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章十个住客第十八幕(1 / 2)
“安小姐,我要的是从你上楼,他见到吴兴涵,再回到楼下的详细经过。请你务必把每一个细节都告诉我,包括这段时间里,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恽夜遥补充说。
又是一阵亢长的沉默,安凌香抬起头来准备开口,但她表现出来的样子依然带着犹豫,莫海右在此时插了一句:“安小姐,请你一定要告诉我们实话,这不仅关系到你自己,也关系到你所爱的人是否是清白的。”
“我明白……我相信小责不会杀人。”安凌香自我宽慰似的说道,她的目光依然不断眷顾着地上坐着的人,好似这个人下一秒就会被确定为杀人凶手一样。犹豫和不安持续折磨着21岁女人的心,让她越来越悲伤。
“我也不知道我们那天为什么会争吵?从早上开始,小责就破天荒地不断在抱怨我遗忘的事情。平时在这个家里,除了日常生活习惯之外,很多事情我都不管,不会去在意,遗忘是常有的事。小责平时从来不说的。”
恽夜遥问:“傅先生是一整天一直在抱怨,还是只是你们两个单独相处的时候抱怨?”
“他在其他人面前从来不说这些事情的,他很在意我的面子。”安凌香回答:“前天早上,我们的第一次争吵也是在东屋房间里面发生的,没有一个人看到。”
谢云蒙说:“可我觉得傅先生与我说起你的时候,一点顾忌都没有。前天晚上,也就是你们第二次争吵之后,我和傅先生就谈论过你,他说你会因为生气故意搞恶作剧,把家里的一些东西破坏之后,扔进薰衣草花田。而且我听得出来,他的口气中,你们两个以前经常争吵,”
“大多数都是你在无理取闹。傅先生的这些话只给我一种感觉,那就是他并不爱你。请原谅我这么说,安小姐,连他对你基本的尊重我都没有听出来。”
谢云蒙的话音还未落下,安凌香就哭出了声,她大声对刑警先生说:“这不可能,小责从来都是尽力维护我的,自从爸爸妈妈离开之后,就一直是小责在照顾我,他就像是我的……”
“说完傅先生的行动,我们再来看看女仆,傅先生故意在楼梯间里和安小姐吵架,应该就是为了掩盖女仆的脚步声,他们吵架的时间足够让女仆偷偷溜到楼梯间门口藏好,所以,傅先生只需要走到楼梯间门口,余下的脚步声就可以由女仆来代替,很容易就能欺骗过安小姐的耳朵。”
“傅先生和女仆一直在西屋里面等待着安小姐到来,他料定,安小姐一定会心软,并主动过来找他。因为他很清楚安小姐爱他有多深,傅先生实际上已经成为了薰衣草别墅真正的管理者,而且正是他的事事包办,让安小姐越来越依赖他。”
“所以自然而然,他们之间的主导与附庸关系已经颠倒过来了,安小姐不敢忽略他的感受。就算是小孩子,也会在意识到受人摆布的时候学会让步,更何况安小姐并不是真正的小孩子,她不过是脾气任性,不善于管理自己的生活而已。”
“这与一个人从小的教育方式,还有生活环境有很大关系,我想问一句,安小姐,你从小到大有没有离开过这栋薰衣草别墅?或者说,你小时候经历的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有没有离开过这座大山?”
