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长别离 (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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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拒绝呢?徐先生会被我舅舅怎么处罚呢,这一点我倒是很感兴趣的。”宫川旬看着徐赫端着茶杯的手说道。宫川旬知道徐赫这个男人的心就像宫川武一样,是个冰窟窿,没有感情的怪物。

徐赫仍然神态自若,完全不为所动。冯悉心里不寒而栗,他默默盯着两个对峙的男人。

“徐恒一,”徐赫抬头看着恒一,质问道:“你到底在背地里做了什么让宫川先生不满的事情,得罪了宫川先生。”

宫川旬看着正在做戏的徐赫,内心中的厌恶与鄙夷都到达顶点,他将那一股愤怒强压心底,他说:“这样看来,徐先生并不知道你旁边这位涉嫌杀害我属下的事?”宫川旬打算试探徐赫的口风,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即便是恒一杀掉了佐田,那也是徐赫的命令。

“宫川先生,我的确是不知情的。您想想看,在歌舞伎町像徐恒一这样为我所用的人,多如牛毛,我不可能去逐个了解他们每一个人昨天都玩了几个女人、或者输了几次牌九。您说是不是呢?”

恒一此时明白过来,他当时杀掉的那个男人就是宫川的属下,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叫做堂本的男人向他头投来如此怨毒目光的原因。

“但您说徐恒一杀了佐田,您可有确实证据?”徐赫又说。

冯悉看了一眼恒一的面孔,对徐赫说:“目前为止并没有证据直接证明。但是,宫川武先生就这样把一个可能对宫川不利的人送到他身边的话,不太妥当吧。毕竟宫川家原本就戒备森严,多一个他不多少一个他不少。徐先生,我知道我没有立场跟您讲这句话,倘若我有哪里冒犯了您,也请您多多包涵!”

徐赫的嘴边挂着的微笑在那一瞬间收拢,冯悉的话是一记软刀子。

徐赫从口袋处拿出一个酒壶,从外观看来黑色的磨砂表皮有些许掉漆的部分,大概是用了很久的物品,他拧开瓶盖饮了一口,像是在心里酝酿着什么事情,他说:“就如您所见我只是个粗人,喝不惯茶这种雅致的东西,也没有这个雅兴。”

徐赫扫了一眼桌上的茶,说道:“宫川先生,可否借一步说话,我有些话只能单独说给您听。”

“堂本,你带冯去别处转转。”冯悉没有再看宫川旬,直接同堂本离开。

“你也离开。”徐赫看着宫川旬的眼睛,用冰冷的语气命令恒一。恒一面无表情的离开这里。

徐赫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酒壶,脸上竟带有一些怀念的神情,宫川旬险些觉得是自己看错。

“宫川先生,您有收下徐恒一的必要,他可是和台北蒋家的那位小姐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人,您把他放在身边,是有利用价值的。”

宫川旬控制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他不能让自己不经意流露出的神情被徐赫发现,于是他低下那双好看的眸子,装模作样的啜了一口茶,才说:“你说说看,徐恒一有哪些利用价值。”

徐赫在心里对自己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那种得意的情绪收起来,他说:“其一,徐恒一的办事能力是不可挑剔的,我一直觉得那家伙在杀人这方面是有天赋的;其二,我知道宫川雄一郎先生与您的志向不在歌舞伎町那边的帮派纷争,可是即便是正当生意也好,偶尔也是会有必须用非常手段才能解决的麻烦事,我知道您跟宫川雄一郎先生都是清高之人,那些龌龊肮脏事,您是绝对不想沾手的,但徐恒一能替您办,您只需动动嘴皮子。这其三嘛......”徐赫嘴角漾着微笑,他说:“只要徐恒一是你的人以后,他跟蒋家小姐的情缘也算是尽了。您仔细斟酌一下,是不是这个理?”

“徐先生指的麻烦事是什么?”宫川旬没有理会徐赫的调侃。

“我知道,原本冯家的长子是要娶蒋家的小姐,他们早有婚约。前阵子,蒋岳把公司大半股份卖给新加坡人的事情在东京和台北的圈子,传的沸沸扬扬。甚至有人说,是冯家那个老头子贪心不足蛇吞象,假借新加坡人的名义买了蒋家的股份。”

“这传言我也有所耳闻,可这件事跟你我今天谈的事情有关联吗?”

“但是,这个传言是假的。冯端那个老贼虽然觊觎蒋家很久了,但是蒋家的股份并不是被他买走的,而是另有其人。”

“哦?那会是谁呢?”宫川旬一副猜不出来的神情。

徐赫一瞬不瞬的盯着宫川看,他说:“不就是坐在我面前的,宫川先生您本人吗?”

宫川旬捏着茶杯的手,又加深了几分力道。

“所以,您把徐恒一放到身边只会有好处,绝不会有坏处。只要您接受宫川武先生送给您的这份礼物(指恒一),我敢保证那位姓蒋的小姐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蒋家的那些股份都去了哪里。”

宫川旬看着徐赫那张阴谋得逞的脸,他控制着自己此时的情绪,这是宫川雄一郎小时候就告诉宫川旬的事情,人的情绪可以通过理智掌控。无论是喜悦、悲伤、愤懑。宫川旬自认已经将自己修炼的很好,但是这个徐赫真的很欠揍。

宫川眸子一转,他道:“舅舅的耳目果真神通广大,我自愧不如。”宫川武想要他的命吗?不对,这样太过明目张胆,即便有一天宫川武要对他不利,也会用徐赫手底下的人。就徐赫将徐恒一送到宫川家这一点来看,宫川武真是越老越沉不住气了,宫川暗自在心里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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