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第十四卷(无面人第一卷)第708~7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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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零八章皮卡车海边酒桶杀人事件第二十九幕

王海成家里

莫海右绕道进入王海成母亲现居的院子里,一看到尸体,他就倒抽了一口凉气,不知道多久,莫海右没有看到如此凄惨的尸体了。顶 点 X 23 U S

尸体身上几乎没有血迹,伤口也并不多,死亡时的表情看上去非常痛苦,口角有唾液流出,身体僵硬,却没有腐烂很严重。

身上带着淡淡的臭味,还夹杂着汗味,脸上也有流汗的痕迹,双眼眯成一条缝,翻开眼皮,瞳孔放大,向上翻起头盖骨里。

眼白浑浊,莫海右用白手套替死者擦去一些眼角的污垢,视线继续向下,死者脸上布满了皱纹,脖子上的肌肉松弛,法医耐心看着每一寸肌肤,检查伤口,但结果是脸部、脖子、肩膀、上臂还有腿部均无伤口,只有小臂,双手和脚背上有一些钓鱼线勒出来的划痕。

他停下手里的动作,从上往下仔细观察整具尸体,钓鱼线几乎绑住了老人全身,而且看上去勒得很紧,莫海右轻轻翻动尸体,立刻,直接接触皮肤的钓鱼线,就划破了尸体的表皮,在她脖颈处留下一道痕迹。

“我来之前有人翻动过尸体吗?”莫海右问身后的警员。

“没有,谢警官和恽先生过来检查过,但他们没有动尸体。”

“好,我知道了。”

莫海右放下尸体,双手伸到她与靠背椅的夹层中摸索着,钓鱼线的结应该被压在身体下面了,莫海右需要确认位置。

结如果在脖子后方,或者腰后的话,就证明被害人自己也可以做到在身上绑钓鱼线,不过,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即使绑在这两个地方,也是很困难的。

从法医内心来讲,他不愿意相信,这个老人真的是被自己儿子绑成这样扔在这边的,倒更愿意相信老人因为什么特殊原因自己绑住了自己,但这需要证据来证明。

首先,就是刚才说到的钓鱼线系扣,是不是能够自己系上。其次,就是从老人之后的身体检查报告体现出来的综合结果来分析。

单从现场来看,莫海右不是没有判断,第一,如果说老人是长时间不动,饥饿、脱水导致的死亡,莫海右认为不是,老人的口腔黏膜和皮肤表面并不干燥,也没有静脉萎缩的现象,口腔外还有口水。

第二老人的死亡时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长,根据室外的温度和湿度,还有尸体本身**程度来判断,死亡时间绝对不会超过36个小时。

一般尸体在常温下,死亡24个小时之后就会开始**变色,先从下腹部开始,莫海右检查了老人的腹部,确实有**现象产生,但不严重,尸斑也很明显。

他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在36小时之内。第三,死者被钓鱼线勒出来的伤口,明显是死后造成的,这是不是可以说明老人在死亡之前并没有大力挣扎呢?

在恽夜遥发给他的短信中,恽夜遥认为死者有挣扎过,但因为绑缚,再加上年龄大了,挣扎的幅度很小。但莫海右看来,这些挣扎痕迹都不如伤口的流血程度来得有说服力。

鞋子掉了,可以是绑缚之前自主踢掉的,衣服稍显凌乱,这个也可以伪装,其他方面就没什么了。

莫海右看着老人痛苦的神情,分析着,他已经站在那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动静,身后的警员忍不住问:“莫法医,怎么样了?”

没有回答,警员只好收回话头,但他发现莫海右的视线一直定格在尸体脸上,于是也好奇探头去看尸体的脸。

从那扭曲的表情中,莫海右在揣度死者死亡前的心情,那种痛苦给他的感觉不是来自于疼痛,而是一种无法摆脱束缚的焦虑和憎恨。

是因为无法摆脱钓鱼线的束缚吗?不,法医伸手拂过老人的手指,那里很放松,没有弯曲痉挛,说明老人的焦虑并非来自于身体表面。

“应该是一种长久以来积累的束缚吧?是谁让您如此憎恨呢?”莫海右自言自语说道,身后的警员一脸懵。

指尖沿着老人的手部曲线向上延伸,掠过袖口,一个小东西就这样掉了出来。

莫海右捡起来一看,居然是一小张剪下来的照片,圆圆的,好像是从挂坠里抠出来的一样。

上面是一个年轻姑娘,体态很美,但脸部模糊不清,照片背面写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字,笔画都没有对齐,一看就是不识字的人写的。

“这上面是什么字?”警员问。

“也许是一个冰,我也不能确定。”莫海右将照片装进证物袋,放进了口袋里。

然后他问警员:“车子来了吗?”

