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恩怨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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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平铺成宽阔如镜的殿堂,隐约可倒映出人影的光洁地板,几人合抱之粗的朱红色木柱,上首处稳卧的宽椅,叠落整齐铺满大厅的蒲团,这一切的一切,都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恍然未变。

便是那充溢于大殿之内说话声笑声,也都如十日之前般的杂乱无章、轰鸣沸腾。不时会有一道高音直冲其上,漂浮在头顶堂穹之下,俯看这稍显拥挤的人群,却是引来笑声一片。

错然才觉,这十日时光,仿若未曾在这殿中流过,等那朱门紧锁,光阴便将这里尘封了。而那变化的,也许只有自己而已。

张池低头走进殿内,四周打量一下,便欲趁着人声将自己淹没之际,藏进墙边一处人迹少至之处。那里仅有三两人群,皆是男子,正拱手抱拳,相谈甚欢。

奈何行了几步,却是一群环围于一处的人挡住了去路,两侧皆有人已错综而立,相绕已是不能。张池只能停下脚步,郑重抱拳鞠躬,对正前方一人轻唤一声:“这位兄台,对不起,打扰一下。”

那群弟子的交谈都是停下来,皆都回头望向张池所立之处。虽说神情未变,但那点滴不耐,就算极力压制也难免稍有流露。想来换谁相聊甚欢之时被人打断,都是如此。

张池心中苦笑一声,脸色却是如常,仿佛未看到他们的神情。再拜一下,道:“兄台,实在抱歉,在下想借过一下,不知兄台可否行个方便?”

那人也对张池略一抱拳,脸上早已挂上微笑,将先前一抹冰冷完美盖过:“兄台哪里话。”说完便是斜身而让,其余之人一见,亦是躲到一边,倒是闪出了一条狭长通路。

张池道谢一声,便要侧体而过。哪知经过先前那人身前时,却听眼前之人轻“咦”一声,略带惊奇道:“不知怎么回事,我见兄台却是有点眼熟。莫非我与兄台早先便是见过?”

陡然一愣,张池抬头稍微打量一下他,缓缓摇头道:“兄台想来是认错人了,我没记得跟兄台碰过面。”

那人却并不在意,淡然一笑,道:“那或许是上次在这里我与兄台相邻而坐,想来我便是记住你了。敢问兄台怎么称呼,何不留下来一起认识一下?”

“我叫张池,见过诸位兄台。”见着这周围多束目光因着两人闲话俱投过来,他忙抱拳绕一圈,低头恭声道。

气氛突然一瞬间变得格外诡异,自张池言罢,便向着周围漫开去,层层叠叠,好似自此升起的浪潮,起伏奔涌,抚平这一殿的喧嚣嘈杂,空余寂静幽深。

张池行礼甚久,都未见眼前那人答话,好奇之下,只直起身来。而这周围情况,却是令他不由有些莫名其妙。

但见方才还围在他周围的人,都在他说话工夫远远退开去,他所立之地,倒是生生空出了一片余白。在这身影错分稍显拥挤的的大堂,实属不易。

不仅是面前那一群人,不知何时,整座大殿之中都突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张池只感觉无数道目光凝聚在自己身上,眼神微扫,又见这眼神之中皆都目泻惊光,神情哗然。

早已习惯场外无人的旁观,会不会有一天,便是会被众人目光突然带上光环?

那时的你,又会是感觉哪般。

是歆享万世瞩目表情淡然,还是被那目光点起的炙烤如焰,燃成灰烬连片?

张池唯觉浓夏正午日光直晒般燥热,浑身泛起难名的痛楚。

他抱了好几次拳,却感到口干舌燥,嘴张了几张,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努力一番之后,终于将压在喉咙之下的话吐出来,却也是结结巴巴,声音之中,尚有丝丝颤音:“请问……,诸……诸位,发……发生了何事?”

语音刚落,未见有人答话,忽然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若是自半空向下俯看,便可见得殿中央一处,两道人影自远处漫步而来,凡他们过处,人流自动朝两侧分开,簇拥出窄路一条。

两人自在步伐,恰似石块入水,激起波纹成圈,惹一池闲水动荡。

张池立在原地,视线被呈扇形环在前方的人完全挡住,不能见远处模样。仅察觉那目不能及处动乱异常,人群纷纷回首侧目,张目远眺。

正自诧异难平,心下暗自焦急慌张之时,忽见眼前人群正中一处四下散去,凹陷成一方空白。

片刻之后,便是留出一脉小径,宽窄可容一人出入。张池抬眼望去,终见两人负手排众而出,随后行至他面前站定,这小径确是为他们而留的。

两人皆是素洁青衣装扮,正面大书一个“鹿”字,胸前镌绣两个小字,细看却是“寒阳”,由此可见二人皆属这寒阳院弟子。只是他们却非并肩而立,而是一前一后,错开半个身位。

前面一人长身而立,虽与张池年岁相差不大,却是玉树临风,剑眉星目,容貌颇为英俊。脸上略挂微笑一抹,恰到好处,既无盛阳之烈,也令那略显清冷离人之势稍减。他对张池微一颔首,顾盼之间,言不尽的潇洒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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