“从来没有过,”安凌香的回答充满了落寞,让人心疼,她说:“薰衣草别墅是我爷爷偷偷建造的,小责说这就是一栋违章建筑,如果被人发现的话,国家随时随地都可以派人过来把它拆除,为了能够保住自己唯一的财产,我根本不敢踏出大山一步。”
“爷爷原本是住在山脚下的农户,我的父母不知道干了什么?攒了很多钱交给爷爷,并告诉爷爷这些钱一定要藏起来,任何人问起都不可以说。”
“爷爷把钱装在麻袋里,埋进这后山的土地下面,就在薰衣草别墅的地基下。后来,爷爷告诉我说爸爸妈妈去了城里,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们。虽然爷爷一再保证他们两个人没事,是因为要赚钱供养我们,所以才没有办法见面。但我一直很不安,我觉得爸爸妈妈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罗意凡不就差点成了机关的受害者吗?事实上,白芸遭到背叛之后,她并没有想要再星海形体先生,而是想要掀开房屋周围的那一圈薰衣草花,让刑警看到下面隐藏着的秘密。那个时候,底下的沉重版还是完整的。
可是,谢云蒙冲动的行为让他忽略了白芸真正的动机。当房子开始倾斜下沉的时候,承重板自然而然就被压垮了,罗意凡在此时跃出东屋楼梯间窗口,说难听点,可以算是一种找死的行为了。不过幸亏他反应快,拉住了房屋的地基,才没有一命呜呼。
白芸进入动物的时候,罗意凡已经带着秘密通道里逮住的吴兴涵从二楼回到西屋,时间相差仅仅只有十几分钟。此时的米小东还没有收到谢云蒙的委托,去找吴伟云问清最后的真相。
白芸有没有遇到米小东?谢云蒙又到底知不知道她已经进入了通道里面呢?这些问题,都让我们留给侦探和刑警的推理去说明吧。
从安凌香的口中,恽夜遥证实了自己对傅责所做的猜测,薰衣草别墅杀人事件发生的第一天,傅责确实扮演过吴兴涵。那么,他究竟是吴兴涵的帮凶?还是根本就不存在吴兴涵这个人,一切都是傅责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剧’呢?
听完安凌香的故事之后,恽夜遥问谢云蒙;“小蒙,当时傅先生房间里的状况,请你详细描述一下吧。”
“房间窗台上和卫生间地板上都有一模一样的脚印,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留下的,窗台下面的墙壁上有很多手指印,手指印非常完整,但却没有手掌的痕迹,一看就是故意按压上去的。卫生间里的脚印杂乱,但浴缸、洗手池周边却没有发现手印。整个房间里,家具上面都多多少少有着摸过的痕迹。”
“床铺凌乱,洗手池上面的龙头开着,但水流很小,我勘察傅先生房间的时候,距离他假扮吴兴涵已经有一天的时间了,可是水流依然没有溢出洗手池,说明嫌疑人在打开水龙头的时候,刻意控制好的流量,会采取这种做法的人,最有可能就是傅先生自己。”
“以上我说的是第一次被伪装出来的现场,每一个痕迹,我认为都很容易被抹去。比如厨房地砖上的泥脚印,家具上的手印等等,只要用抹布或者拖把擦一下就行,傅先生房间里的清洁工具一应俱全,但嫌疑人却没有使用,说明他根本不准备抹去这些痕迹。”
思考告一段落之后,恽夜遥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没有一个人着急,大家都在静静等待着听他的推理,莫海右和罗意凡都有各自的分析判断,谢云蒙这一次也是做足了功课。
恽夜遥说:“小蒙的判断非常正确,确实有一个人想要嫁祸给傅先生,而且我认为,这个人想尽一切办法希望坐实傅先生的罪名,好让自己得以逃脱。安小姐、文女士和苍鹿鹿小姐都不可能是这个栽赃者,原因大家心里应该很清楚。”
“首先,我要从一开始我们在饭店里遇到刘运兆说起,刘运兆不可能知道我们当天要去哪家饭店吃饭,因为他身边根本就没有熟悉我们的人,那么他和我们在饭店里相遇,临时提出邀请是偶然发生的吗?”
“也不是,所以说这件事只有唯一的一种解释,那就是有人跟踪了我们,在我、小蒙和小左三个人之中,我是最容易被跟踪的,也是最空闲的一个人。大多数时候,小蒙和小左身边都有其他刑警,所以我想,这个被跟踪者很可能就是我。”
“至于跟踪者是不是刘运兆本人?还是他的某个帮手,这就无从猜测了,因为现在根本无法再找到目击者。不过,小左,”恽夜遥转向莫海右问道:“当时我们在和刘运兆攀谈的时候,你因为厌恶他一直脸朝着窗外,嗯,你回忆一下,当时有看到什么吗?”
