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节 牡丹花开(1 / 2)
从胡来家出来我先回了趟太守府,看到韩山已经能坐在床上和表妹聊天了。我很欣慰,就友好的向韩山问了下好。表妹在一旁瞧也不瞧我一下,我心里也出奇的平静,再没有感到什么特别的委屈和特别的不安。倒是韩山和我友好的打了声招呼。我说我只是来看看你的情况,你没事就好了,等你养好了伤我们再好好谈下。韩山点头称是。本来表妹听我说完,一脸怒气的对着我,想要对我发脾气的,我猜又是些猫哭耗子假慈悲之类的话吧。但被韩山用眼神制止了。我也无所谓,说了声你们谈吧,就退了出去。表姨父一般白天是要在府衙办公的,今天也早早的回来了。表姨父本想和我谈下城卫军改组的事情,但他回来的时候我正好出去,所以他就在我屋里等着,我一回屋正好看到他来回在跺着步子。
表姨父见到我回来很兴奋,拉着我的手说现在三皇子来了说明皇上要明着支持他了,又说着要不负皇恩的话。我虽然不想打击表姨父,可为了将来还是不得不提醒他。我问表姨父,皇上在盐州除了盐帮还有什么势力?三皇子来又带来了什么势力?最最关键的是三皇子来了,他不通知杨、魏说的过去,为什么连表姨父也不通知,单单是为了给表枚一个惊喜吗?三皇子身份尊贵,有必要到城卫军去吗?他为什么要坚持在万众注目的情况下和表妹见面?这五个问题我让表姨父自己好好想想,要是想不通再来问我。想通了再来告诉我该怎么办。
华灯初上,我向春风阁走去。实际上,和表姨父谈完话我早早的就出了门,这回倒不是因为怕给表弟缠住,只是我想出来散散心吧了。问表姨父的五个问题,我虽然已经有了答案,可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可今天晚上我就要和金琴碰面了,不下决心是不行的。最终我还是决定就这么办了。既然三皇子来了,不利用下是不行的,虽说他是表妹的心上人,可是他是最好的诱饵了。只要我假装吃三皇子的醋,在金琴适当的表示下对三皇子与表妹关系的不满,以我在他们面前好色的表现来看是合理的。这样他们的目标就会盯着三皇子,对我和表姨父来讲压力就轻多了。甚至有可能为了打压三皇子,会拉拢我这个跟他们有相同目标的人。我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要是对我有利的手段,我会好不犹豫的去采取,这次考虑了这么久已经给足了表妹的面子,最多我让三皇子少受点伤害就是了。
心中打定主意时,我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春风阁。门口早就有一个丫头等着我了,就是上次四个丫鬟中拿手帕的那个。她口中说道,金牡丹和金琴姑娘早就在听音阁等着了。我又跟着她紧走了几步。进到听音阁的时候,看到金琴和一个比她还漂亮几分的女人坐在里面,不过不管我是真心也好,假意也吧,我是真的没心情仔细打量这个名满天下的女人。金琴见我进来,立刻起身迎了过来,口中说道:“先生真是贵人呀。天下还没有几个人能在和牡丹姐姐约会时,让牡丹姐姐等的人呢。先生大概是开了个先例了。”
我淡淡的应道:“不好意思让两位姑娘久等了,学生家里有事给耽搁了。”
金琴其实早就得到了消息,见我这样的反应才是情理之中的。便不多问,引我到金牡丹面前,介绍道:“周先生,这位姐姐就是名满天下诗、书双绝的薛姐姐。”我平静的回话,明显应付的施礼都一一落入了金琴的眼里,我想杨、魏二人最近就要来找我相谈共同对付三皇子了吧。
金琴向我介绍完薛曼后,又向薛曼介绍道我。薛曼回礼时倒是非常的谦恭,口中说道:“琴妹妹刚刚过奖奴家了。薛曼不过一青楼女子谈的上什么诗、书双绝,不过仗着还有几分姿色卖笑而已。放在先生这样的大行家眼里,不过是贻笑大方罢了。”
看样子薛曼是被我的神色给气到了。我笑了笑也不想解释,是真的不想解释,觉得很无聊。我承认金牡丹的姿色绝不在表妹之下,不愧为富贵牡丹这个称号,恐怕表妹这个盐州第一美女的称号真的象我那天和杨、魏说的那样,是盐州城老百姓看表姨父的面子才这么叫的。不过我现在在公在私都没这心情欣赏这个百花之首了。
