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父女默契，洛瑶心机（2 / 2）

可是被人杀到家门口的恐惧使得全军上下方寸大乱，士兵们没有了将领们的指挥，就只会逃跑寻求自保或是凭借着本能在战斗。早已忘了战术战略和相互配合将敌人赶出大营，他们的慌乱是无法避免的，就连渊军中的将领都被配合默契的盛军打的心中慌乱。看着整个军营都是金甲军和盛军的士兵在大杀四方，听着四周此起彼伏的惨绝人寰的惨叫声，他们不知道盛军到底来了多少人。只是看着不断有人战死惨死，却觉得盛军好似杀不完一般，金甲军更是以一挡十不在话下。

这一夜，是无数渊军心中的噩梦。从开始的恐惧慌乱，到最后的奋起拼杀，每一个侥幸活下来的士兵心中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悲凉。是悲凉，这一夜他们死了太多曾一起并肩作战的战友。要不是抱着左右不过一死，还不如多杀一个盛军也算是赚了，他们绝不会活到现在。而又有多少存着这种想法而死去的人，他们是不幸的。

天亮前主帅阮擎一声令下，经过了一夜的厮杀早已精疲力竭的盛军快速而有序的撤退。只留下已经杀红眼手中大刀狂乱挥舞的渊军，盛军今夜连夜急行赶路又偷袭杀敌，此时都已经精疲力尽，若是再战下去就是在消耗盛军自己的兵力。阮擎见今日已经重创渊军，未能一举拿下盛军他也很惋惜。可是他不能用杀敌十万自损五万的方法来换取胜利，这对于战场上保卫边疆的将士们不公平，他们的命也是父母给的，不该就这样与渊军以命换命。他想要的是在减少士兵最大的伤亡的情况下重创渊军，使其陷入征兵的困境中。如此不仅最好的消耗渊国的国库，还会使渊军暂时退兵，他们就可以借机加强驻防。

盛军撤离后，渊军大营中一片狼烟，许多军中的营帐被烧毁，熊熊烈火燃烧后只剩下微弱的火苗还在燃烧跳跃。借着各处燃烧的火苗，侥幸活下来的士兵一脸的汗水和泥土混合，早已看不清原来的样貌。此时瘫坐在地上，看着四周横陈着的尸体，不仅留下悲痛的泪水。

对于大营中发生的一切，牧云佥是并不知晓的。他今日午后醒了一炷香的时间，接着又昏昏沉沉的陷入沉睡。对此军医的解释是，辅政王如今睡觉也是在养伤，是伤口愈合时的症状，服了药能在睡梦中养伤，不会被身体上的疼痛折磨的无法睡眠，也是一种好事。是以，他只是服下药后就再次睡去，对于盛军攻入军营的事一无所知。更是并不知晓如今军中已经是什么样子，何种情形。

幸而牧云佥的心腹一直将主军帐牢牢围住，只怕有人趁着辅政王如今重伤而行刺。才躲过了今夜的盛军袭营，也是他们在盛军攻入主军帐周围的军帐时，有所察觉敲锣叫醒了沉睡中的大军，才不至于全军覆没被杀了精光的下场。

军中的将领幸免于难的亦是伤的伤残的残，却又不得不拖着身体忍着病痛，指挥着士兵们振作起来，收拾大营后退三十里。这里已经无法再待下去了，谁知道盛军会不会再次袭营进攻。他们只能退守到渊国边境，派人快马加鞭向朝中求救。

士兵们灰头土脸士气低迷缓缓起身，扑灭早已烧的只剩焦炭的火苗，收拾战场将粮草装车，还有战死士兵的尸体，他们没有力气再挖坑掩埋尸体只能将尸体都堆放在一处，任一场大火将他们吞噬，大火燃烧着尸体噼啪作响。许多士兵跪在地上看着熊熊燃烧火光冲天的大火抱头痛哭，那里面有与他们并肩作战的同乡，明明那一张张一同离乡入伍的脸还那样清晰，可是转眼间就再也无法一起回乡了。也许连他们也回不去了，上了战场他们的命就由不得他们做主了，全看老天爷想要何时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