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出什么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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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是说十里画廊界内不能杀生吗?”白依阑仿佛听故事一样,看着梅长青,梅长青手里捧着手炉暖手。

“他们不会杀人,只是打到残废而已。”

“噗。”白依阑一下子笑出声来。

“没有关系。”白依阑说道,“我从来都没有来过北国,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雪。大梁很难见到这样的景色呢。”

“消息不通,我是担心京城出什么事。”梅长青说道,脸上明显有了几分忧虑。

白依阑看着他,“大梁会出什么事?”梅长青的样子,应当是有事瞒着她。北莫王当真没有来找梅长青的麻烦,北莫王不来,在北国也算安生,只不过梅长青明显脸上有忧虑之色。

他身体恢复的很快,雪晴了两天,便可以上路了。梅长青买了马匹。北国的马体型较矮,善于在雪地中疾行,两人踏着雪,出了冀州城。

冀州城距大梁边境便是大约几百里,直接向南便是白水关。白水关有梁将镇守,梅长青有牌子,应当也不会拦他。若是日行千里的良驹,一日便可到大梁境内,只是这临时买的马匹自然不如府中特地驯养的宝马,日没了,也只到了冀州属下的一座小城里。这小城比临江还要荒凉一些,不过几百口人,行人稀少,客栈整座城里也只有那么一家。他们两个人一人拿着一把剑,很是打眼。小二见了,急忙迎上来。“客官住店吗?小店有上好的厢房,两位里边请。”这城中荒凉,空房自然不少,只是摆设陈旧,仿佛许久都没有换过一样,白依阑不免皱了眉头。

“一间就好了。”梅长青说道,白依阑一愣,看着梅长青,小二一副了然的样子,带他们到了客房,便退出去了。

白依阑还是一脸不可置信,梅长青却将剑挂在床头,戏谑的看着她。“怎么?月儿可是我的未婚妻。”

“可是,可是。”这还是梅长青吗?换上袁紫陌的皮子之后连性子也变了一变,轻浮地不像是一个人。他走过来,白依阑便往后退几步,一直退到背后抵住墙壁,梅长青手撑上来,将她拘在臂弯里,白依阑能嗅出他衣料上的白檀和风雪味道。

“我们背后一直有人跟着。”梅长青用极低但足以让她听清的声音说道。“不知道目的是什么,我不放心。”

白依阑虽然有深厚内力,但是还没有学会如何去察觉周围的风吹草动,梅长青能察觉出来的,她感觉不出来。

“什么人跟着我们?”白依阑真的被吓怕了。北莫王说不会伤害他们,保不齐就出尔反尔,又或者是鹤骨夫人察觉他们的去向,派人来跟了上来。

梅长青只是摇了摇头,看着白依阑,眼中多了阴霾,“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们似乎早就知道我们的路线一样,从在冀州,就跟着了。”

冀州,只有北莫王的人在,那么,跟着的人便是裴轻云派来的人了。果然,有如此权位的人心计颇深,有此机会除掉梅长青,便是除去了一个大敌。什么看在她的面子上,全都是屁话。

“那些人在哪儿?”白依阑轻声问道。

“你仔细听。”

梅长青这样一说,白依阑便闭上眼睛,有了深厚的内力,她的听觉也敏锐了许多,可以听见院子里乌鸦拍动翅膀的声音,屋顶雪落的声音,还有极轻,踏瓦的声音。来人定是专门的刺客,善于隐匿行踪,白依阑睁开眼睛。“北莫王的人。”

梅长青好不容易踏足北国,并且受了伤,白依阑虽然和北莫王接触不多,但她肯定北莫王肯定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外面有更夫敲了更鼓,已经是二更,不知不觉便过了这么久。乌鸦早就飞回了巢穴,只有夜鸦一两声鸣叫。这样安静的夜里,有一两声响动,便极为刺耳,听的十分清楚。有人轻踩在瓦片上的声音,雪块从屋顶上落到院子里的声音,还有脚步声在正上方停下,白依阑屏住了呼吸,外面有呼呼的风声,吹动杀手身上的衣料,猎猎作响。

梅长青虽然躺在她旁边,但是白依阑已经看他抬起手来,握住了床边的剑柄,白依阑也握住了剑,但是过了好久,屋顶上也没有其他的动静,只有呼呼的风声。那些刺客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白依阑感觉自己握着剑的手都出了冷汗。

梅长青披衣起身,走到窗边,窗棂上的雪早就掉了,但是却没有挪动的痕迹,屋顶上没有声音,寂静的像是上面的人都死了一样。寂静只是过了一会儿,风又吹了起来,能听见瓦片微弱的声音,然后还有,重物落地的闷声。

这声音十分大,客栈里的人吵醒大半。这小城里只有这么一家客栈,入住的客人不少,此时许多人都点了灯,更为嘈杂起来。白依阑也翻身起来,走到窗前。梅长青将窗户开了一道小缝。院子里的雪还没有化,映着苍白的月光,院子中的事物清晰可辩,提着灯出来查看的小二,开窗叫骂的客人,还有雪地上躺着的一个黑衣人,俯卧在地上,周围的雪化了一片。提着灯的小二见状吓得扔了灯,连滚带爬的跑进屋里。叫掌柜的出来。

