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八章 饭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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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曼怎么说,树上边的乌枫都没再有半点动静。

“不会死了吧?”

心有疑惑,田曼费了小半天时间爬到跟他齐平的位置。

树下的老虎仰着头看着她的动作,时不时起来走两步猫个腰,闲适的很。

乌枫紧贴着冰寒的树皮,一身血痕凝结的破衣裳单薄的粘在他身上,寒风一过翻卷着猎猎作响。

看不清他的脸,只见着手背上红肿起疱,裂口处流出黄的脓水也是冻住了。

“乌枫,你还活着么?”

田曼看到他这副惨样也没了方才的残忍劲,乌枫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失去威胁她生命的可能了,再过些便是见死不救。

慢慢靠近过去,田曼探了下他的颈脉:还活着。

“死小子,防着老子冻着成这副熊样。”田曼拿手拍他的脸给他打醒了,悠悠转醒的乌枫,并没有想田曼设想的那般吓的滚下树。

一双疲惫充血的眼球映着田曼的样子,杀手也有这般干净的眼睛。到底是个少年郎啊。

田曼鼻子一酸,戒备的主意他的动作,发现没有才觉着一丝心安。

要是不看乌枫,等着他死了在夜晚来临前推下去喂了虎,她做的出来。

但是乌枫并不会这么早死,熬到夜晚不掉下去,他就不算输。

那怕活不到天亮,田曼也别想好过。

“我方才说话你听见了么,看在你跟振儿兄弟一场的份上,你可以活的久一点。”

田曼精神还很好,乌枫手上的伤影响他出剑的速度,万一要战她的胜率大一些。

拿出随身的一些干粮递给乌枫,

“咋们也不是没半点联系的,振儿要是知道他珍视的姐姐和兄弟这般境地会伤心的。”

乌枫接过去两口就吃完了,田曼又给他递了酒囊。

喝了体温会失去很快,但是这时候能喝一口是一口吧。

在乌枫咕嘟咕嘟喝酒时,田曼勾出颈上一串珠链咬下一个,吐出树胶混合做的皮将一颗黑丸吞进腹中。

两人目光相接的一秒,各自心照不宣。

田曼不会拿最好的东西救他,乌枫好奇的看了眼田曼在藏的东西。

“酒你留着喝吧,山路迢迢,还要等很长时间呢。”

又一阵沉默。

“小子,你那些报答对我来说没有意义,不如现在跟我聊聊你跟我师傅发生了什么故事。”

被老虎蹲久了也就那么回事,看着太阳还在天上,田曼选了个安稳地地方套她的目标。乌枫知道的可是一手信息。

等着谢京江自己说,那根本不可能。田曼知道谢京江在暗中清除一些知情人,不抓紧点问,秘密就会随着一具具尸体深埋地下。

而且,出事时间那么接近,能跟邓豪关联上的话更好。

真正的邓豪怕是已经尸骨无存,现在她顶着这个身份,总要知道谁在背后阴人。

报仇什么的,只能是顺带的,她只想好好过日子,仅此而已。

“庄妍的师兄在给她疗伤,暂时不会有行动。”乌枫不合作的回答着很是舒心,嘴角带起一点笑意。

“说了跟没说一样。庄妍的师兄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里几口人、师从何人什么职业、年龄志向等等这些,才是我要的信息。

一两句棱磨两可的话打发不了我,小弟弟。”

田曼悠哉游哉的看着他,不像躲老虎倒像在度假。

吃了点东西,风也寒的很,乌枫没有丝毫睡意,

“田振又懒又馋你把他带回去就是个麻烦,州牧对此竟然没有意见。你为他这般出生入死临了也只得一身骂名,何情至此?”

闻言田曼哈哈大笑,树下老虎不满的发出一声兽王吼叫。

“虽不知你从那个市井听来的流言,倒是很合我心意。我的事与你无关。

听到你这么说他,振儿会跟你拼命呢。振儿在白影阁里叫什么枫?”

“你若能护好他,何须问他曾经。”

“失去记忆后的杀手随随便便放在外面,你们白影阁也太任性了吧。”

“只是暂时的,反正很快恢复。”

声音略凉,田曼不想跟他讨论这个,当作听不懂转移了话头。

“你跟振儿袭击的谢京江么?

还有没有其它人在?

龙虎山那边是什么情况?”

田曼调戏一般问道,乌枫说不说她都可以,哪里知道乌枫陷在情绪里出不来。

嘀嘀咕咕说了很多他跟田振的曾经,夹杂着白影阁的轮廓。

田曼看着他,眼里流过一丝怜惜眨眼消失。同情刺客算怎么一回事,不可如此。

一言不发听着乌枫絮叨,逻辑渐渐混乱。田曼扭头便看见乌枫状态不佳,一点点食物并不能让他支撑多久的样子。

太阳悬在山尖上以成落幕之势,如乌枫入夜还留在山上九死一生。

“小子,醒醒!”田曼过去再拍他的脸,发现他体温高了很多,这般散热速度等不到人来救命。

忍着舍不得,田曼将她专用的药勉勉强强给乌枫分了一颗服下。

看着树下趴着等开饭的虎,田曼默念:此处没有老弟坐船兽一说,保命要紧,救人要紧。

跟恢复药丸同一串,田曼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分作两半,侧过随身的袋子,揉搓出两个丸子,嗅了下乌枫身上异香眼里些许迷惑。

田曼先扔下一颗,浓香的丸子立即引起了老虎的主意,一只虎一下便将丸子添食用,犹豫败北的老虎不甘的仰头上望,发现近处还有一颗丸子!

