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蜕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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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爷?”

“说。”

“您绝对不能伤害他,老叫花漂白半生,只有这点血脉。”

“人呀,最是无情了,自己的血脉就心疼了,对奎大人的血脉确不留办点情面。”

老叫花已经彻底垮了,跪在地上一句话不说,就如同待宰的羔羊。

“一个时辰后我要见到他,否则你就等着奎大人来找你!”

“是,费爷。”

“算你聪明的,没了我的庇护,奎大人恐怕要让你一家鸡犬不留吧。”费色曜看起来就像在说一件好笑的事。

“是,全仰仗费爷,老叫花明白。”

“奎公子的尸体呢?”

“埋在京郊。”

“小妾呢?”

“卖在了八大胡同。”

“弄出来,让他们死在一起,死在私奔扬州路上。”

“明白。”

“我看你不明白。沉在运河里,码头上巡逻的兵士我会打发好的,顺天府验尸的人,我也会打发好的,你家里的人,让他们封紧嘴。”

“是。我马上去办。”

老叫花下楼时居然摔了一跤,清月噗的笑了,费色曜看也不看清月,继续喝酒。

“让风上来伺候。”费色曜吩咐。

门外没有反应,清月斜眼看了费色曜一眼,反应过来,他在吩咐自己,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下楼吩咐闻香。

“师父有事要忙,徒弟就先回家了。”

“你回不去了,此时已经落锁了。”

“师父就不用担心了,徒弟自有去处。”

“别想去找他们,会连累我的。”

“不会,我没那么傻,傻到犯同一个错误。”

“哼,哪里也不许去,只能在迎春院。”

清月差点吐了,难道要看现场的A片?要她加油助威?切!

“那我在后院休息。”

费色曜没回答,这时,风婀娜的进来了,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情,清月适时的退出了房门,费色曜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

找到了闻香,吩咐她找间空房休息一晚,闻香把她让进了自己的房间,清月不客气的躺了上去,立刻打了三个喷嚏,太香了,香的让鼻子无法忍受。不过还好,前堂淫靡声没有了,还算清静。

很不习惯,清月强迫自己数绵羊入睡。

突然,清月感觉身上有重压,一个激灵醒来,发现身上有一个人,那人正在解自己的衣襟,清月头都气大了,点了那人胸口的檀香穴,来人疼得从她身上摔了下来。清月从腿上拔出匕首,地上的人摇亮火褶,点亮了屋里的蜡烛。

“是你!”地上的人看清清月面容后,脸色甚是惊讶。

“你认识我。”

“不认识,闻香呢,你是新来的姑娘?”

“不是!”

“那我走了。”

清月把匕首扔了出去,钉在了门栓上。

“看来姑娘是舍不得我走,那我们把好事做完,我再走。”

清月借烛光打量那人,稍胖的体格,让人感觉很壮实,黝黑的皮肤,黑色的胡茬让他的脸色更加的黑。

“放屁,回答我,你怎么认识的我?”

“我说过了,不认识。”

“当我傻子吗?”

“太漂亮的娘们老子不想惹。”说完,那人又要开门。

清月一扬手,飞过一根银针,直奔那人腿上的三阴焦,那人一个海底捞月接住了清月的银针。

“哼,敢对我下手的人,没几个。”

“你走吧。”清月冷笑道。

“还你!”银针直逼清月面门,清月一个下腰,银针穿透了帐幔,后钉进了墙中。

清月下了床去找闻香,她应该知道来人是谁。

“月姑姑,您找我。”

“他是谁?”

“谁是谁?”

“你私会的人。”

闻香捂嘴一笑,道:“月姑姑,这里是迎春院,南来北往的人都有,我们可是夜夜换新郎,您用私会这个词,恐怕有些可笑了。”

“是,我是可笑。也不知道闻香为什么会换了风,我想我恐怕要查查了。”清月说完,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闻香就不打扰姑姑了。”闻香一甩手绢,出了门。

清月那个气,TNN的,全都没把本姑娘放在眼里!

