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迅雷不及掩耳(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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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便听一声号角吹响,堵在辕门后面的众军一哄而散,纷纷避在两旁。只见门外人影一闪,一身戎装的陆鸿不知何时已经折返回来,身后跟着三流子和小金子,三人骑着快马直冲而入,在校场中央停了下来。

陆鸿指着围观的一名校尉道:“去叫军医来,有兄弟受伤了!”

那校尉一听之下不敢耽搁,当即领命奔军医馆而去。

刘德海晃眼瞧见三流子满身的血污,顿时一种不祥之感涌上心头,随即大寨之外响起了整齐划一、快速行军的脚步声,中间夹杂着一串铜铃声响。

不一会侯义和孙山带头,后面十几个士兵两人一组,各自用简易担架抬着一名伤兵冲进门来,在校场中一字排开。好在那些人伤情都不算很重,都已经做过紧急止血措施,有的甚至躺在担架上有说有笑。

跟在伤兵后面的是七八具尸体,也在校场中排成一排放着,再往后几名如狼似虎的小兵押着一名乱发遮面的女子径直转个弯,往指挥所而去。

那女子一进大寨辕门,便抬起头四下寻找,最后终于将眼光定在了早已目瞪口呆的刘德海身上。

刘德海与她对视着,茫然地目送着她被押进了指挥所。

随后几批挂着铜铃的驮马、油布包裹的杂乱物件,统统一股脑儿丢在了尸首旁边。五团的士兵进了门便列成四队,东西南北各站一队,统统面朝外,背朝内,压着刀柄将校场中心一干人物围成一圈,顿时将其他四团人等包括刘德海都挡在了外面。

这时两名参军连同范翔等人也都凑到近前,一个个满脸疑惑之色,不知发生了何事。

刘德海此时早已慌了手脚,再也不复之前的淡定从容,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强笑着挤进人群,向陆鸿抱拳道:“大人,您不是一大早就去了三河镇?怎么杀了几个路人回来?”

他不仅装作没事人一般,而且随口攀诬了一项“滥杀”的罪名。

陆鸿至此也不得不佩服刘德海的胆识和机变了,特别是那张嘴皮,简直极尽颠倒黑白之能事。他假作疑惑不解的表情,奇道:“刘副使,不是你昨夜告诉我有一批敌间潜伏在小庵集,让我带兵去捉吗,怎么过了一夜便忘了?”

刘德海呵呵干笑两声,正不知如何接口,肚里却将陆鸿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

陆鸿紧接着便向众人笑道:“瞧啊,咱们刘副使为人谦虚,不愿居功。不过哩,本将打算立即呈报朝廷,为咱们平海军全体兵将请赏,刘副使当属头功啊!”

围在外头的众军这才“恍然大悟”,一齐欢呼起来。唯有刘德海后背冷汗直下,这事倘若真的捅上朝廷,叫那人知道了,他还能囫囵着走出去?

大家都知道,那位的疑心病比谁都重,况且这些契丹人的行踪只有他一人清楚,到时候就算他有一百张嘴也轻易辩驳不清了!

刘德海望着陆鸿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恨意,就在昨夜,整个事件的走向都还在他的掌控之中,没想到只隔了一夜,情势便全然颠倒过来!

他还没作理会处,忽听辕门外一声禀报:“门前有位蒲姑驿来的求见将军。”

刘德海此时已经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脑子里一团浆糊,他想不到一个蒲姑驿的驿丞来找陆鸿所为何事。

陆鸿却是又惊又喜,急忙叫人请进。不一会只见郝年牵着一匹老马,身上背着一个脏兮兮的褡裢,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两只眼睛骨碌碌地张望着。

他跟着领路的边军四下里寻摸,终于看见了校场当中骑着马的陆鸿,连忙挥手叫道:“陆将军,是小人,耗子!”

果然便是当日在章丘蒲姑驿的驿丞郝年。

陆鸿下了马招手让他进来,当众问道:“打探的事情有眉目了?”

郝年见了他喜形于色,挤到他跟前,从褡裢里掏出一封红蜡封口的信来。

刘德海小眼中精芒一闪,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认得那种信封的样式,是兵部六百里加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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