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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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被帝王chong幸的那一*夜开始,那个人便和自己再无瓜葛了,她是这样告诫自己的。后来一步步地踏着脂粉和腐朽气息混杂的红绒毯靠近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也同时在见证那些冰肌藕*臂的曼妙婀娜变成了残破的断肢残骸……

在她感觉自己在被周遭一切渐渐同化的日子中,那一天。

灰头土脸的他跑来了,为了见她,穿过这重重宫墙来见她了。真可笑呢,他烙刻在她心底最深的模样,不是儿时的天真无邪,也不是他才华横溢的风华正茂,却是他衣衫褴褛最最狼狈的模样。

那是从小生在官宦之家的自己所无法想象的破衣烂衫,甚至于她无法想象没有熏香的衣服更何况是只能称作是碎布的东西要是有朝一日穿在自己身上。他的落魄狼狈和一进宫就被chong幸的自己一身锦绣珠翠如云泥般站在一起就像是个讽刺她的笑话。

他说,带她走。他只身一人涉险而来,伸出的手满是硬茧和泥污,这样的他说——带她走?

她伸出自己戴了繁重宝饰的手,娇*嫩白*皙……然后,她看着他明亮充满希冀的双眼犹豫了。她没法将手交到这样一只手上。和他走,然后随他做个乞婆?下意识便抽手,她本想就此下了逐客令,但那时虽然得到了皇帝的chong幸,渐渐被冷落的她开始感受到他人的威胁。当时一念之差,她留下他一*夜,竟从此珠胎暗结,买通太监,挑好了时机名正言顺让这个孩子成了皇嗣。

这个皇位,未必要靠血脉而定,不是么?

她身为皇帝的女人,腹中却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注定今后的她要开始如履薄冰的日子,让后面的日子腹中的孩子如同他的生父一般折磨着她的身和心,无时无刻提醒着世上还有那个人的存在……

不久,那个叫孔温言的人以御医之名进了宫,带来了一条“狗”——一个仿佛是支离破碎肢体拼凑而成的人。似他,却已不是他的人。

她不知道他遭遇了什么事,也不想知道,她有的只是无限恐慌——恐慌她的秘密,恐慌全家老小的性命,更恐慌他的存在。

而如今,这个秘密几乎是要破茧而出般的蠢蠢欲动,除了孔温言以外应该没人知道的,容桂她们不该知道什么的,一切的一切只因为——他还存在于这个世上!

蓦然惊醒,镂窗透进的阳光已经灿烂得刺目了,嘤咛地挣醒,身上的里衣被冷汗浸透,腹中的生命宛如察觉到她的不安挣动了下。“唔!”

“来、来人!”丫鬟急急忙忙地进来服侍,她起身,不知为何梦中带出心头不安的情绪仍旧在蔓延,搅得她心神不宁。

拈过一块芙蓉酥,沾着一片新鲜的时花花瓣送*入口中,抿下一口清茶,微苦与甘甜在口中奇妙的融合。“今早鸣鸾殿那似乎一直喧闹着,是发生了什么?”她开口质问。

“回纪妃,据说是下毒的刺客被逮捕归案,已交由刑部定案。暂时的押入大牢了,择日问斩。”宫人躬身回答,却久不闻纪筠芸的回应。擅自的抬眼,只见她失神片刻。

手中的茶盏轻轻随着指尖颤动,她抿唇艰涩开口:“是……谁?”

“据说是御医院中一个药人。”

“为什么……这么草率定案了?”纪筠芸强作镇定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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