早晨,清月和费色曜一同回了旅店,换好衣服后回宫。

中午时分,两人被带入了万字阁中。康熙缓缓的进来,两人叩头请安。

“免了。”

“谢主隆恩。”

“说吧。”

费色曜呈上了到过勾栏官员的名单。

“由清月来说。”

“有关八阿哥的事。”

清月就把听到的有关八阿哥的传闻、做过的事一一汇报给了康熙。

“她说的对吗?”

“无一遗漏。”

“户部的。”

清月又开始汇报,汇报完,康熙又问费色曜。

“遗漏了户部侍郎卖了家乡三百亩良田之事。”费色曜回答。

“赏十鞭,以作惩戒!”康熙吩咐完。

费色曜抽出盐水鞭,给了清月十鞭,每一鞭都让清月皮开肉绽。领完刑,清月还得扣头谢恩。

“看来你对老八还是满上心的。”

“是。”

“不解释吗?”

“奴婢知道一个词叫:越瞄越黑。”

“好,下去吧,晚膳仍由你伺候。李德全,把玉肤膏给清月送去。让苏嬷嬷给她上好。”

“嗻。”李德全答应道。

才回到住处,李德全便脚跟脚的来了,并送来了心的宫服,安排小太监给清月送来了药汤,比康熙还细心体贴。

苏嬷嬷来后,李德全向她打了一个千后才退下,看着李德全给苏嬷嬷行礼,清月感觉很奇怪,苏嬷嬷的地位怎么突然比李德全还高了?

苏嬷嬷上前解她的衣襟,清月才从神游中反应过来。

“不敢劳烦师父,清月自己来就行。”

“伤在后背居多,不方便自己上药的。”

“那就麻烦师父了。”

“不用客气。我原来伺候过太皇太后,算是宫中的老人了,有时他们也念在以前的情分和我相处。”苏嬷嬷淡淡的说着。

“您伺候过太皇太后?清月能拜在姑姑门下,是清月的福气。”清月心一紧,苏嬷嬷能看透自己的内心!以后要多加小心。

“能有清月你这个徒弟,才是我的福气呢。”姑姑边上药,边轻吹。火辣辣的伤口,立刻冰凉了许多。

“师父说笑了。”

苏嬷嬷沉静下来,无声的替她上好药,又把内服的药递到了清月的嘴边。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好,你喝完药休息一下,晚膳时候,我让人叫你。”

“谢谢师父。”

苏嬷嬷一笑,出了门。

真像她说的那样简单?等苏嬷嬷离开后,清月陷入了沉思。

清月离开后,康熙闭目养神,费色曜见状请安离开,康熙双目突然睁开,右手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费色曜一愣,不由自主的跪下了。

“知道错在哪里了?”

“奴才惶恐。”

“让你带清月,你就是这样带的?”

“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费色曜连连乞饶。

“清月已经通过了朕的考验,现在她和你一样是朕的人,朕让你教她本事,不是让你用来消遣的!”

“奴才只是想再小心些。”

“小曜子,别让朕小看了你!”康熙从费色曜身边走过时留下了这句话,便出了万寿阁。

虽是三伏天,费色曜的身心具凉了个透彻,“完了”两个字在脑海中清晰出现。他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了独立办差的权利,也比组织中任何一人得到的信任多,那时开始,他办差时从不会被人监视,可现在,回到了他初出的情形,有人监视他,他已经不被姑姑和康熙信任了!

“起来吧。”一双白皙的手伸在眼前。

“姑姑。”费色曜强压住心头的胆颤心惊,站了起来。

“色曜,你是我亲手养大的,我没有儿子,你就如我的儿子一般。”

“姑姑的再造之恩,我无以回报。”

“可姑姑的命又是皇上救的,皇上要做什么,姑姑就是粉身碎骨也会去做,你明白吗?”

“明白,姑姑是说我的命也是皇上的。”

“人大了,总有些心思,姑姑不怪你。但你要记住,不要辜负了皇恩!”

“色曜这就去领罚。”

“不用了,你也年过半百了。这不是什么大事,没有把差事办砸是最重要的。以后不要擅做主张。”

“是,谢姑姑不罚之恩。”

出了殿阁,费色曜凭借多年培养的直觉,打算为自己铺条后路,以备不时之需,他不想死,特别是杀了那么多人后,下地狱的几率一定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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