“比如说,某个停留在不远处的可疑人物,或者一些奇怪的事情等等。”
听完恽夜遥的问题,莫海右陷入了回忆之中,他当时倒真没有注意这些东西,只是一味觉得刘运兆那副油腻腻的样子很讨厌,不想和他多说话而已。
在脑海中大致搜索了一遍,莫海右对恽夜遥说:“没有,当时街上的人都很正常,并没有人刻意停留朝饭店方向张望,而且我们去吃饭的时候,那条街上显得很空闲,来往经过的人并不多……我记得在街对面有一条小巷,小巷的两边是服装店,然后……等等,你让我想想!”
莫海右突然之间停下了话头,他眉心蹙起,似乎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法医先生抬起头来说:“我记得转弯口服装店的橱窗玻璃上,好像映照出了一辆摩托车的影子,具体样子看不太清楚,摩托车旁边……也没有站着人。不过,罗先生,你还记得公寓里女孩的口供吗?”
“我是想要揭穿某个人的罪行,才会一直以帮凶的身份和刘运兆一起密谋,那辆破旧的摩托车,也是希望能够引起调查者的注意才买的。”
许青说出这些话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下来,过去发生在薰衣草田里的车祸真相究竟是什么?恽夜遥对于这件事,疑惑不比任何一个人少。所以他认真倾听着许青所说的每一句话。
“一切要从我到这座城市里打工说起,我的原名叫许景洪,高中毕业之后,就独自一人背上包到城市里来了,刚到这里的那几年,我根本找不到什么好工作,自己又没有多大的本事,所以经常挨饿。后来,好不容易凑了点钱,买了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在城市里到处游走,接些刷墙砌砖的散活糊口。”
“那个时候我对未来根本不抱什么希望,只想着过一天算一天,能够养活老家的父母就心满意足了。我经常游走的那一片区域附近有一小块薰衣草花田,长得非常茂盛,就在四岔路口中央。我闲下来的时候,总是喜欢盯着薰衣草花田看。”
“渐渐的我发现,花田里经常会坐着一个少女,她会在那里看书,也有的时候会画画。于是我开始仔细观察这个少女,我还发现,他偶尔会在花田里手舞足蹈,不知道做些什么?”
“于是有一次,我鼓足勇气上前问她:你在做什么呢?本来以为会遭到白眼或者呵斥,没想到少女对我微微一笑,温和的说:我在练习表演啊!之后我才知道,她正在就读一所演艺学校,在花田里练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动作,就是学校布置的作业。”
“我非常非常羡慕她,能够读这种学校的人,都出生在富贵人家。为了能够接近她,我给自己买了一身体面一点的衣服,说出来也不怕你们笑话,那身几百块钱的衣服,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当时,买了衣服之后,我差一点连饭都吃不上。”许青说到这里,眼眶里的泪水慢慢落下来。他在叹息自己的命运,也在为过去的人悲伤。
“我寻找一切机会和少女说话,渐渐的,我们开始熟悉起来,我也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吴青青。她告诉我说,她的父母都当过演员,尤其是父亲,年轻的时候非常有名。我想大概你们也猜到了,吴青青的父亲就是吴伟云。”
“为此,我不惜欠下高利贷,找私家侦探帮忙,终于打听到,吴先生已经和文姐离婚,而且他们家早已离开了这座城市,但他的儿子吴兴涵却好像还在这里。而且,私家侦探还打听到,吴兴涵住在一间条件并不怎么好的公寓里面,和一个叫做刘运兆的人合租。”
“这证明,这个吴兴涵也已经家道中落了,要不然他怎么会和别人一起去合租公寓呢。”
“我找到那栋公寓,一边监视吴兴涵,一边打工赚钱,后来我还清了一部分高利贷,还用手边多下来的钱买了一枚戒指寄回老家,我告诉父母:那是我准备给青青的结婚戒指,希望他们能够帮我保管好,等我带着青青回家,一定让他们过上好日子。可是,这样的承诺几乎像是一句空话,我连青青在哪里都无从知晓。”
“我也想过要去找吴伟云,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一些线索,但是看到葬礼上的吴伟云那伤心绝望的样子,我就没有勇气去找他了。但我不明白的是,那个死者我都能认出来不是青青,为什么吴伟云认不出来呢?就算外貌相似、血型相同,也不至于连是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来吧?”
