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龙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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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徐凌舞复出冷宫,柔福宫的椅子还没坐热,就开始向我下手,可见她已经恨不得我死,再加上太后向来厌恶我,如果我要在后宫好好的活着,光靠郝湘东的庇护那是绝对不行的,我还必须拥有与她们对抗的实力。

“姑姑所言甚是,小七受教了,皇上的圣旨一下,如今这后宫里怕是人人都想着除去我这个眼中钉肉中刺,倘若我能得姑姑的相助,无疑是又多了一份助力,不知道姑姑肯不肯屈才来帮我?”微扬眉睫,我定定的望着云秀,心中是笃定的,倘若她不是来投靠我的,她绝不会对我说出这样一番肺腑之言。

云秀面上一喜,盈盈拜下,“娘娘肯用奴婢自是奴婢的福气,奴婢以后定当竭尽所能为娘娘保驾护航。”

我上前一步亲手搀起她,笑吟吟的望着她,语气中却带着一股不容人侵犯的威慑,“我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姑姑今天与我说的话,我都记下了,希望姑姑今后能事事以我为中心,不要教我失望才好。”

“奴婢遵命。”

午时陪郝湘东用过午膳,他念及我身体还未康复,也不强求我去御书房伴驾,因此带着陈公公走了。

我懒怠的躺在软榻上,侧耳倾听郁翠苑后山泉撞击石壁的淙淙声,煞是好听。

雨轩在殿内燃了苏合香,烟雾袅袅中,我的心情渐渐安宁下来,侧头瞧着雨轩,我笑道:“我病着的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雨轩的脸上迅速掠过一抹错愕,遂笑道:“娘娘这是怎么了,突然跟我如此见外了?”

我摇摇头,感慨道:“或许是人在病中,想得比别人多一些,这些日子若不是你细心照料,我的病也不会好得这么快,雨轩,你进宫几年了?”

“娘娘难道忘了么,我自小便进了宫,那年甘州发大水,很多人都淹死了,先皇亲临甘州慰问受难群众,从中带了许多失去家园的孤儿进宫,我便是其中一人。”雨轩说着往事,神情带着几分惊恐与怆然。

我亦是知道那场天灾的,那时我还是乐府的宠姬,乐意曾带着我亲自将振灾物质送去受难前线,看着那被洪水一洗而过满目疮痍的大地,我难受了好几天,没想到雨轩也是那场天灾的受害人。

悄悄伸手握着她暖热的手,纵使我对她还心存芥蒂,然而此时却不想与她疏离,“雨轩,对不起,我不该问起你的伤心事。”

雨轩惊慌的摇头,“娘娘千万不要这样说,这些日子我感觉你对我很疏远,我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顿了顿,目光真诚的望着我,艰涩的道:“就算我做过什么,我亦是为娘娘好,希望娘娘不要怪我。”

我微微一笑,意有所指的道:“雨轩,我知道的,可是有时候你所做的认为对我好的事,在我看来并不是为我好,我希望以后你再也不要有什么事瞒着我。”

雨轩怔了怔,慌张道:“小七,我……”

我抬起手制止了她,不管她那时出于何目的引我去了西厢偏远,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好了,我想睡会儿,你也下去歇息一会儿吧。”

雨轩动了动唇角,欲言又止,终是站起来,缓缓出了东暖阁,看着她的背影在初冬的暖阳下渐渐的消失,我闭了闭眼,倦极的睡过去。

神思恍惚间,我似乎听到云秀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微微睁开眼睛,朝徜开的殿门望去,只见云秀正伸手拦着一名身着绯红色宫装的女子,她背对光而站,让人瞧不清她的神情,然而我却知道,那是宁容华。

心底微诧,不知道她来此做什么,撑身坐起,我对殿外的云秀扬声道:“姑姑,这可不是咱们的待客之道,快请宁小主进来吧。”

宁容华莲步轻移跨进殿来,人尚未近身前,身上带着的那股清甜香气已扑鼻而来,我不自觉的皱皱眉头,下意识排斥着这股香味。

“久病之人难以见客,还望容华妹妹不要见怪。”抬起头仔细打量着她,瓜子小脸,黛眉如画,细长的凤目内光波盈盈,小巧挺拔的琼鼻,精致的樱桃小嘴,整张脸艳光照人,让人自惭形秽。

与她的容光焕发比起来,我真是憔悴得难以见人,不自觉的以手梳理了下额前的刘海,想让自己更精神些。

“姐姐病中妹妹本不该来相扰,只是看望姐姐心切,才急急的来了,扰了姐姐静养,妹妹在此向姐姐赔罪了。”宁容华凤目在我憔悴的病容上掠过,精致的小脸上闪过一抹讥嘲,然而很快便让她掩藏起来。

我心底冷笑,看来她倒不是真心想来探病的,而是来探虚实的,“妹妹何出此言,妹妹如今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儿,姐姐怕是盼也盼不到,怎敢再责怪?姑姑,还不给宁小主看座。”

见她目光在东暖阁内四下游移,我微微一笑,郁翠苑虽小,后山却有天然的山泉,冬暖夏凉,郝湘东为了让我更好的养病,才让我搬来这里居住,一来可以早晚药浴,二来也可避免旁人前来打扰。

可是此处却成了众多妃嫔艳羡的地方,因为不仅有活泉水享用,更是离郝湘东的寝殿极近,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便是如此。

云秀指挥着两名宫女抬来一张镂空雕花梨木椅在软榻前安置好,宁容华也不拘礼,径直坐下了,“姐姐此处倒是个好地方,清幽雅致,皇上可真爱重姐姐啊。”

听她话语中的艳羡,我垂了眸,笑笑道:“皇上不过是怜惜我久病不愈,说到爱重,姐姐又如何与妹妹相比,妹妹如今是宠冠六宫,怕是羡煞了不少人。”

她此来定不是为了单纯的炫耀与艳羡,一定还有别的动机,思及那晚她的大胆进言,我知道宁容华绝不是心思单纯的人,她的心机怕是比谁都重。

她的凤目微微一转,眸光流转间熠熠生辉,她娇笑一声,道:“姐姐何必自谦,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皇上舍不得姐姐受一点委屈,如今已贵为皇贵妃,倘若诞下帝裔,入主中宫怕也不是难事。”

微微一笑,我敛了眸中神色,原来她来是为此,说到帝裔,谁不知后宫只有徐凌舞一人怀有龙裔,只是这龙裔未诞下之前,谁也不能肯定那就是皇子,可是既便如此,怕也有许多人不想让徐凌舞顺利诞下孩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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