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回之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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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熙智血涌头顶,正想拔剑,一招玉女穿梭,来个穿心而过,却听房管家说道:“既这么着,你该把你的马牵来,让你的马找这位夫人要头。她杀的可是你的马,不是你。”话一出口,众人纷纷笑道:“这位老爷子说得对!你去找你的马啊。”那人哼了一声,齿高气昂的说道:“你可知我是谁?杀了我的马就要赔!”房管家看了看天,说道:“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不可理喻啊?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那人一拍胸脯说道:“我乃今年的进士,济南人氏,本大爷名叫张文秀,怎么着?”秦员外听到此处,说道:“天子脚下,怎么如此放肆!科考还未到时,你是怎么来的进士?”张文秀刚要逞强,只觉旁边有人碰了一下,便打住了话头,说道:“本大爷有学问,怎么着?”秦员外勃然大怒,说道:“张文秀!不论你文章如何,有什么靠山,凭你这副德行,一辈子中不了进士!”张文秀仍是无理取闹,金熙智拉出宝剑,就要冲上,人群也是一片燥动,有人大喊:“先打死这个混账!”说着一把白菜叶子扔来,正甩在张文秀脸上。张文秀四外一看,见群情激动,显是犯了众怒,知道情势不妙,溜出人群,灰溜溜的走了。

萧寒恐怕事情闹大,忙拉着金熙智对秦员外说了声告辞,转到另一条大街。众人既夸耀二人之貌美,并侠义心肠,又赞叹当今盛世出英杰,侠义行为随处可

见。秦员外听到此说,也笑着去了。萧金二人回去后也不敢告诉杜冰,一连好几日都是呆在客店,两人说话,也不打扰杜冰温习功课。

秋帷是在大理寺举行,戒备森严。每人一间屋子,除了衣服外,一应什物一律不准带进,更有禁卫军日夜巡逻,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大刑犯人亦无如此严。众举子进场以前,无不是雄赳赳、气昂昂,如怒斗的金鸡,精神十足,神采飞扬,大有非我莫谁何之豪气。待题目发出,连考几个时辰以后,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无不是神情慌张,左顾右盼,寄希望于突发奇想,做出一两句好词来。待试卷上交,开场出来,人人神情萎靡,又如秋后的枯叶,在金风中摇曳,随时欲坠。好在杜冰此来京城,无非是要尝试一二而已,故其精神矍铄,似刚睡醒相似,目光有神,意气风发,于所做文章丝毫不惦记在心。

大理寺外,人员拥挤,各家接送家人,无不翘首相望,更有那爱子父母,在外面焦头烂额的来回走动,似几十年未见相仿。轿夫、马车夫,也不知道排了多久,排了多长的队伍。杜冰遥见萧寒二人在外翘望,赶紧挤身出了人群,走到二人跟前,说道:“你俩等急了吧。”萧寒笑道:“还好吧。”金熙智忙问:“怎么样?有没有把握考中进士?”杜冰微微一笑,说道:“管他呢,赢得你们俩在我身边,比什么都好,再说,咱们不过是来凑凑热闹而已。明天带你们俩去芙蓉园游玩游玩。”

天气已近立冬,不过仍是暖和,芙蓉园内,仍见绿色,枯黄的树叶簌簌飘落,远观如金色的叶雨。踏着黄叶铺成的地毯,脚步显得轻盈。“又是深秋了,自入谷中,已是十三个年头了。”杜冰慨叹道光阴之迅速。

三人正在缓步游玩,只听身后有人喊道:“老弟,慢行。”三人回身看时,见正是丐帮帮主鲁武宣和少林惠清禅师,另外还跟随着一位妙龄少女,约在二十上下。三人连忙走过来施礼。鲁武宣笑了笑,说道:“可找的你好苦,原来老弟在这里陪着二位夫人逍遥快活。”萧金二人脸色通红,问道:“这位妹妹是谁?”惠清禅师一笑,说道:“我们今天是特地来请萧施主的,这位欧阳倩欧阳贤侄,乃是药王孙思邈孙师兄的关门弟子,颇有乃师风范。”金熙智说道:“我与孙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医术着实高深莫测。”萧寒疑惑不解,料想二老次来必有缘故,于是问道:“大师有何差遣,当鼎力相助。”惠清微笑道:“只须二位跟随欧阳贤侄走一遭便是,望你俩一切听其安排。”杜冰茫然的望着众人,不知二老此举若何。欧阳倩笑道:“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两位前辈?”杜冰笑道:“只有喝酒信不过这老叫化,别的事情还真没有。”众人闻听尽皆笑出声来。鲁武宣说道:“事不宜迟,欧阳小鬼,还不带着他俩走?我这老肚皮馋酒了,得让小杜弄两坛来。”萧金二人看着杜冰,不知所做然否。杜冰笑道:“既然两位前辈安排,赴汤蹈火咱也不能辞,尽管陪着欧阳女侠去吧。”欧阳倩一笑说道:“以后我叫你大哥,你叫我小妹,怎么样?”金熙智笑道:“恭喜小妹。”欧阳倩一听,一本正经的给金熙智施了一礼,说道:“谢谢大嫂。”金熙智笑骂道:“你这鬼丫头,这么调皮!”闹了几回,鲁武宣摸着那撮狗油胡子,说道:“快去吧。”杜冰笑道:“两位前辈,咱们去醉仙居如何?”鲁武宣道:“那里的烧鸡可真不错。”咋着嘴说道。说完大踏步就走。惠清禅师一施礼,念了声佛号跟随。

杜冰引着二老来在酒楼,分宾主落座,要了几坛最好的杏花村老酒,各色上等的荤素大菜摆了慢慢一桌,杜冰端着酒杯敬了二老一杯,道:“今日之事,晚辈愚钝,望大师指点迷津。”

惠清念了声佛号,说道:“阿弥陀佛。前日鲁师兄云游天下,在太白山遇到药王孙思邈孙师兄,二人便谈起天下怪事。鲁师兄对孙师兄说起萧施主一事。孙师兄果然见多识广,一听便知道原委。”

惠清喝了一口清茶,继续说道,“孙师兄说萧施主定是幼年遭人掳掠,被逼食‘激药’所至。”杜冰皱着眉头问道:“‘激药’是何物?来自哪里?”鲁武宣也不管二人如何作答,只在一边闷着头一口酒一口菜的吃喝,边吃还边赞道:“这个‘闷鸡’闷的好,‘清蒸熊掌’也不错。”惠清继续说道:“据孙师兄讲,这‘激药’来自于南方‘骠人’(今之缅甸)地方,此药属阴,最是霸道。女子稍加服食,确实有益,若是少男长期大量服用,则身体大变,体形与女子无二,貌美犹过之,不过下身仍旧。”这时,鲁武宣嚼着熊掌说道:“那孙老头讲,这些皆是药物催化所至,用虎狼之药将阴柔之气尽集于上,阳刚之气尽迫于下,阴阳失调,一旦超过二十五岁,则日渐衰老,三十岁如五十相仿,四十以上者寥寥无几。可恨下毒之人心肠何其歹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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