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赛瑟的小舔舔和隐心眉的武器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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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棕榈群岛,风暴之巅珠宝港,巨梭城堡

两头沐基洗黑巨狮把脸埋在两只山羊的肚子里,正在大嚼特嚼,满脸鲜血的兽脸时不时抬起来扫视四方,发出满足的粗重低吼。

马厩里的十几头马全部缩在最里端的角落里,往日威风的坐骑此刻全部变成了软脚虾,巴不得彼此踩在彼此的背上,或者是干脆把头埋在对方的肚子底下。

马匹遇到危险第一反应就是脱缰而逃,可如今黑巨狮就堵在厩门口——能想象这些名种良驹像狗一样个个卧倒在地、仿佛在玩坐骑叠叠乐一般的场面吗?

所有人里面唯一面无惧色的就是温德儿了。

当他骑在其中一头巨狮的身上,伸出肉滚滚的小拳头边哭边使劲儿揪着那钢丝一般的鬃毛,把鼻涕和眼泪揩在它的背上,还用牙咬着那黑钢鞭似的尾巴时——

所有人吓得心脏病都要犯了!

这大概巨梭城堡有史以来最可怕,又最诡异的场面了。

粉嫩可爱的小宝宝骑着马一样巨大的黑狮跑来跑去,他的背上趴着一只银色的龙猫,僧帽猴骑在另一头巨狮身上,蓝金刚鹦鹉绕着这个奇怪的队伍不停盘旋。

温德儿在他骇人的坐骑的陪伴下,在柴堆里、厨房外、粮仓和干涸的护城河里玩得不亦乐乎,满脸尘土,嘻哈直笑,所到之处却只留下恐惧和颤抖。

而所有的大人,包括那些不值班的骑手和士兵眼见这一幕都像见了瘟神一样,躲进屋子里浑身筛糠。

“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雷马萨问。

“如果你问的是他的出生,无疑是威盛凯皇室——这个心眉肯定告诉过你,”腓烈南说,“但是如果你要问他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那么我真的无可奉告——因为看到这一幕我和你们一样震惊。而如果大王爷或者是林迪王妃看到,大概真的会直接惊吓出病来。”

“我离开威盛凯之前,也从不知道温亲王还有这样的本事。”婴茉说。

只要在人多的地方,她和腓烈南就客气得出奇,除了隐心眉谁也看不出他俩之间有猫腻。

“你在想什么?”雷马萨的眼睛始终像探照灯一样照在她身上,他从刚才就觉得隐心眉两眼发懵。

“好吧,其实关于这个情况,我之前在威盛凯的时候倒是经历过一件很不寻常的事······”隐心眉有些犹豫,因为她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提及任何有关赛瑟的情况,特别是当着雷马萨的面。

“因为当时这事儿太不可思议,我觉得说出去别人会当我是疯子在胡言乱语······不过现在看到温德儿的状况,就能解释当时发生的那个奇怪状况了——”

“说啊,依狄莱!别卖关子了,要把我急死了!”船长急不可耐地开始嚷嚷。

于是隐心眉把那晚在凤仙花园书房里关于小舔舔的三次奇怪眨眼都说了出来,不过她省略了很多内容——黄金右手、韦伟的负伤,两封信笺,司法部的控诉,她下的军令状,以及赛瑟之间关于婴之白的对话等等。

隐心眉这个简略版的描述,就好像她那晚在书房里仅仅和赛瑟匆匆打了个五分钟的照面就出来了一样。

但是,又有谁能看出她前后略带矛盾的描述以及微微心虚的眼神呢?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温德儿和他奇怪的能力所强烈的吸引着。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那头名叫小舔舔的雌性猎豹实际上是因为被温德儿所控制,才和你挤眼睛的?”婴茉惊讶地说。

