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幄(2 / 2)
韩安国正容道:“张公请讲。”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某请韩公不要为军功洗掠百越。不但不能如此还要经略天南。”
韩安国面露为难之色,忽然咬牙道:“行健放心,此举虽有违皇命,但老夫老矣,要军功何用?定不负行健所托!”
十月的长安银妆素裹,绵延数里的仪仗队亦如著素甲。程不识肃立马前躬身道:“恭迎张相!”众军却不甚配合皆齐呼:“恭迎大将军。”我掀开车帘扶起程不识道:“程太尉不需如此。”程不识一脸忿然道:“陛下宣大将军立即入宫述职。请!”
一路行至章台,我在殿外奏道:“臣张行健奉旨进觐。”一旁的太监疾步行来轻声道:“陛下已等候多时,请丞相速去。”
武帝一身便服正倨案大嚼,见我进来大笑道:“行健与朕同饮”
我忙跪下俯首道:“陛下,臣有负圣恩。此番出师未立寸功不敢受赐。”
武帝的笑声嘎然而止,气氛一时沉寂下来殿中只余武帝踱步声。突然,脚步声停了。武帝涩声道:“行健是否不满朕换将之举?”
我俯地叩首道:“臣,不敢。陛下此举必有深意。恕臣愚钝,还请陛下开导。”
武帝徐徐道:“百越之地横及万里,纵亦千里。朕朝思暮想得之。若论运筹决胜千里之材满朝文武均逊卿良多。朕虽非明君然如此显见之事亦自有分明。无奈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说到这,武帝长叹一口气道:“韩安国虽堪称国士,然……若其再轻十岁朕亦不会如此为难。你起来吧。”
“谢陛下。还请陛下明示。”
武帝皱眉道:“目下有四件事。安平渠耗资亿万民役百万;匈奴远遁西北不知所踪;西域虽通然却尚未平定;相较百越如同笼中之鸟瓮中之鳖……”说到这,武帝顿了一顿继续道:“若韩安国仍正值壮年由其统筹而卿与卫卿等转战八方自是上佳。然韩卿年迈虽屡次告病然朕实乏人可用不得不仍任其为相……我大汉立国数十年从无如此良机远抚四夷并合八荒,朕如此说你明白吗?”
我道:“陛下所言及是,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臣愿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以保我大汉万载河山!”说罢我再次重重跪倒。
武帝伸手将我扶起温言道:“行健不须如此,朕明白你的心思。来,陪朕喝几杯。”
我躬身施礼道:“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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