眼中只觉得闪过一抹白影,然后手中就变成空空如也了。她愣了愣,低下头盯着自己的手眨巴了两下眼睛,这才望向抢走苹果的人。这么一看,不由得惊诧起来。
那是一个少年,大约十一二岁的模样,长相十分出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肤白而细腻仿佛白玉雕成的,眉宇间亦不失将门之后的英武之气,只是行为有些怪异,这样的怪异是非常明显的。虽然他只是吃一个苹果,但那迟滞的眼神、吃东西时护食的举动以及俊俏的小脸上长存着的那一抹属于三四岁孩童的稚气都让人觉得他跟同龄的孩子不一样,这个孩子的表现有点像头脑发育迟缓的孩子,说白了,这好像是一个傻孩子。
丁勉霍地就从位子上站起来,他看起来很生气,激动地训斥下人道:
“怎么回事,是谁让他进来的,你们是怎么看着他的,这里面全是贵客。文王殿下也在,万一冲撞了殿下可如何是好!”
跟在少年身后的两个丫鬟慌慌张张地请罪:“奴婢该死,今日七姑娘来探望二少爷,带二少爷在花园里玩耍。奴婢们本是不敢带二少爷出来的,可七姑娘说不走远,二少爷也一直在吵闹,奴婢们就听从了七姑娘的吩咐带着二少爷出来,到了花园里七姑娘又说二少爷饿了让奴婢们给二少爷去拿些点心来,结果等奴婢们回来。七姑娘却说二少爷跑不见了,奴婢们一时疏忽没能看护住二少爷,请大少爷恕罪!”
这话与其说是在请罪,更像是在责怪七姑娘。
“丁芸,你到底是怎么看护你弟弟的,没看见这里面全是贵客,一个傻子你不看好了放着他跑进来,万一冲撞了殿下你吃罪得起吗?”说话的是丁家的六姑娘丁茹,丁家的姑娘们个个美貌,这六姑娘一双丹凤眼两道柳叶眉,下巴尖尖的菱形脸一看就是个脾气厉害的小妞儿。
只是六位姑娘再美貌怕是也没有后进来的这位七姑娘美貌,丁七姑娘丁芸大概十七八岁,生得极是温婉动人,一张瘦瘦窄窄的巴掌脸,眉如罥烟,眼如秋水,唇如红樱,那挺翘的鼻子大概是她生得最好看的地方,小巧精致,秀挺微翘,看久了让人很想怀着一颗宠溺的心去捏一捏那讨喜可人的鼻尖。她虽然个子不高,却长得挺拔,即使是低垂着头做出一副谦卑的姿态,她的脊背依旧是瘦削而笔直的。在今天这样丁家的所有儿女都盛装出席的宴会上,丁七姑娘只穿了一条象牙白绣着天蓝色兰花暗纹的素净长裙,粉黛未浓,只戴了一双圆环形的金镶玉坠子,如果不是下人说了一句“七姑娘”,还真的很难把她往侯府小姐那里联想。
跟声音一样,这亦是一个如空谷幽兰的佳人,美丽、婉约、柔弱,却不易折。
“六妹,怎么跟七妹说话呢。”丁茹话音未落,丁荟已经站起来开口,含笑说了句,算是责备,紧接着对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丁七姑娘温柔地笑道,“七妹,之前听说你病着,今日就没惊动你,你若是想来就跟四姐说嘛,拿瀛儿做幌子算什么,瀛儿他的心智比普通孩童要低这大家都知道,你这么冒冒失失地怂恿瀛儿跑过来,瀛儿磕了碰了父亲心疼不说,万一冲撞了殿下与贵客,这罪责你担待得起吗?”
“四姐误会了,是父亲说虽然瀛儿病着今日不便到前面去,但在花园里走一走看一看热闹还是可以的。我正是因为不放心瀛儿怕他闯祸冲撞了贵人才一齐出来的,没想到到底还是没看住他,冲撞了诸位扰了诸位的雅兴实在抱歉,还望诸位大人有雅量,不要计较。”丁芸说话时很柔很慢,虽然是在请罪一直半低着头,却不卑不亢,她团团行了一个屈膝礼。,又对着梁敞的位子深深地行了一礼,轻声道,“瀛儿冲撞了殿下,还望殿下勿怪。”
梁敞看着她,唇角勾起一抹笑:
“无碍,瀛儿只是突然冲出来让我们有些吃惊罢了,算起来,本王也已经有几年没见过芸妹和瀛儿了,芸妹这两年身子可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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