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质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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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大约十来步,我隐约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先生,就这样放紫薇星下山么?”

莫凡依旧清冷的声音里带着一抹怆然,他道:“她的一生注定不平顺,就算将她强留在此,又有何用?”

“可是你明知道她……”

“丝丝,我能应你所求留下思薇,却没办法改变紫薇星的命运,一切但由天意吧。”莫凡的声音再度传来,却是多了抹无可奈何。

丝丝?!她也在这里么?为何先前我没有看见她?我急急的回过头去,想要与丝丝见上一面,然而入眼的是重重迷雾,再也不是那青翠欲滴的翠竹林。

心底有些着急,想要穿过重重迷雾,然而却再也无法回头,只得一直向前走,左右凶猛野兽虎视耽耽的瞪着我,却因有了禁制,它们根本就无法靠近我,只是恼怒的伸着利爪扒着地面,在地面划出一道又一道的厉痕。

眼方浓雾越来越厚,寸步距离都难以视物,我伸出手摸索着,心里实在对这五行八卦阵感到佩服,又行了良久,眼前才终于出现一丝光亮,然而待我走近了,才发现那是一眼温泉。

泉上冒着氤氲雾气,泉边开满了五颜六色的奇花,那是我从未见过的美景,即使是北齐与东吴地宫的御花园,都未必能比得上这里分毫,我怔怔的看着这眼温泉,前方似乎再也没有了路。

我正不知所措时,身后似乎伸来一双手,将我狠狠一推,我便如风中落叶般,急速向温泉里坠去。

一股辛辣的味道顿时呛上喉咙,我还呛得直咳,挣扎着想要浮起来,然而脚下似乎有千斤重,将我不断的向下拉,我再也承受不住昏死过去。

我想我怎么总是这样倒霉,三番五次与死神打交道,偏偏他又不爱收了我这条小命,正如此时一样,盯着龙风喜床上精美的镂金雕花,有一瞬间,我以为老天是在与我开玩笑。

如此熟悉的龙风喜床,如此熟悉的千禧百子被,又是如此熟悉的殿阁,似乎连疏朗的日光透过六福如意格洒进殿内的细碎流光都是如此的熟悉。

我眨了眨眼晴,又眨了眨眼晴,仍不敢相信眼前所见,直到厚重的殿门被人推开,外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我偏头望去,只见云秀带着几名宫婢急匆匆的撩帘而入,我怔怔的望着她,恍若在梦中。

云秀见我醒来,双眸中染上一抹惊喜,对身后的宫婢道:“快,快去通知皇上,说娘娘醒了。”说完快步走到我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谢天谢地,娘娘您总算醒来了。”云秀一脸激动,倒失了往日的沉稳。

身后一干宫婢全跪了下来,我怔怔的望着她们回不过神来,我记得我明明掉进五行八卦阵中的温泉里,怎么会一下子回到了北齐皇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秀并没有看出我的迷惑,只喜极而泣,道:“娘娘,这段日子让您受苦了,好在皇上将您救了回来,否则奴婢万死也难辞其咎……”

我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疑惑,连忙打断她的碎碎念,道:“我……”声音甫出,才惊觉自己嗓子干涩似八十老妇。

云秀见状,已经令身后小婢去取了温茶水过来,她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来,就似对待一樽易碎的花瓶般,然后将茶杯递到我唇边,我连忙将杯中的水喝得一干二净,这才有了力气去问云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被劫持了么?”

云秀闻言,秀气的眉头处了处,她挥了挥手,身后的一干宫人全部悄无声息的退下了,直到殿门再度被合上。

我见云秀的神情如此凝重,心里也有几分不安,我以为回宫还会有一段时间,没想到醒来就已身在皇宫了。

云秀思量了一下,才道:“都是东吴那群亡命之徒,那夜趁我们不备,将娘娘劫走,还放了大火想将景泰宫烧成灰烬,好在被巡视的侍卫发现,否则后果难以想象……”

这些事我都知道,我现在迫切想知道的是我怎么回到这里来的,遂再度打断云秀的话,“云秀,我是怎么回来的?”

“娘娘是被兰陵王救回来的。”

“兰陵王?不是皇上亲率众兵去征讨东吴余党么?”心底诧异不已,不是郝湘东救的我,不知为何,心底竟有些失望。

“是啊,皇上是亲自出征了,但是剿灭了东吴余党,皇上便回朝了,只留下兰陵王继续寻找娘娘。据兰陵王说发现娘娘时,娘娘正在香倒在一座小山坡上,兰陵王不敢耽误,急忙将娘娘带回来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昏迷几天了?”目光落向窗外,白炽刺眼的日光刺得我眼晴微疼,原来他的霸业比什么都重要。

“这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娘娘被兰陵王送回宫里后,就一直昏迷不醒,奴婢们实在担心娘娘会沉睡不醒,好在老天有眼,娘娘终于醒了。”

原来我已经昏迷了一个月,难怪醒来便已在北齐皇宫里了。此时殿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远远的便能听到郝湘东欣喜的声音,“小七,你终于醒了,你要再不醒,朕就将太医院那些光吃饭不办事的老家伙全办了。”

侧眸望去,只见郝湘东一身明黄龙袍,意气风发的走进来,在他脸上丝毫都瞧不见因我昏迷而起的焦躁,心里不由得闷闷的。

说话间,他已疾如旋风般来到我身边,看着我略微枯黄的脸,他的眸底才终于有了一丝心疼,“瞧瞧这张脸,憔悴成这样了,云秀,有没有宣太医来给娘娘诊脉?”

云秀慌忙道:“娘娘醒了,奴婢一时高兴,竟是忘了,奴婢这就去宣太医。”说罢喜孜孜的向外走去。

郝湘东将我搂进怀里,怅然道:“这几个月让你受苦了。”

我的心有些涩有些疼,突然感觉眼前的郝湘东好陌生,“阿湘东,你为何没有等我一起回宫?”

质问的话一出口,我便后悔了,郝王做事向来便以天下民生为重,如何会徐及儿女私情,而我却有些不自量力了。

郝湘东并没有着恼,他低眸看向我,淡声道:“在怪我,嗯?”

他的尾音带着一丝慵懒的上扬,却叫我有些心惊,忙道:“臣妾不敢,臣妾不过是一介女流,皇上理应以国家大事为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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