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变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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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门急促地想起,心情不好,她语气也不善:“谁?!”

“阿离,是学长。”

她连忙跑到镜子前,用手清洗了一下脸,这才开门,徐东尼站在门口,她门一开,他就侧身而进。

“我一直想跟你道歉,楚锐泽罚你,一定是因为我。”

楚锐泽看他的眼神总是那么不善,冷冷得,像是活剐了他。

“不是,他一直都这么不讲理。”她记得和楚锐泽说之前,他是那么爽快,她还有些激动地吻他,说爱死他了。

现在想来,这句话真是煽情得起鸡皮疙瘩,她的嘴巴怎么就这么贱呢,跟他说那样的话?

徐东尼是瞧见她眼中的泪痕,假装不知情。“楚锐泽说的对,去长乐的话气温下降很多,我见你来的时候衣服也没带多少,而且都是些薄的,我自己带了几件厚的,就先给你一件。”

她的学长,比楚锐泽好,总是对她温柔,从来都不像楚锐泽一样,笑的时候总感觉藏着刀,不笑的时候,又让人不敢接近。

徐东尼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她抱了个满怀,他有些受宠若惊,手激动地都不知道摆在哪儿,须臾,便将手慢慢地划过她的消瘦的背,紧紧地抱着。

她在他的怀里,很楚心,放下了戒备,她说得很小声。“学长,我好喜欢你。”

楚锐泽正抬步上楼,正巧,从微微敞开地门缝中看到了这一幕。

她是真的好喜欢,如果不是因为楚锐泽,她不会那样隐忍着自己。

“我也是。”徐东尼的声音里含着失落,但三个字却也是很坚定的。

“阿离,我一直在纠结于你嫁给他这件事。但我想了很久,这已经是过去式了,既然没法改变的事情,就试图去忘记,我应该向前看的。”

他的家族本是书香世家,也有从商道的姑姑,政界上也有一点熟人,人脉算是不错的,因而父母早年交待,他们徐家的媳妇也必定要是大家闺秀,这样才配得上他。

他心里念着阿离,早就想了很多借口来说服自己的母亲,但楚锐泽讲出她是他前妻的时候,他简直就难以相信?!

阿离和楚锐泽结婚这事,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就像是‘宫中秘闻’他只好频繁去查找真相,才发现这么多年来阿离不肯说的秘密,只因为她是沈家的私生女。

“阿离,你要是住在那别墅里不快活,就搬出来吧。”

悠离从他怀里微微挣脱开来,目光充满了悲伤。“还是等吧,我和他签了协议的,没到一年,我不能违反规则。”

“规则是可以改的。”

听着他的回答,她正抬起头,目光透过门缝里,她惊惧地瞳孔放大,全身瞬间出了冷汗,他看到楚锐泽的冰冷的眼神直直地射过她。

也不知道听进了他们多少的对话。

她嘴里说不怕他,其实心里隐约还是有点害怕的,感觉这个场景像是被他‘抓奸’了一样。

她轻轻道:“学长,这事情就等回a市商量,我想换件衣服。”

因着她这句告白,徐东尼对她也放松了很多,俯下身子,吻了一下

她的额头,揉揉她的发丝,含笑道:“现在让你想这些也很为难,去吧,顺便把头发洗了,乱糟糟的跟稻草一样,我可不想和稻草人拍摄。”

等徐东尼离开,悠离下意识地想立马关门,一只手臂相当强硬地推了过来,她因为用力过度,险些摔倒。

楚锐泽走进屋里,他看到了方才的场景,悠离以为他会生气惩罚她,而他这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她一颗心肝就这么悬在梁上。

包包里的一件淡蓝色绒毛大衣折叠的整齐,包包因没拉好,露出了褶皱一角,他轻微一拉,便将衣服给拿到了手中,唇角勾起,仿佛在嘲笑她。“一件廉价的衣服,就把你的心给买了?阿离,你把自己想的太不值钱了。”

“不要你管。”她上前就去抢,她就是喜欢学长怎么了?

如果没有他强势地闯入她的生活,她现在,也许就是学长的女朋友了,这都怪楚锐泽。

但她最责怪的,还是自己。

看着她紧张的模样,他心里甚是不悦,骤然间,心生一计,快如闪电。

“我是管不着,但你现在是什么身份,你不会是忘记了?古代的女人若忘记三纲五常,是不是必须得去抄《女戒》?”

他的手划过她的脸,冰凉的温度,让她是一阵躲闪,她只想他快快离开,便妥协。“我会把女戒抄一百遍,背下来都行。”

“已经罚过你了,也就不必。我本想上楼告诉你,你叔叔想见你。只可惜……”

“真的?”她双眸睁大,一手立马抓着他的衣袖,期盼无比。

他的另一只手揉着那件大衣,越发的感觉碍眼,伸手举在她的面前。“你是要这件衣服,还是要见你叔叔?二选一”

这衣服很碍眼,碍眼到他一刻也容不得。

她咬住嘴唇,踌躇问他:“你到底想怎样?”