“这也是我目前为止唯一搞不懂的问题。我聘请了私家侦探之后,等于是同时认识了吴兴涵和刘运兆两个人,但是我当时根本就没有把刘运兆算进计划之中,因为他在我心目中只是一个合租者,与车祸和过去的事情没有一丁点关系。”
“我真正开始怀疑刘运兆是在l山附近徘徊的那段日子,为了还清债务,维持继续寻找青青需要的生活费,我几乎什么样的活都干,空闲下来还要去垃圾堆上捡一些可以卖钱的东西。l山附近集中了好几个大型垃圾回收站,所以我定期就会去那里一次。”
“就是在刘运兆死亡的仓库附近,我看到了他,还有他的妹妹刘韵。刘运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围绕在垃圾场周围,很久都没有离开。他奇怪的举动引起了我的注意,还有一点,就是他当天的穿着打扮。”
“让我联想起了发生车祸时坐在汽车里面的男人,他们虽然一个瘦削,一个肥胖,但仔细看的话,轮廓还是能看出几分相似的。尤其是当天,刘运兆戴着一顶宽檐帽,下巴上还有向下拉的口罩,这种打扮,简直和我记忆中的人一模一样。”
“就这样,我一步一步全盘控制了刘运兆和刘韵两个人。吴兴涵根本就不可能希望你们注意到薰衣草别墅,他只是想要借你们的名头,把在座的这些人吸引到别墅里来而已。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要千方百计的将恽先生你们三个也吸引到薰衣草别墅,破坏他的计划。”
“我跟了恽先生好几天,才终于逮住了三个人在一起的机会,于是我赶紧通知刘运兆到饭店里去找你们,这家伙的演技实在是太拙劣了,他居然刚刚跟你们攀谈完,就迫不及待回到小巷子里面来找我,把我吓了一跳,幸好当时你们都没有朝我这边看。”
“不过后来转念一想,被发现也没有什么,本来就是想要让你们产生怀疑的。我当时唯一的担心是,刘运兆这个肥胖丑陋的家伙会引起你们的厌烦,让你们不愿意去薰衣草别墅参加聚会。
“果然,我的担心还真不是无的放矢,刘运兆回来告诉我说,法医先生和刑警先生都好像不太情愿去薰衣草别墅,只有演员先生稍微表现出了一点好奇心,不过也没有最终确定下来。”
“没办法,我只能让刘运兆回去等电话,几天之后,刘运兆告诉我说,恽先生你打电话给他了,表示愿意去薰衣草别墅,我这才松了一口气,接着就紧锣密鼓开始安排刘运兆在仓库里表演的那场戏。”
“刘运兆死亡当天,我确确实实跟着他到达仓库,就藏在垃圾堆的后面,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清洁工人。靠着那些废弃塑料板的遮挡,我潜伏在离窗户很近的地方。仓库后面的那道小门,也是我偷偷用画板改造的,目的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方便自己离开。”
“就像我说的一样,我根本就没有料到吴兴涵那么快就掌握了我和刘运兆之间的秘密,所以还想着刘运兆可以活到进入薰衣草别墅之后,我到达的时间要比你们早的多,所以有人将快递送进仓库的时候,我也看到了。”
“可是我依然没有怀疑任何事,只觉得那么大一个箱子,应该是装着画板一类的东西。”
“那你看到有女人进入过仓库吗?比如说打扮得和文女士一模一样的女人?”恽夜遥问。
“完全没有,我到达的时间是早晨十点多钟,当时刘运兆在仓库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我可以从仓库的窗口看到他。”许青说:“我目睹你们到达,然后看着你们接完电话开始分析判断发生的情况。”
