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之四(1 / 1)
杜冰只好先擦干了萧寒的双泪,搂着她走到海边。此时正是涨潮时分,海水不断涌来,波涛滚滚,有如千军万马之声。杜冰搂着萧寒坐下,面对大海。萧寒兀自愤愤不平,怒道:“你先说,怎么回事?”杜冰撒谎道:“我本来是想画你的,后来想到对不住她,只好画张她的肖像,好待她大婚之日,派个人送份大礼过去,否则我若去了,你那醋坛子不是彻底翻了?”萧寒扭着脖子呸道:“你本来就喜欢她,不过一直闷在心里,不讲出来而已,是不是?其实她也对你爱慕的很,否则那柄刀,怎么会在她手里?”杜冰伸手轻捏了下萧寒的脸颊,笑着说道:“那还不是公主提议,赠送她的吗?不是也化解了咱们之间的恩怨了吗?”萧寒撅着嘴说道:“你画她的像,本就说明你一直想着她。说不定,你俩早就定好了婚事。”杜冰赶紧说道:“我有那么坏吗?有你这么个大美人在旁,谁都不在乎。若不是先与熙智有了婚约,一生一世只娶你一个人,现在来看,只好娶你们俩了,好夫人,相信我了吧。”萧寒说道:“相信你才怪。你先发誓以后不会娶陈硕真,就相信你。”杜冰无奈,举起右手,指着天上的明月说道:“我今后不会娶陈硕真为妻,对天发誓。”萧寒一笑,脸上仍是冷若冰霜,又说道:“那你再发誓,你永远听我的话。”杜冰心里笑道,女人真麻烦。嘴上却说到:“我发誓,以后永远听夫人的话。”
萧寒转过笑脸,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海龟说道:“你说你是大海龟,今晚就放你一马,要不明天我跟熙智也说说,然后离你远远地。”杜冰心一横,心想,你说是海龟就是海龟吗?反正不是乌龟就好。对着滔滔海浪喊道:“我是大海龟!”萧寒这才笑吟吟的说道:“还不快去抓了来,老娘给你烤王八吃。”杜冰见漫天乌云散去,哪敢不从?一个起落,抓了海龟回来。又找了些干柴,在海边烧烤起来。龟乃百虫之王,又是滋阴养肾的大补,烤起来确实鲜嫩无比。
萧寒依偎在杜冰怀里,啃着鲜嫩的龟肉,说道:“其实你那发的誓言根本就
是骗人的,你说你不再娶妻,却可以娶妾,到那时候,当然不只两位夫人,说不定四位五位。”说完白了杜冰一眼,继续说道:“就你那两下子,还以为我不知道呢。”杜冰见西洋镜被拆穿,红着脸说道:“没有那么回事。我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坏?”说完紧搂了一下萧寒。萧寒哼道:“哼!你要真是那样,叫你变成大海龟!”杜冰笑道:“变成大海龟,还不是被你吃进了肚里?”萧寒白了杜冰一眼,望着大海,沉寂下来。杜冰也不知如何打断僵局。
过了一会,萧寒指着大海说道:“人生不过如此,潮涨潮落,人去人留。在朝廷这几个月,实在是闷的无聊,等平辽回来,我们学那范蠡遨游四海,好么?”说完睁大了双眼望着杜冰。杜冰笑道:“我也想这样,不过还是夫人高见。”说完,俯下身子亲吻了萧寒一口。萧寒浑身酥软,瘫倒在杜冰怀内。
月色朦胧,海风吹拂,寂静的深夜在潮水的低吟中沉沉睡去。杜冰轻声问道:“这条伤疤是那天治病时留下来的?”萧寒笑了笑,说道:“要是把你肚子割开,也会这么长的。”杜冰关心的问道:“那天怎么回事?我到现在还是云山雾罩的。当时也不好问你,后来又忙于公务。”萧寒讲起了往事。
那日欧阳倩带着萧寒和金熙智来到了清玄庵,主持智虚老尼让到屋内,便起身离去。欧阳倩道:“寒姊,听说你有恶疾在身,惠清师叔和鲁师伯派我来给你治疗。”于是介绍了丐帮帮主鲁武宣和药王孙思邈打赌的事情。欧阳倩说道:“不过治疗这病,只有一成把握。当日师傅所言,不过是打赌时的大话而已。倘若治愈不成,恐怕有性命之忧。”金熙智拉着萧寒手道:“寒姊,还是不要治疗了吧,我怕。”萧寒心想:“冰弟对我如此厚谊,如何报答与他?假若不治好这病,以后怎么与冰弟一起?又怎么能对得起熙智的大义?虽然两人从来没有低看我一眼,不过长此以往,又怎么能与二人相处?即便有半成机率,也要试它一试。”想到此节,横下心来,说道:“我愿意一试。请妹妹不要顾虑。”欧阳倩佩服道:“姊姊有此决心,我如何敢不尽力施为?”