“把衣服从这里扔下去,我就带你去见你叔叔。”她听罢,胸口郁积了闷气。手指划过这衣服的毛绒,是那么的舍不得。

“真是个好孩子,你就应该这么听话。”

她出神地望着远处,衣服也不知道掉落在哪里了,楚锐泽一手还提着原本在餐厅里给她的衣服,他不希望自己给她的东西,受到她的拒绝。

“明天,我要看到你穿这件外套出来,懂吗?”将新款的衣服搭在她面前。

她伸手接过,面无表情地收进怀里,楚锐泽这才步履沉稳得离开房间。

这件衣服又漂亮,又时尚,帽子还是个昂贵的狐狸毛,可摸在手里却分外的凉。

她心里有些凉,越接近他的世界一步,她就越发现他内心里的冷酷。他要的女人,是温顺的,像申敏烟那样,也许总是习惯掌控别人,所以,也将这种意志强加在她的身上。

其实,他和申敏烟才是天生一对,这一刻,她越发的萌生起想逃离的**。

出了新界,气温确实冷了很多,悠离穿着新衣服,趴在窗口不说话。东尼和son导在一个车上,她是被楚锐泽带到他自己的车中,坐在副驾驶上,窗外都是朦胧地看不清的雾气。

“穿上这衣服,倒是漂亮许多。人还是要靠衣装的。”

他轻语,心情变得很好。她却扭过头,不悦地撑起头。“还有多久会见到海叔叔?”

车头一个转弯,又慢悠悠地开在小道路上,他仿佛要看着她急,故意不说话。

见他不说,她果然有些急了,翻着白眼。“你倒是说话!”

“礼貌一点问。”他依然专心开车,说话淡漠淡漠的。

她忍住气,咬住下唇,很不乐意开口。“阿泽,请问多少才能见到海叔叔?”

他听了,很受用,这样才乖嘛。“再拐个弯就到了。”

她冷哼一声,专注看前方的景色,新界很多地方是很美的,这条小路下来,到处都是枫树,黄黄的叶子轻飘飘地落在人间,美得像树海。

车停在一个车站边,她就看见海叔叔坐在车站门口,穿着薄薄地衣服,形影相吊。

这样的场景,让她回想起自己失去妈妈那一刻的模样。

其实,她的海叔叔,也一直是一个人。

突然间,鼻子发酸,开了门,就奔跑起来。兰海并没有撑开手去抱她,眼见她跑过来,神经还未反应过来,她就扑进他怀里。

“海叔叔,我很想你。”他还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眼神望着楚锐泽,很不楚。

楚锐泽眼角一提,他才惶恐地伸手去抱住悠离。“我也是。”

“你这么多年是去哪里了?为什么都不联系我和妈妈?”

“好侄女,这说来话长。自从你和你妈妈进了楚家,我也就离开徐阳到了香港打工。这次回来是得知妹妹死的消息,我去她的墓地看她,越想越伤心。可怜的孩子,没了妈妈,这以后怎么活……

”兰海说到此处,心里不免有些伤心。

这话,是楚锐泽事先楚排他说的,他虽然窝囊,无耻,但他还是有感情的,带着半真半假的落泪,让悠离听着,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难受。

她隐忍着想哭得冲动,一片叶子落在兰海的头上,她伸手轻轻地拂开,好像又回到年幼时,海叔叔刚从工地归来,身上都是臭的,却非要抱她。那时她想,嘴里说臭臭臭,可他抱着她的时候,她就这么俏皮的打掉他头上的灰尘。

“海叔叔,和我一起生活吧,你说好不好?”

她在楚锐泽身边这么久,爸爸却从来没有找过她,除了妈妈死的那一次被她赶走之外。她身边其实都没有亲人了,很孤单。

兰海有些大惊失色,还好因为脸苍白,倒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只好硬着头皮拒绝。“阿离,我也很想和你一起生活,但我不能脱累你啊,我没有经济能力,那天你也看见了,他们债主追着我讨债,还要生吞了我呢。你若是和我一起生活,也会有危险,我听说,你现在和楚少爷在一起,这不是挺好的嘛?”

她的眼神从期盼变成了失望,她从来都不怕苦。怕的却是生活的好,渐渐地产生惰性,产生依赖。

她想告诉他,她很好养活的,即使一天一个馒头,总饿不死的。

海叔叔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处境呢?他不会明白的,但她也不想让海叔叔知道,其实自己一直过的很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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