“他不仅在通道出入口的盖板上面铺上了厚厚的泥土,而且盖板下面到第一个拐弯口的一小段通道,也被他用泥土填埋紧实了,这样挖掘的人如果马虎点,打开盖板看到下面有泥土填埋,就会被凶手的伎俩给蒙骗过去,认为通道根本就没有被再次启用。”
“我将两层泥土全部挖开之后,才看到下面的通道,因为当时我根本不能确定凶手还在不在薰衣草别墅,所以为了防止凶手在我之后使用通道,发现通道被人挖开而逃跑。我按原样将泥土一点点填埋了上去,尽可能做到和原来一模一样,然后我沿着通道一直往深处走去。”
“走的越远,我就发现越不对劲,通道给我的感觉好像有些歪斜了,虽然周围景物还和原来一模一样,但是总觉得方向有些不对,当我看到那个被植物覆盖的出入口的时候,我就明白了。那些人并没有把原来的通道直接挖到底,而是只挖了一半就改变了方向,让通道在山体内部继续延伸。”
“他们将原来的出口完全封死,然后在原来通道的墙壁上一点一点挖出一个倾斜的弧度来,使通道逐渐延伸向他们指定的位置,这样做有一定的难度,需要仔细丈量计算,稍微有一点点偏差都不行。”
“这样的工程,没有专业人士的指导,个人或者附近村庄里的农民很难完成,所以我认为企业负责开凿的可能性很大,这让我进一步确定,自己也许真的找对了方向。”
“通道分为两部分,前面一部分的弯曲弧度比较小,如果稍不注意的话,就会误认为还是同原来一样直接通到悬崖外面。通道中间那个被植物覆盖的出入口也是个障眼法,他们故意弄得跟原来悬崖那边的出入口一模一样,还在植物之间挂上了伪装的毒蛇,以阻止误入者的脚步,其实这一切都是假像。”
“只要直接穿过出入口,就可以看到后面半部分的通道,那才是真正通往薰衣草别墅的路。那一部分弯曲的弧度非常大,逐渐向地下倾斜,直接通到薰衣草别墅东屋的地基附近。”
“一路上我都非常小心谨慎,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地方。幸运的是,一直到达目的地,我都没有和任何人遭遇。在通道尽头,岩石壁挡住了我的去路,我发现出口在头顶之上,而且很高,以我的身高,要跳跃起来才能勉强够得到。”
“那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见到过吴兴涵长大后真正的样子,你当年卷走了吴兴涵父亲所有的财产,导致他们父子生活落魄,而且出国十年杳无音讯,吴兴涵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就原谅你呢?文女士你难道没有考虑过这一层吗?”
“我有考虑过,我也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是我一心一意想要得到所有人的原谅,所以,认为小涵只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不愿意再被过去的事情束缚而已。”
“如果我的猜想没有错,吴兴涵的父亲应该很早以前就被傅责杀死了,其中的原因和过程,我想警方很快就能调查出来。傅责为了现在的杀人计划,将吴兴涵囚禁起来等待时机。自己则靠着企业的分红,偷偷过上了富庶的生活。”
“为了实现替换身份,我想还有一点是非常重要的,那就是血型问题,如果傅责和吴兴涵两个人的血型相同,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有亲属关系呢?文女士,你出国之后,吴兴涵的父亲有没有再婚过?”
