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揭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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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秀扭忧的望了我一眼,然后默默的退下去了,我看着身侧熟睡的帝姬,她的容貌有三分与郝湘东相似,思及那人冷冽的眉眼,我就恨得呕血,当我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时,我的手已然抚上帝姬优美的脖子。

见帝姬难过的要放声大哭,我突然惊回神来,慌忙松开手,双腿急蹬,仿佛她是妖魔般,离她远远的。

此时帝姬大哭起来,我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我想干什么,我竟然想杀死她来平复心底的恨意?可是她又是多么无辜,她一出生便失去了娘,在皇宫中,若不是她还有些许利用价值,郝湘东怕是连瞧都不会瞧她一眼,我怎么还对她有了那么残忍的想法。

徐若惜,难道这么快你就被仇恨噬了心智,你怎么能对一个幼小无辜的生命下手?

我的眼眸里布上一层自厌,耳畔回荡着帝姬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我也不理不睬,只怔怔的瞧着自己一双白净细腻的纤手,心里一时惊惶无措起来。

此时云秀去而复返,她听到帝姬大哭,见我又不理不抹的,连忙放下手中的铜盆,倾身过来抱起帝姬,小声的诱哄着。

帝姬在她怀里很快便安静下来,她又哄了一阵,帝姬才缓缓的睡过去,她将帝姬重新放回我身侧,突然看见帝姬脖子上青红的勒痕,她的瞳孔一阵紧缩,抬头来望着怔愣的我。

“娘娘,您怎么能干这种傻事?就算您对皇上伤心失望,可是帝姬是无辜的,您忘了答应凌嫔的话了么?”云秀连忙走过来,严肃的看着我,低声斥道。

我没有抬头看她,她果然将刚才我与郝湘东的对话听在耳里,我幽幽一笑,道:“姑姑,我不想活了,活着太痛苦了。”

云秀的身子猛然一颤,她眼中的厉芒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心疼,她爬上床,将我揽进怀里,温柔的抚着我的发,道:“娘娘,奴婢很早以前便跟您说过,永远不要期盼帝王的爱,您为什么总也听不进去呢?再说好死不如赖活着,皇上不心疼娘娘,还有奴婢与更多的人心疼娘娘,娘娘何必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而伤心难过呢?”

听着云秀的温柔细语,我的泪又止不住的汹涌而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将郝湘东对我的爱看作我生命的全部,所以才会在得知他对我从来没有爱时这么难过。

“始姑,我知道,我都知道,可是为什么心还是会这么难过?他不爱我,在他心里,我从头到尾都是一颗用完就扔的薇子。他为什么不能再骗我久一点,哪怕对我虚情假意也好?”心底似被捅了一个血口,鲜血汩汩流出。

云秀怅然一叹,拿起锦帕为我拭泪,“娘娘,这样不好么?每日活在谎言中,您也会累的,皇上对您开城布公,从此以后,您也能死了这个心。”

是啊,死了心才不会再有期盼,可是放出去的感情真的是能收回便能收回的么,“始姑,我恨,为什么是我?不管重生几生几世,我的结局都是这样悲凉?

前世遇了凉薄的乐意,我含恨而死:今生又遇到同样凉薄的郝湘东,我是否还要重复一样的结局?

云秀闻言,慌忙捂住我的嘴,小声道:“娘娘,小心隔墙有耳。娘娘心里在恨什么奴婢明白,可是后宫从来就不是一个儿女情长的地方,娘娘对皇上痴心太重,这对娘娘来说并非好事。”

痴心?原来所有人都看出我对郝湘东的情谊,郝湘东便也是笃定这一点,才百般利用我后又丢并吧,呵呵,原来在他眼中,我不仅是颗薇子,更是个傻瓜,傻得彻头彻尾。

我轻轻推开云秀,不想让自己再软弱下去,他要让我当一颗安份的薇子,我不会如他所愿,接过云秀手上的锦帕,我将脸上最一滴昭示着软弱的眼泪擦去,从此以后,我再也不会轻易掉一滴泪。

云秀仍是担忧的望着我,见我强作平静的神色,她幽幽一叹,扶着我坐在梳妆台旁的软凳上。

铜境中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的眼眶浮肿微红,双眸中隐隐闪烁着一股强烈的恨意。我轻轻的阖上眼皮,将眼中那抹浓烈的恨意逼退,他对我如此凉薄在先,就不要怪我绝情在后。

梳洗完毕,我吩咐云秀留在红袖院,自己独自一个人前往徐夫人居住的向晚轩,徐府的路我曾经走过千遍万遍,从来没有此刻的轻松惬意。

以前我所到之处,全是下人鄙夷与不屑的眼神,他们会在我背后偷偷的骂我,说我娘是狐狸精,守了寡还不安份。

可是如今,当我重新走在这条路上时,那些下人全都跪下向我请安,神色带着惊慌与恐惧,生怕我重翻旧账。

我冷冷的勾起唇,原来权势真的如此好用,它会让从前所有看不起你的人都对你臣服,难怪郝湘东要想成为天下的霸主,因为从此后,在这个世上再也没有能与他平起平坐的人。

华贵的紫裙曳地而过,我莲步轻移,刚到向晚轩,便有人急急的将我引了进去,想起这天镶之别的待遇,我又是自嘲一笑,倘若今日的我还是那个毫不起眼的徐若惜,他们是否会对我这样尊敬?

走进向晚轩这个曾经对于我来说除了受罚便没有踏进过的地方,我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什么滋味,或许什么滋味都有。

徐夫人头包缠了一方白布迎了出来,见我神情冷淡的望着她,她连忙跪下向我请安道:“老身见过贵妃娘娘,娘娘吉祥。”

我轻撇了撇嘴角,也不叫起,移步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徐夫人身边的宓儿已经随徐凌舞进了宫,此时侍候她的是洪嬷嬷。

洪嬷嬷见我不理睬徐夫人,眸中含怒,却敢怒不敢言,我还记得曾经在她手上可吃了不少的巴掌,现在见到她不忿的样子,轻轻笑道:“洪嬷嬷,别来无恙啊,怎么手痒又想给本宫巴掌了么?”

洪嬷嬷听了我的话,顿时一惊,连忙跪下道:“奴婢不敢。”

“是不敢还是不能啊?我可是还记得洪嬷嬷掌掴人手下从来不留情的?”斜睨她一眼,我故作平淡的道,接着理下头看着手上戴着的镂金镶红宝石护甲,脸上是一派的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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