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一章 够阴(1 / 2)
第二天一早,用过早膳,房遗爱在房夫人殷勤的叮咛中,青娘的依依不舍中,陆义满怀信心的含笑中,还有房遗则不知所云的咿咿啊啊中,骑着皇上赏赐的黑亮的大宛马如墨的身上,带着骑着自己先前骑过的那匹健马的房崎,带着房夫人天不亮就让厨房给准备的一堆点心,还有房遗爱自己准备的一些瓶瓶罐罐,策马往城西的金光门去了。
“少爷,你说皇上去北面的山林围场,为什么不走芳林门、景耀门或者光化门,为什么偏偏要走金光门?还要过清渠上的顺安桥,然后才往北折去。绕这么远的路,怎么也得多耗去一日的光景吧?你说皇上怎么想的?”房崎嘟囔着,贼头贼脑的靠近房遗爱问道。
“你问我啊?”房遗爱没好气的瞪着房崎,一手牵马缰绳,一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我去问谁!你家少爷我又不是皇上肚里的蛔虫。”
“嘿嘿嘿。”房崎干笑了两声,可是结合前些日子二少爷单独出去那趟,回来后神色间轻松了不少,所以房崎很是怀疑皇上这次绕道顺安桥是不是自家二少爷捣的鬼。所以目光仍是有些怀疑的瞄着自家二少爷,只是看着自家二少爷因了自己刚才的一问,结果又华丽丽的走神了!
房崎不由的埋怨一声自己多嘴,但也没有打扰自家二少爷走神,毕竟少爷说走神也是一种自我休息和调整。赶紧并过马去,伸手牵住了房遗爱手里并未攥紧的的马缰绳,以防房遗爱的马信步由缰的走岔道。
好在房遗爱胯下的如墨是早就调教好的,而且又在房府马厩里跟房崎胯下的马相互交流了一些日子,所以对于房崎接过缰绳,只是打了个响鼻,并未有过激的反应。
其实,房崎的猜测只是中了一小部分。
这次皇上从金光门出城而后北折,一是因为皇家的威仪。以此声势浩大的外出狩猎,来向长安百姓宣告前些日子的刺杀事件并未给皇家造成什么影响,皇上也依旧是英伟勃发的皇上,所以大家还是不要乱猜测了,该干嘛干嘛去。
二来,也是为了向各国使节彰显一下我泱泱天朝的大国风范。看吧,虽然有一些不法之宵小敢捻虎须,可是我大唐,自君至民,并不害怕,大家依然是信心满满的可以轻松狩猎!这就是我大唐的信心和风范!尔等弹丸,可敢?
三就是,付昌社的人已经按照房遗爱的吩咐,成功的不着痕迹的把刺杀人员聚集的庄园所在地,成功的引给了李世民的人!而且,对方居住的庄子正好就在顺安桥西侧十里之外的地方!因为对方警戒的比较严密,再加上对方的庄子上肯定有暗道,所以李世民的人不好强攻,再加上收集来的消息显示,对方应该还有一小部分人并未在庄子里,而且还可能是头头!
所以,李世民只是调集人手盯紧了庄子的一举一动,然后接口带各国使节参观一下自己的皇庄,这才绕道顺安桥。实际目的却是给对方赤裸裸的下战书!当然,对方不理解的话,也可以认为是李世民自大自满,想要故意给各国使节显摆一下自己的庄子,这才让对方找到了可乘之机!
毕竟过了顺安桥的话,再往山林围场走,速度快的话也得一天多的时间,所以,李世民必然会带着众人在皇庄上休息一晚。一晚的时间够安排得了,毕竟,山林围场,当年金统领几人没少跟着李建成和李元吉去过。偷溜进去布置险境,设伏,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妈的,让人在疑与不疑之间来回摆动,却又诱惑对方,使人眼馋此次机会不忍放过,最后可能不得不咬牙狠心的冒险去一搏!够阴!”想明白的房遗爱,低声说道。
因为只要是赌徒的话,就肯定不会放过一丝可能翻身的机会!而息王残留的人马,在经过了三四年的颠沛流离和拼搏之后,显然也明白,时间拖得越久,就越不利于给息王和齐王殿下正名,所以未尝没有借机赌一把的赌徒心理在里头。输了,一了百了,不再管世间纷扰。赢了,有可能让太上皇李渊重新登基,以恢复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名声,顺便把李世民的罪行诏告天下!
只是有一点房遗爱行不明白,就算他们能够成功的杀了李世民,让李渊复位的话,可是眼下留有子嗣的就只有李世民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子嗣都已经被杀的一干二净了,而李渊那些个庶出的儿子,资质都不是太好,压根就没人能够挑起江山社稷的重任!而李世民的儿子倒是那三个大的都比较出色,虽然李泰心眼小了些,但不否认他有才,能够吸引士子文士。所以,为了李唐江山的稳固与长久,到最后李渊百年之后的皇位极有可能不还是李世民一脉的吗?到时候一样可以再来个翻案啊?
“不明白。真是想不明白。”想的脑仁疼,房遗爱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甩了甩头,低喃了一句,房遗爱便不再纠结,毕竟跟自己没多大关系不是。很显然,好了伤疤忘了痛,这丫的忘了自己很有可能也被列入了必杀名单!
房崎扭头奇怪的望着房遗爱上下蠕动的双唇,侧过耳朵,努力的想要听听少爷到底在嘀咕什么,可是声音太小,听不到。
好在两人出门算是早的,赶在围观的百姓把道路堵塞前,赶到了金光门。
“这就是皇上赏的那匹大宛名驹吧,果然神骏啊。”比房遗爱早到的程怀亮,望见房遗爱主仆过来,双眼羡慕嫉妒的看了房遗爱一眼后,就直勾勾的又是赞赏,又是渴望的看着房遗爱胯下的如墨。
“哦,你小子挺早吗,咦,你怎么换马了?骏风去哪了?让程叔叔给收了?”才回神没多久的房遗爱,点头默认了程怀亮的话,打着招呼,结果看到程怀亮胯下不是他一直以来的最爱,忍不住奇怪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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