金琴看到我和薛曼有点冷场,连忙插话道:“牡丹姐姐不知道,先生那日谈道姐姐写的字的时候是多么的悠然神往。”
薛曼听到金琴这么说,脸上不仅没有得意之色,反而冷冷的说道:“恐怕今日先生一见薛曼,让先生失望了。先生大概心中以为薛曼也不过是一烟花女子,是一朵俗不可耐的富贵之花吧。”
虽说要演戏,可演戏演的让这么一个绝色佳丽生气,也不是我这个惜花之人可以忍受的。忙陪笑道:“薛姑娘,学生实在是今日心情不好。有什么冲撞姑娘的地方,还请姑娘谅解。我绝无轻视姑娘的意思,恰恰相反,学生不会因牡丹花为富贵之花而不喜牡丹的。”看的出薛曼是不喜欢金牡丹这个称号的,她一口一个薛曼就是最好的证明。
薛曼听我这么一说,明显不信,以为我在敷衍她。就用讥笑的口吻道:“先生这种不爱功名之人也会爱富贵之花?薛曼可是早就听说了,先生在陆府应聘时的一段豪言了。”
薛曼在讽刺我的词不答意的同时,更多的是在嘲笑自己吧,自怨自艾之情表露无遗。这倒跟金琴那日弹出的《风萧萧》有异曲同工之妙。也难怪象她们这种出色的女子沦落风尘更多的是种无奈吧,怜惜之情油然而生。我真诚的说道:“学生刚才所言句句是肺腑之言。”接着我又把牡丹花的故事说了一遍。
薛曼听完我这个故事良久的没有说出话来,两行热泪夺框而出。过会又低吟道:“富贵牡丹花,傲骨心中藏。花开有人采,花落有谁知。”这下,连旁边的金琴也哭出声来了。我第一次看到原来也有种女人是伤心的时候比笑的时候好看的,那种美丽是樱花飘落的伤感,是流水落花般的伤情,是可以让天下男人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冲动。我不自觉的就伸出了手,轻轻的抹去了薛曼脸上的泪珠。又轻轻的说道:“让我帮你们吧。”我说的很坚决,就算是有什么阴谋在里面我也顾不得了。我现在才明白,我以前高估自己了,美人计绝对对我是百发百中。
可我已经准备好牺牲了,可薛曼、金琴看我的眼神都充满了不信。薛曼更是不肖的说:“怎么帮?你知道我们的处境吗?”
是男人的都明白,碰到如此的美女用这样瞧不起你的语气说话,你要是还能沉的住气,就可以肯定你一定是个太监了。我回应道:“薛姑娘的情况我是不太了解,可金琴姑娘我倒是能料个八、九分。”说完我看着金琴,心中暗想金姑娘这是我给你的唯一的机会了。
金琴听我这么一说,哀伤的脸上震惊之色表露无疑。金琴沉默的低下了头。我静静的看着她,薛曼静静的看着我。屋内半天没人说话。最后,薛曼忍不住了,看着我道:“先生。。。。。”我挥手把她的话打住,平静的说:“自助者,人助。她要是没有自救的勇气,谁也帮不了她。”
金琴听我这么一说,抬起了头悲愤的说道:“大不了一死嘛。”
我笑了,我笑着说道:“金姑娘不用担心。我知道金姑娘现在还不相信我的实力,我不怪姑娘,人之常情嘛。现在姑娘并不需要为我做些什么,只要如实的向杨、魏二人报告我的言行就行了。当然我说要帮你们的话是万万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金琴听我这么一说才是真正的放心了。便又向我讲起,她原是官宦家的子女。年幼时父亲因得罪杨相而被抄家,杨贼看她颇有潜质就训练她成为密探。因为盐州城势力错综复杂,又是杨贼一党的最重要基地,所以把她派了过来。前不久收到杨贼的飞鸽传书要她借机接近我,刺探我的消息。最后,金琴还郑重的声明她还是处女。
我笑了笑说,我向来不在乎一个女子是不是处女的,又转向头看着薛曼。薛曼看到我看着她,静静的说道:“先生凭什么能帮助我们呢?就凭陆太守吗?我好象记的他也是被杨相赶到盐州来的。”金琴听薛曼这么一说,神情又立刻紧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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