千分之一秒的差距,两只老虎都吃到了丸子,田曼长吁一口气,回收铜丝。

两只虎舔着虎嘴意犹未尽,围着树干走圈,有一只还两腿搭在树上往上索食。

“醒啦,活络开筋骨咋们驿站去,我试试给你把身上香去了。”

乌枫悠悠转醒,便听到田曼语速飞快地对他说了一大通话。

肚子里跟个有个小火炉似的,浑身血脉顺畅无比。

“老虎。。。”乌枫惊喜未过,便看见树下两只虎一前一后倒地,口吐白沫浑身抽搐而死。

“肉不能要了,可惜,牙和皮还凑合。”田曼下树后念念叨叨的。明儿个得早点叫邓平安上山来收货,别白瞎了这相思丸。

“得,小子,想祛除身上的香你就得跟着我,世上没别人能解开这个还没副作用。听懂走吧。”

田曼又拐了个杀手当‘保镖’。

大山茫茫,巧遇邓平安几率无限接近零。

两人紧赶慢赶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找到一家偏僻的客栈。

跟着商队老鸟规划好的路线走,田曼从没住过这样破烂还敢挂客栈风招子的地方。

肥胖的老鼠从脚边走过,客栈里一股混浊的气味扑面而来。

要说具体什么味道,大概是劣酒味、臭脚丫子和一地鸡鸭鹅米田共发酵的热气。

喧闹跟菜市场在田曼两人进来时,瞬间没声。

要了酒菜房间,两人顶着多种探查的眼神上了楼。

端上桌子的饭菜,看起来哪里都是致癌物。

“遇到你就没好事,好好合作老子能亏了你,瞎折腾个啥。”田曼从袋子里拿出一块糖饼,忍着多大委屈似的狠狠咬了一口。

乌枫没法跟她说话。明明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说话办事都透着一股子江湖老辣。他在田曼身边真怕被坑。

明明跟田振都是一样的,有记忆跟没有记忆的待遇怎么差那么多。。。

吃完饭乌枫合衣倒在床上,田曼看那里那里不顺眼似的扛着一床被子进来。

“什么眼神呐,起开,那是我的地方。”

田曼将被子摊开,跟没乌枫这个人倒在那里似的。

偏远客栈人还挺多,住个房都要跟别人挤。

越想越不得劲,铺好床瞥见乌枫一动不动立那。

“木在那做甚?去打温水把你那手泡会儿,烂手了我可不负责。”

又是一声关门声关的震天响!

“还跟老子横,不管你你早喂老虎了。你晚上别想睡,老子落到这副田地非的整个垫背的不成。”

田曼气哼哼的朝门口吐了舌头。

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乌枫这个杀手怎么滴生存能力也比她强,何况白天睡了那么久。

这么想,田曼心安理得了许多。

夜已经深了,她将床铺铺的暖暖和和的窝了进去。沿途都留下记号了,但愿这个兄弟给点力,时间真是耽搁不起。

一块药田,两张虎皮,此行马马虎虎吧,能住干净点的单间就好了。。。

同住的是一家四口,一对卖毛栗子的夫妻带着一双儿女,女人抱着哭泣的三岁男孩,半大的小女孩在屋里到处跑。

乌枫再进来便是看见这副光景。

豆子大的灯光便能很好检验出人的温度,一边一家人挤的满满当当,一边死一般的沉寂。

他看了田曼那边一眼,还没进屋,身后客栈店家便供着手叫住了他。

“客官,夜下来了天就冷的很,这屋里可否能再住一个人呐。”

乌枫眉头一皱,住一人收一个人的钱,这屋子都满的站不住人还往里边塞。

店家敏锐的发现了乌枫的不悦,看他周身的气势想必是个练家子,不好惹。此时一家四口的男人回来了,店家态度立即来了个转变。

卖栗子的人连连弯腰点头,店家喷完口水立即对乌枫耷拉个脑袋。

“客官,你看着原来的住的人都同意了,还请行个方便,大家出来混的都不容易。”

事已至此,乌枫不好说什么,转身进屋在桌边坐下,将药膏拿出抹在手上裂口。

瞥了眼睡的没声的田曼:不讲道理有不讲道理的好处啊。

一个醉醺醺的男人被抬进屋子,地铺一打,人一丢上去,满屋子都是劣酒刺鼻的味道。

“老子没有醉,再来一坛酒,老子给的起钱,哈!”醉酒男子一翻身滚到草席外边,挡住门干嚎了一阵扯出了闷雷般的呼噜声。

整个客栈都在随着他呼噜的节奏一收一缩。小孩扯着嗓子哭了起来。

“大兄弟,对不住啊,出门在外还带个夜哭郎,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不容易,你莫要怪罪。”

乌枫心里苦什么都没说。卖栗子的男人哈了腰,退到了他们一家之间招呼着休息。

月不至中天,门又被敲响。刚睡着的一家人被惊醒,乌枫跟他们在黑夜里对看了一眼,起身去开了门。

店家又带着一个来了,一看开门的是乌枫,心虚的回看了一眼,

“客官还没睡啊,这位是山上下来的人,小店实在没地方,又心善不能看着人受冻,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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