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十年(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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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未说完,但见滚滚炎流已涌至眼前,那炎流炽热无比,寸许距离之外,已将狰兽毛发燃遍,狰兽大急之下,倏地大口一张,一股浓郁妖气喷涌而出,妖气色乌,又似琉璃通亮,与炎流相触之下,一时间似水火不容,狰兽眉头紧皱,体内默默强运仙力而起,那口妖气更凝实几分。

花难似有力竭之迹,在妖气压制之下,炎流逐渐衰弱,狰兽瞧见时机正好,体内仙力再增,妖气大放,当即将炎流化去。

狰兽脸色苍白,额间沁汗涔涔,倏尔大口一闭,妖气归于丹田之中,那滚滚炎流已化作火星点点散落,此际狰兽还未回神,但觉眼前一花,一阵清风拂过,带了些许淡淡花香,已是不见了花难踪影。

此时,背后一道悠悠之声传来:“如何?狰大仙?此次是我赢了吧?”

狰兽一惊,回过头去,见花难正一脸得意地瞧着他,于是道:“功夫不错,竟把我头发都烧了去。”

说罢,狰兽运起仙力,大袖一挥,头顶那烧得焦黑的发渣已被风吹散,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眨眼的功夫,竟又长出一头浓亮的黑发来。

“其实你不需费力,我倒认为,你秃顶的模样还挺威风!”花难笑嘻嘻道,“这次是我赢了,把酒葫芦给我吧!”

“不着急,不着急。”狰兽背过手去,默默运功恢复,缓缓道。

花难闻言一急,抢言道:“怎么?你还要耍赖不成?”

狰兽未答,却道:“我问你,那阳气之火你是从何得来?”

“阳气之火?什么阳气之火?”花难一头雾水。

狰兽闻言大笑,道:“你连什么是阳气之火都不知,那你方才使的那火焰是什么?”

“你说这个?”花难笑道,“这个火焰,威力大得吓人,它有个响亮名号,唤作‘九阳神火’,可不是什么‘阳气之火’,狰大仙,这便是你孤陋寡闻咯!”

狰兽一愣,笑道:“‘九阳神火’?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名头。”

花难道:“便是如此,此火名盛,江湖之上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狰兽听他话中骄傲不已,又问道:“既然如此,此火盛名之下,江湖高手莫不向往,又如何会到了你的手中。”

花难神色黯然,幽幽叹了口气,道:“九阳神火,本是南荒巫洲神火城祝家之物,可惜祝家上下惨遭鬼府灭门,此火被鬼府奸人所夺,祝家家主更是深陷在鬼府牢狱之中,因缘巧合下,他便将一门功法传授于我……”

说至此处,花难便将幽冥鬼狱之中,祝炎如何将《九阳神火功》传授于他,以及他后来如何被周同掳走,又是如何收服九阳神火之事,一并向狰兽说了。

花难将诸事道尽后,又道:“起先我并不知晓,原来这九阳神火在海上之时,早已被圣水珠收服,自我打破桎梏,随师尊学艺这十年之间,除却修行《缥缈经》之外,那《九阳神火功》以及诸多法门我也不曾落下,闲时无事,也参悟修习,后觉体内有异,经师尊解惑,才知此火所在,早年幸得祝老传法,若无那《九阳神火功》修行在身,我也无法借助这九阳神火威能,否则便要落得那周同一般的下场,即便如此,我如今也不过将《九阳神火功》修至第三重的境界,若要将九阳神火掌控在手,还差得远哩。”

狰兽听罢,沉默半晌不语,听花难轻唤一声,才回过神来,遂问道:“那位祝家主,是你的亲人长辈?”

花难摇头道:“自然不是,我自小便无父无母,幼时只有祖父相伴。”

“祖父?你的祖父又是何人?”狰兽问道。

花难摇头又道:“早些年前,我祖父便已经去世,那时我年纪尚幼,他在世时,我曾问过我的身世,他却摇头不答,每日只教我读书习字,城里城外的人都唤他‘老乞丐’,至于他姓甚名谁,我也是不知的。”

“老乞丐?一个乞丐,竟也懂得习文断字?这倒是有趣!”狰兽笑道。

花难灵光一闪,忽而问道:“狰大仙,你为何将九阳神火唤作阳……阳什么火?”

“阳气之火。”狰兽答道。

“是了,阳气之火!”花难点头道,“这‘阳气之火’又是什么说法?”

狰兽不以为意地道:“阳气之火便是阳气之火,我见它至刚至阳,便随口取了个名字。”

花难知他言辞敷衍,于是忿然道:“好啊!你问我时,我皆一一答你,如今由我问你,你却不真不诚,还算什么神仙?罢了罢了,问你也是无用,这次是我赢了,你快将酒葫芦还我!”

狰兽闻言大笑,道:“终究是年纪尚轻,资历浅薄,我何时说过,这次是你赢了?”

“你!”花难冷哼道,“有赌约再先,难道不作数么?”

“非也,非也!赌约自然有效,只是你我二人有言在先,若你取得我一丝头发,这才算获胜,如今你只是将我头发烧毁了去,并未完好取在手中,自然是作不得数的。”狰兽笑道。

花难闻言,却不着恼,淡然问道:“哦?原来还有这一层意思,若按你所言,我若是将你的一丝头发取在手中,那便是我赢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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