当下吩咐萧寒在床上躺好,自己拿出了刀、剪、叉、针、线等一应物件,都是特制而成。又让小尼姑从另一个房间拉出一位女子潘氏。潘氏听说要开膛破肚,吓得死劲哭号。欧阳倩道:“你罪孽深重,早就死有余辜,近日再给你个机会,可叫你安度残年。”说完伸手点了潘氏几处大穴,潘氏不再说话。萧寒想到自己以前之罪恶,恐怕十倍于潘氏,不安的说道:“她不会死吧。”欧阳倩道:“她和你同病相怜,一损俱损,一愈俱愈。”见萧寒犹豫了一下,金熙智笑道:“欧阳姐姐是药王孙前辈的高徒,寒姊还是放心的好。”欧阳倩点住了萧寒的穴道,说道:“寒姊,你可千万要保持清醒,不要昏迷过去。”又吩咐道:“熙智妹妹,你要看住两人,千万不要让她们睡去活晕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金熙智和萧寒点了点头,示意一定照办。
欧阳倩叫小尼姑取来了几只大碗,里面装满了烈酒,又拿出几个瓷瓶,从里面各倒出一粒丸药,放在酒中化开。药酒分为红、黄、黑、清、紫五个颜色,红如鲜血,黑如碳墨,黄如菊花,清如白水,紫如葡萄。欧阳倩拿过棉丝,放在紫色酒中浸泡。又取出火绒,打着火,点燃了清色的药酒,将黑色药酒给二人喝下。萧寒只觉浑身麻木,没有半点知觉。欧阳倩安慰道:“寒姊,我要动刀子了,千万不要害怕。”又对潘氏重申了一回,萧寒点了点头。潘氏却吓得哆哆嗦嗦,如三九天里的麻雀相似,苦在不能动弹,否则早一跃而起,逃之夭夭了。
欧阳倩解开两人衣服,将姿势摆好。欧阳倩又重申道:“无论有什么感觉,都要保持清醒,否则前功尽弃。”萧寒点了点头。金熙智见萧寒此状,羞涩之情跃然脸上。欧阳倩拿起一柄小刀,刀锋如纸,用紫色药酒擦了擦,对准潘氏小腹,一刀下去,将潘氏肚腹剖开。里面血淋淋的五脏仍在起伏。金熙智看见血肉清晰,竟晕了过去。欧阳倩也无暇顾及,找准了潘氏女人之物,用剪刀剪断取出,放在红色药酒里。接着又用紫色药酒擦拭了一番之后,将萧寒肚腹剖开。萧寒只觉得又麻又凉,心内空空,不过并无疼痛。虽然害怕已极,但一想到此后可以与冰弟双宿双栖,咬牙挺住。欧阳倩将萧寒体内杂物拿出,也放到红色药酒中,再取出潘氏之物,仔细地放进萧寒体内。欧阳倩又给萧寒清洗了几遍五脏六腑,认准筋脉,用丝线仔细缝合。再仔细检查了两遍,确认无任何闪失,将萧寒杜府及腿间刀口缝合。最后用药粉涂抹。取出三粒止血丹药,叫小尼姑帮助喂下。接着又医治了潘氏,推入另一间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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