“没错,我现在是这么想的。包括那只猴子两次过来找我——对了,温德儿说它的名字叫小飞贼——都是得到了温德儿的指示。”隐心眉说。

“指示和控制有什么不同?”腓烈南问。

“具体我也说不上来。我只是觉得猴子更通人性,而且模仿力很强,很适合去执行什么任务;”隐心眉字斟句酌地说,“类似沐基洗巨狮、或者是豹子、老虎等野兽因为野性难驯,那么就以控制或者是调服为主。”

“没错。那晚我们在多卡文的渔村,狮子们也是听到了小飞贼的尖哨后出现的,”雷马萨接着说,“就像是接到了上级最新指示的士兵一样。”

“这几天温德儿一直由你照顾,你有问过他这些事儿吗,心眉?”腓烈南说。

“当然!我一逮着机会就问他,可是这孩子不知道是听不懂还是在装傻——”隐心眉想起昨天晚上她哄温德儿睡觉前的一幕,本来她想从孩子嘴里问出点东西,结果反倒是在小家伙的插科打诨和胡言乱语中,把她自己二十多年的老本几乎抖落个干干净净。

“——总之,我承认我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大家可以尽情鄙视我。”她自嘲地笑着。

“温德儿肯定是在装傻。”婴茉简简单单地下结论。

“可是这么个小娃娃,怎么可能这么聪明?”马尾藻船长嚷嚷了起来,之前他怀疑小飞贼比自己聪明,现在又觉得自己的智力还不如两岁半的孩子,心里相当难受。

“不过,温德儿胡说八道的那些话里面,的确是有听着像靠着动物从夏金手里逃出的感觉——”隐心眉再度回忆。

“——而且离开多卡文渔村的时候,这孩子还指示我去拿他的另外两个小宠物。所以他要不是靠着那些个吓死人的怪物狮子,怎么可能从夏金这婆娘手里跑出来!”船长为了表示自己智力完全达标,赶快插嘴。

虽然动机不纯,但是马尾藻的这个结论却很靠谱。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一声巨狮的吼叫,他们急忙往外面看——

温德儿叉着腰生气地对着小飞贼和另一头狮子发脾气,猴子像是捂着脸嚎啕大哭,而狮子则把巨大脸埋在的爪子上,根本不抬头。

他们打开窗子,就听到温德儿嘴里奶腔奶调地说着类似“不听话”,“大笨蛋”,“你赔我”,“我打你”这样和普通幼儿并无差别的话语。

大人们一个个失望地缩回了脑袋——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此刻,小飞贼骑着黑巨狮蹿到城堡外去了,而温德儿则气呼呼地揪着狮子尾巴,骑着另一头往回走。

大人们抖抖索索地在屋子里等着温亲王骑着他举世无双的坐骑莅临,一个个面色煞白、抖若筛糠——好像他们是一群快要被押赴刑场的囚犯,而温德儿则是气势汹汹的刽子手。

在孩子奶声奶气的抱怨声中,黑巨狮的前半截身子出现在门口,炭火似的黄眼睛几乎把众人瞪爬下了,粗重嘶哑的低吼声让石头墙壁都在瑟瑟发抖,狮子小心翼翼地低下头,任由孩子两手拽着它的长鬃毛当做扶手,从它的背上爬下来。

温德儿进了屋子,脸上还挂着泪痕;巨狮趴在门外守着,口水像绳子一样流到地上,狰狞的脸朝着室内的众人,尾巴又在恼火地在墙壁和地砖上击来打去,那副样子仿佛是再说:谁说错一句话我就咬死谁。

“你们怎么一见到宝宝就都不说话?”温德儿委屈地低声说,“你们是不是不喜欢宝宝和宝宝带来的小朋友······”

黑巨狮张开了血盆大口,开始低声咆哮,所有人都像臀部被针了似的猛地跳起来,急忙跑到温德儿面前,疯狂地献上爱抚和亲吻——

“不是!不是!”

“哪有!哪有!”

“喜欢!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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