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主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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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依见我满脸掩不住的疲惫,连忙扶着我躺下,一边还乍呼呼的道:“都是我不好,没徐虑到你是病人,快快躺下睡一觉,我在这里陪着你。顶 点 小 说 X 23 U S.C OM”

冰冷的心因她的话开始变得暖和,她替我掖了掖被角,便轻手轻脚的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下,盯着我若有所思。

我阖上双眸,将眼中逐渐氤氲而起的雾气盖住,缓缓沉入黑暗中。

命运的齿轮当真是奇妙,我与南依本是南辕北辙的两人,一辈子都不会相遇,可是却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相遇,并且发生了许多令我们都难以意料的事。

后来我常常在想,倘若乐意不将我劫出宫,倘若船没有被大火烧毁,我与南依会不会就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各自在各自的生命中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然而造化弄人,才有了今后那诸多撕心裂肺的情爱纠葛。

又过了两三日,院中梅花齐齐绽放,如白雪皑皑挂于枝头,轻风拂过,带起一片香风醺得直欲叫人沉醉。

这几日南依都陪在我身边,偶尔跟我讲讲绿茵的恢复情况,我心急想去看望她,南依却再三阻拦,说我病体未愈,不易见风,我只好作罢。

墨渊每天傍晚时分便会来探望我,见我脸色日益红润,他眸中的担忧就如湖上笼起的清烟,被风一吹,逐渐的散去。

他的频繁到访,最开心的人莫过于南依,南依常常抱怨说往日三五天都见不上他一面,现在倒是天天能见着了。

南依说者无心,却让我暮然警醒,墨渊的神情总带着一丝让人寝食难安的情愫,随着他的频繁到来,他眼中的情愫日益渐增,总让我惶惶不安。

墨渊似乎也察觉到我的不安,后来便也来得不勤了,南依又在我耳旁念叨,“墨哥哥最近好古怪,我与他说话他总是魂不守舍的,手中拿着一只雕有莲花的木簪子发神,不知道是哪家小姐送他的订情之物。”

南依说到“订情之物”时,脸上浮现一抹嫉妒之色,我暗自摇摇头,南依还太天真,尚不懂得如何控制自已的心思,“想必墨公子有了心上人,才会这番魂不守舍,南依你该为墨公子感到高兴才是啊。”

我一壁劝着她,一壁又想起许多往事来。

徐府幽僻的池塘边,大哥徐临凰总是神出鬼没,有一日我正盯着湖中粉红的莲花发呆,他从后敲我的脑门,叹道:“丫头,怎么又坐在湖边发呆,当心受凉。”

我头也没回,怅然道:“大哥,你说为什么莲花会开会谢?”

大哥坐我身畔,揉了揉我乌黑如云的发丝,眼中盛满宠爱,“这是自然规律,就像人会生会死一样。”

“可是我好想永远留住它,不让它凋谢。”我任性的道。

他优雅一笑,极轻松的道:“那有何难,将它雕刻下来,便永会不谢了。”

后来大哥果然信守承诺,送了我一只雕着栩栩如生的莲花的木簪子,只是被大夫人设计时,我并未带在身边,从此遗落在徐府里。

此时听南依说起墨渊也有一只雕有莲花的木簪子,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亲切感来。

“墨哥哥没有心上人。”耳畔传来南依气鼓鼓的声音,将我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我侧头瞧着她怒目瞪着我,自知失言,莞尔一笑道:“是是是,墨公子没有心上人,南依别生气。”

南依却并没有因此而高兴起来,她怔怔的盯着窗外灼灼盛开的白鹃梅,脸上似笼了一层烟雾般,显得飘渺而不真实,“也不知道墨哥哥是怎么了,自从去了一趟北齐京都,整个人便完全变了,再不是之前那个俊雅凤流的墨哥哥了。”

听着南依的话,我心头一阵颤动,试探道:“如此说来,这只木簪子是墨公子从北齐京都回来后才有的?”

“是啊,也不知道墨哥哥从哪里得来这狐媚子的东西,天天盯着也不生厌。

”南依清丽的容颜上闪过一抹憎恶,似乎对这木簪子及它的主人极其厌恶。

心下倏然掠过一丝奇特的想法,然而我又摇了摇头,暗斥自已异想天开,墨渊怎么可能是大哥?别说长相不像,就连性情也是南辕北辙,大哥身上带着北方人的爽朗大气,而墨渊,他身上带有一股

与生俱来的傲气,并非寻常人能学之分毫。

“南依,或许那不是……呃,狐媚子的东西,而是他带回来想要送给你的呢?

”看着南依忿忿不平的神色,我摇了摇头,随着我与南依相处的时间越长,她对墨渊的感情就毫不遮掩的流露在我面前。

可是墨渊,在他眼里,似乎只当南依是妹妹般。

然而我却不能在南依面前点破,她是个心思单纯通透的女子,一旦明白墨渊对她并无男女之情,她怕是会受到很大的打击。

闻言,她一下子沉静下去,苦恼的道:“墨哥哥从来不会送我钗饰一类的东西,他只会给我带一串糖葫芦或是一个手捏泥人,在他眼中,我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女孩,可是我……”

她咬紧红唇,贝齿在红唇的映衬下更显白净,她的脸上有着一抹小女儿情蔻初开的羞涩晕红,就如染了一层烟脂般,美艳动人。

轻轻握着她的手,她抬起头来,目光灼灼的凝着我,“若惜,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才能让墨哥哥不再当我是小女孩?”

初识情爱滋味的女子,怕都是如南依这样惶惑无助吧。

我该怎么帮她?我在爱情的道路上也不过是个失败者,两世的爱情都以被人背弃而告终,有着这样经历的我,又该如何去教她把握爱情?

再说,爱情须得两情相悦才能永远幸福,墨渊对她没有男女之情1倘若她一古脑儿的陷下去,到时受伤吃苦怕是在所难免。

就在我为难之际,院外传来轻浅的咳嗽声,接着帘子被人撩开,寒凤伴随着一股梅花的清香自门缝中呼呼灌了进来,我止不住打了个激灵,轻咳起来。

墨渊满脸歉意的走了进来,“本是来探望你的,不想却让你受凉了,真是对不住。”

我拿着手绢擦了擦嘴角,移眸扫了一眼坐在软椅上脸色绯红的南依,客气的道:“墨公子客气了,是我身子太弱,劳你挂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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