“我不知道!出国之前本来就是我对不起他,所以我也一直不敢打听了解。”文渊闭上眼睛,低下头去,不敢看其他人的脸。所有的这一切问题和答案,都让她觉得自己的罪孽深重,根本不配得到原谅。
罗意凡继续说:“当时我并不可能了解到这些,所以心里的疑问越多,就越是找不到正确的方向。还有我们对凶手的判断也发生了偏差,可以说是错了一半,对了一半。我认为凶手有可能还在薰衣草别墅里面,但实际上他在迷晕谢警官之后,就已经离开了别墅。所以说,那个时候不论我们找到多少线索,都是没有办法困住他。”
“但对的一半是,凶手还有后招,所以必然会回到薰衣草别墅里,也正是因为他回来了,我才有机会威胁他说出真相。”
“我回到东屋二楼,仔细检查尸体,发现尸体腰部的皮肉切面非常平整,但脊椎骨却没有完全切断。也就是说,上半身和下半身的骨头还是连接在一起的。凶手切割的时候选择了最柔软的腰部,将脊椎骨周围的皮肉全部切断,然后再将骨头砸裂。远远看去,似乎是尸体被拦腰切断了一样。但是近看就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应该也是凶手节约杀人时间的一种方法。”
“事实上,小责的袭击只是打晕了我,并没有让我受多重的伤。当时我假装很痛苦的样子,把自己埋进文姐怀里,然后利用她身体的遮挡,将迷药洒在了沙发坐垫上。”
“你的迷药是从哪里来的?”谢云蒙问道。
“是从小责房间里偷偷拿的,我知道他一直在房间里藏有迷药,但不知道他是派什么用场的?怀疑他是吴兴涵的帮手之后,我就偷偷找机会从小责房里把迷药偷出来了。”
谢云蒙回忆其当时的情景说:“文女士只感觉你把什么东西撒在了沙发坐垫上,不可能一下子就猜到那是迷药,当时,白小姐还在许先生怀里,你在文女士身边,而靠沙发最近的人就是苍鹿鹿小姐,怪不得她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苏醒。大概是因为她第一个晕过去,才让文女士确认是你撒了迷药,把你认定为凶手帮凶的吧。”
“我,我想有可能是这样吧。”安凌香回答。
谢云蒙继续说:“除了苍鹿鹿小姐之外,其他人受迷药的影响应该都不深,尤其是文女士。但在迷迷糊糊之间,她不确定你是否在其他布料上也撒上了迷药?所以才会把所有的布料都搬到窗口去焚烧,希望迷药全部挥发掉。”
安凌香说:“等大家都倒在地上,我也跟着趴在地上假装昏迷。我手里还捏着最后剩下的一点迷药,想要在谢警官回来之后再使用。我的想法很简单,到大家全部都昏迷之后,我就会在屋子里抹去所有有可能指认小责与吴兴涵有关系的证据,如果当时让我碰到吴兴涵的话,我一定会拼尽全力留下他的,就算是付出生命,我也不能让小责白死。”
“……你真的那么爱我?你不是一直把我当做一个可有可无的家政夫吗?”当安凌香说出愿意为傅责而死的时候,地上一直低头不语的杀人凶手终于开口了,他抬起头来,露出那张安凌香心心念念的面庞,问道。
安凌香含着眼泪对他说:“我知道,一直以来因为我的脾气秉性,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但我只想说一句,不管生活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对你的爱是真的,直到现在,知道你所有的罪行之后,我依然还是爱你的。”
“就在东屋里唤醒你的时候,那个时候我无意之中看到了你的鞋底,上面还有一些碎肉什么的?在你迷迷糊糊时,我帮你擦掉了身上的一些鲜血,还顺手把你鞋底上的那些碎肉给刮掉了,你那一脚还踩得真是狠啊,应该是刚刚破壳而出的小蛇,如果是大蛇的话,你不可能那么幸运。”
莫海右说:“在邕粟的尸体上,也有蛇类的齿痕,就在他的伤口附近,虽然他不是被毒死的,但由此可以确定,薰衣草花田里确实有蛇,而且,邕粟的尸体也确实一直被放置在薰衣草花田中央,要不然蛇也不会循着鲜血的味道找到他,并且在他身上咬出伤口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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