之前在屋顶上的那些杀手全死了,一共四个,就在那短短的一瞬,便无声无息的死在别人手里。白依阑站在窗前看着尸体从屋顶上吊下来,不免背脊发凉。这些杀手虽然没有交过手,但是白依阑也可以肯定他们一定是高手,但是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死了,连打斗的声音都没有,那取他们性命的人将是有多么恐怖。无声无息的同时取下四个人的性命,要么用毒,要么便是武功极高。白依阑宁可是他们被毒死,但是他们流了那么多血,分明是兵器所致,白依阑不敢细想。她全神贯注的听着这些人的动静,就连衣料的摩擦都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可能有所遗漏。除非,动手的人功力远在宴山居士之上。

看向梅长青,梅长青脸上也是一副严肃神情,见白依阑看他,脸上不由得露出苦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如果刚才出手的人是敌非友,那么我们逃命都逃不掉。”

他很少有这样的表情,因为自己无能为力而有些绝望的神情。至少在白依阑认识他以来,他从来都是笑着得,像狐狸一样的笑容,只是此刻,在这样绝对的实力面前,他也笑不出来。白依阑沉默,她身上有宴山居士几十年的内力,但是在这样的人面前,加上梅长青,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简直不像是人所能达到的水平。

白依阑伸手扶住他的胳膊。“不要想了,如果他要对我们不利,应当早就动手了,而不是帮我们杀了这些杀手。三更了,睡吧。”

梅长青才反应过来,伸手捏了捏白依阑的手,脸上泛起苦笑。“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师父已经算是武林中绝顶水平,无论是内力,武功,心法,江湖之内无人能及。但是这人的水平,和师父不相上下,而且比师父更高一层。”

宴山居士的水平,白依阑知道,只是宴山居士中了相思灰之毒,又将一身内力给了她,此刻恐怕已经毒发。这人比云知遥还要更胜一筹,恐怕整个中原武林无人能及。只愿此人是友非敌。

就算是睡,也是睡不着的,除了刚才这件事外,客栈里死了人,嘈杂声音也一直不断,一直折腾了一个多时辰声音放才小了下来。

“你还喜欢喝酒?”白依阑撑着脸,“我还以为只是在北国你没有东西可喝,才这样喜欢喝酒。”

“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梅长青偏过头去看她。

白依阑手抓了抓头发,“这个......人都说鹤望侯皎皎君子,温其如玉,大梁读书人又不喜欢饮酒,都喜欢饮茶才是。认为饮酒者多为北国蛮人,市井屠夫,我只是没有想到。”

梅长青浅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眼神里有了一些落寞。“皎皎君子......呵。”

“你没事吧?”白依阑看着他,有些担心,梅长青只是别过头去,白依阑几乎以为自己触动了他什么心事,但过不久,他便又转过头来,脸上没有了原先的落寞,如同之前一样的温婉浅笑,只是看上去让人更为心疼。“我没事,月儿。快些休息吧,明日一定不太平。”

白依阑点了点头,她一向浅眠,但是今日却睡得格外的沉,一睁眼,阳光已经透过窗棂,洒在地上。梅长青还是坐在桌前,不知道他是一夜没睡,还是刚刚起来。白依阑重新绑紧了头发,用毛巾打湿了脸,便见梅长青用一块布抱住了欺霜。

“你这是......”

“拿着欺霜下去太过显眼。”他说了一句,将裹好的剑背在背上,扎了头发。下楼,便见楼下早就坐满了人,他们下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空位。白依阑还真不知道这小店里居然住了这么多的人,此时官差躲在门口,将店内所有人拦在店里。

北国很快便要入冬,到时候大雪封路,根本寸步难行,很多商旅都是趁此机会南下大梁。虽然北国大梁常年对峙,但是不禁通商,大梁虽然不重商人,但是却又对其给予通行方便,因此许多商人都堵在门口抗议。

梅长青找个空位坐下,这个位子靠着楼梯,他们都堵在门口,自然空了下来,除了白依阑他们,还有几个人没有堵在门口,想必也是不如这些商人们着急。

小二为她们上了馒头和小菜,脸上一脸焦急却不便言明,白依阑看在眼里。

“这些商人,都是要去大梁的?”

这小城是去往白水关的必经之路,过了白水关,便到了大梁境内兰陵。这条路是行走这条路的商人必经之路,也相对太平些,不消白依阑问,也知道这些都是去往大梁的商人。北国盛产山珍,貂皮,大梁冬日虽然不及北国寒冷,但是也需要貂皮保暖,将这一部分带到大梁,便可在入冬之前牟取暴利。而且他们保存条件有限,那些名贵山珍,如果是耽搁的日子久了,便会腐坏,因此他们耽搁不起,大多拥在门口。

那守门的差役倒是铁面无私,一律不准出门。

“你说他们是为什么啊?”别桌有人问道。“合着是这客栈掌柜想多赚几天的钱?将这么多人堵在这里,可乐不死他。”

客栈掌柜也是一脸焦急,但是不免还要过去陪着笑脸。“不瞒各位,小店昨日不知道怎的,死了几个人,那些人又不是住店的客人,小的也看了,那些人身上还有摄政王手底下的纹徽。这就成了大事,小的也不敢耽误各位,只是这毕竟关系到王爷。”

白依阑猜得没错,果然是裴轻云,只是他搞出这么大的动静,连最底层的衙役平民都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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