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下雨,娘要嫁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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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太清面色淡然,仍是那一幅云淡风清的样子,手端着酒杯行云流水,极为干脆一杯饮尽了,酒杯放在桌案上,紧着挑着眉头,却是一笑。

“呵呵,这倒是我被那套俗礼约束了,都忘了楚大将军向来爽快,不束小节。难得楚将军对半黎如此有心,本王也是老怀安慰。”简太清像是刚刚想明白一样,轻笑一声,一双明眸温雅晶亮,快速收敛起眼底的异色,一派温文而雅:“即然楚大将军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旁人也就不必再说什么了,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嘛。哈哈,本王要是不顺着楚将军的意,楚将军怕是也一刀砍过来,给本王定一个欺负将军夫人的名。”

楚屠苏耳际边更红,七丈昂扬的男人居然让简太清这几句调笑的话,直说的手足无措的口吃起来:“不,不,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楚屠苏直急的额头出汗,话更是说不完整了,就是一个纯淳老实之人受欺负的窝囊儿,哪里还有半分凌厉的杀气。

简太清没有看向她,真隔看着屏风那一侧的夏半黎,微抿着唇,眼眸沉邃,千百种的情绪在里面发酵着,却是一言不发。

夏半黎屏息静气,直觉着心头一股憋闷的火直压着她喘不动气,她扬眼对望着简太清的方向,那道被刀破开一道残裂缝的屏风,正是让两人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简太清的眼眸很亮,像一颗泛着幽光的黑葡萄,让人看不懂看不清,似是生气、震怒、嘲讽、冷漠,各种各样的情绪写在里面,夏半黎心头又是一紧一揪,冷下速的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样的简太清太陌生却也太熟悉,记忆里,最真实的简太清就是这样的眼神,冷得比寒冰还彻骨,偏偏,这一刻,他的目光中却又带着说不清道不明。

简太清却在这个时侯笑了,对上她那警告的眼神,张扬着眨了眨眼,回了她一个意思:怎么?你那窝囊老公没给你讨回公道,你这是又要为你那窝囊老公讨回公道?

真是个妖孽!天下至毒!夏半黎沉吸一口气,别开眼睛,不想再看他一眼,这老狐狸是修成精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密医门里记载了上千上万种剧毒,可里面独缺了一种,她的师傅就曾语重心长的告戒她,天下最毒的不是毒,而是人,此刻,她才更深刻的领悟到师傅那一句话的意思。简太清就是这个最毒里面的至尊,一举手一投足一个眼神都是剧毒,真就是对着天下女人而来的,毒入骨髓,无药可解,她这个万毒不浸的密医,都是给他扎到手了。

夏半黎转回目光不再去看简太清,集中注意力放在李富贵身上,区区一个奴才真是浪费她太多时间了,白给简太清找了借口看了笑话,这才是让她丢脸的憋屈事儿,与之相比,简太清那眼神儿真就不是毒,最多算是眼药水罢了。

“李富贵,”夏半黎清了清嗓子,冷眼直视着他说:“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有话就跟你直说了。”她语调略一沉,看了一眼直护在李富贵身前,像是老母鸡护小鸡一样的李婆子,冷着声又接着说:“本小姐向来公私分明,李富贵你冒犯本小姐,本小姐可以不计较,李婆子欺瞒主子,累本小姐声名受累,我也当她是老糊涂,不跟你们两人计较。但是,”

说到这里,她话音又是一声,沿着她时低时高的语调,李婆子两夫妻心头一起一伏,精神紧绷,太阳穴都在狂跳着,只着夏半黎接着又说:“本小姐虽不与你计较,但这府规不能不与你计较,律法不能不与你计较。所以,这妇犯夫,论律当休,可即然李婆子有三不出,那事儿就更简单了,咱们按章办事就好,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天王老儿也要兼顾法理人情。”

李婆子直听得一头雾水,带着警惕的看着夏半黎,夏半黎没再理会她,向着李富贵招了招手,说了一句:“这李婆子嘛到底是犯了妇犯夫的律例,李富贵,你就在她手臂上咬一口,妇犯夫的事儿,就算是给你出气了,对你那列祖列宗有个交待。你再沾着她的血写封休书,立约休书生效期就定在一百年以后吧,李婆子活着三不出,是你家的人,死了总不会是三不出的鬼吧。把那休书送到九城司衙门立档了,百年后,李婆子再还这夫犯妇的帐。这是对律法尽了义务,有个交待了。”

听了夏半黎的话,李婆子先是一怔,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不过就是写封休书一百年后再生效嘛。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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