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三章 浊酒与茶 1(2 / 2)
许错回到德州行营时,寇彦卿尚未追来,大梁给拓跋远和崔协的令也仍在路上,德州的局势暂时还很平静。
许错把罗羽邪和沈龚叫来,告诉他们,自己得罪了安阳郡主,而且是大大的得罪了,至于用老拳伺候郡主的暴行,他便chūn秋而过,没去提及。罗羽邪和沈龚还当是因为梁王和罗家的亲事。
讲完前因后果,许错吩咐道:“罗都头,我部能否出战?”
罗羽邪惊道:“大人,你打算……”
许错道:“放心,我只是怕拓跋远会趁机来对付咱们,咱们得有个准备。”
罗羽邪哪里能够放心,拓跋远要是带兵过来,那定是梁王给他下令了,以前无论许错和拓跋远怎么斗,也都是局限在德州内部,而这一次,却是梁王出面了。他们和拓跋远打,便是公然对抗梁王,说白了就是兵变造反。罗羽邪虽然已经决定从此追随许错,但这造反的事,却又让他动摇起来。
一旁的沈龚同样忧心忡忡,且直言不讳地道:“许参军,要是真的打起来,就算能灭了拓跋远,把这德州控制住,但今后的rì子可不好过了。葛帅、王铁枪、贺德伦、张存敬、氏叔琮,这些人现在都在河北道,灭了拓跋远,下一步就要面对他们。”
许错苦笑,他身边这两个人,沈龚是葛从周的人,罗羽邪是贺德伦的人,让他们跟着自己造反,他们自然不会心甘情愿。就算自己能劝他们反了,但现在河北道云集了五个梁军大将,每个手下都有上万兵马,谁过来,都能轻而易举踏平德州,许错也有些犹豫起来。
“罗都头,沈候长,你们先去忙你们的,容我想一想,明早再跟你们商量。”
罗羽邪和沈龚各自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
大难临头,许错也感觉七上八下的,坐在那儿喘了好一阵,才让自己打起几分jīng神,便走到书案前,翻阅文卷。
案头放着这几rì送来的军报,大多是梁军为了调动兵马,让德州保障运河上的船只通畅。
因对河北道全境用兵,乃是一次大规模的奇袭,为了保证一个密字,就连德州也不知道梁军兵马的具体动向。
不过在军报上,还是能从字里行间看出一些端倪来,许错拿出帛图,一边推敲着梁军兵马的分布,一边在帛图上进行标注。这个活,累心劳神,许错也感到力有不逮,不禁又想起了已经离开的四书生,暗叹:“若是他们在就好了。”
忙到天亮,终于把梁军的兵马布置猜了个七七八八,许错已经累得睁不开眼了,便躺下来休息了一下。
眼睛闭上了,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心里面反复思量着眼前的大祸。
他知道梁王要严惩自己,一定需要绕过敬翔,如果他现在回大梁,来个负荆请罪,敬翔应有办法保住他一命。
但保住xìng命,他以后便不要再混了,毕竟殴打郡主,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估计能回家种田都是好的,稍微差一点,就是在大梁的牢里关一辈子。
若不回大梁,那便是在德州继续撑下去,和拓跋远打,和其他梁军大将打,那都是免不了的。可他手下最得力的罗羽邪和沈龚都不是完全终于自己,就算退一万步,让他们跟自己反了,自己手头就那一千新兵,别说造反,估计虎皮大旗还没扯起来,便被拓跋远给灭了。
如何是好啊……
许错再也支持不住,便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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