“马上就到。”

他们指的是运尸体的警车,要做详细检查,必须把尸体运回停尸房才行,这里莫海右没有更多工具,也没有助手。

这边让他们等待,我们的初步总结一下,目前总共出现在表面上的是四具尸体,机场的死者还没有确定身份,别墅里的死者确认是房主人顾午。

长青小区后面死胡同两边,一具尸体是沉木严,初步判断是马钱子碱中毒而死。另一具尸体是王海成的母亲,死亡原因待定。

接下来我们的视线又要转向园景别墅区附近某个出租屋里面了。

之前对话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已经离开很久了,另一个则一直趴在桌上一动不动,如同尸体。

窗外的天空渐渐阴沉,房间里的日光灯却一点暗淡的意思都没有,在一片寂静中,突然,发出了一声木头撞击地板的声音。

趴在桌上的人明显颤抖了一下,随即又安静下来,一切似乎回到了原点。可是不久之后,同样的声音和动作又发生了一次。

接着就越来越频繁,直到趴着的人抬起头来。

“该死,终于解脱了。”

他甩着手臂,右腿也好像很难受的向前伸展出去,也许他所说的解脱是指手脚麻木终于缓解的意思吧。

好一会儿,坐着的人才站起来,他第一时间就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了,窗帘外面正对着超市,那里是不是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男人不能确定。

‘那家伙可真是狡猾,居然想要把警方也混进去,弄一笔糊涂账出来,不过,他有把柄握在我手里,不会那么容易放过他的。’

想着,房间里的人走回桌边,顺手从冰箱上拿起一个猫咪形状的装饰品,拿到眼前才能看清楚,这是一个杯子。

喝了一大口杯子里的水,他顺手把猫咪杯子放在桌上,正想要转身去做别的事情,却突然感到腹部一阵绞痛,人不得不扶着桌沿,蹲下了身体。

‘不好,水里有毒!!’当房间里的人惊觉到中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鲜血从他嘴里大量涌出来,火烧火燎般的疼痛,快速将他吞噬。

在重重倒地的一刹那,这个人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为什么害他的凶手会知道那个猫咪装饰品是杯子?

超市一隅

在顶层停车场里面,男人拿着望远镜观察对面小区的某一扇窗户,他已经在这里守候好几个小时了,上来取车的人不多,也没有几个人关注他的行为。

天快黑了,男人有些焦急,拿望远镜的手微微渗出薄汗。

终于,他发出一声欣喜的喊叫,很轻,拿着望远镜的手也放下了。

“太好了,他终于动了,接下来,就看那东西起不起作用了。”

将望远镜匆匆放回包里,男人用手扶着耳朵边缘,那里有一条细线,从头发间隙中垂下来,原来这个男人还戴着耳机。

片刻之后,男人再次发出一声欢呼,然后匆匆朝超市电梯走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电梯里面。

莫海右终于坐上警车,准备回警局了,四具尸体现在已经全部送往停尸房,法医助手也在那里等待着莫海右回归,接下来就是好几个日夜的紧张工作。

这种生活状态莫海右已经习惯了,坐在警车里,隐隐感到胃部有些不适,莫海右打开黑色皮包,正想要拿胃药,颜慕恒的电话就像有感应一样打了过来。

“喂,什么事情?”

“小左,你现在在哪里?”

“警车上。”

“这里发生了一件大事,王莉莉逃跑了,刚才付岩把警员找去开了个小会,应该是为了王明朗交代的事情,我也假装跟着一起去,其实躲在角落里观察着王莉莉。”

“然后呢?”

“她居然自己打开的手铐,偷偷从机场后门溜了出去,我一直盯着她呢。”

“你不会告诉我,你和王莉莉两个人一起离开机场了吧?”莫海右突然提高了音量,大声对着听筒那一头说。

颜慕恒的声音显得很低沉,“抱歉,小左,我总觉得王莉莉这个女人幕后似乎隐藏了很多东西,就像刚才,她因为王明朗单独审讯的事情,拼命反抗警员,可我从她眼里看不出来她对王明朗的爱意。”

“但是你不能够私自跟踪犯人,这样很危险!”

“你是在担心我吗?小左。”

“这不是担不担心的问题,你身为辅警,犯人逃跑,应该第一时间通知专案组负责人,怎么可以私自行动呢?现在,告诉我你的方位,我马上给付岩打电话!”

“抱歉啊!小左,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好像在一个地下室里面。”

“你……算了,地下室有什么特征?”

“一片黑暗,我什么都看不到,王莉莉进入这里之后就消失了,不过这里有一股海水的味道,咸咸的,还混合着酒味。”

“海水的味道吗……”莫海右正想要继续说下去,颜慕恒突然就挂断了电话,他赶紧对着电话里急吼:“颜慕恒?颜慕恒?!”可是耳边只剩下‘嘟嘟’的忙音。

一股焦躁从莫海右心里升腾起来,让他没有办法冷静下来,前面开车的警员也听到了他们的通话,问:“莫法医,发生了什么紧急事件吗?要不要立刻过去?”

“不,你等等,先在路边停车。”莫海右指着马路边说。

警员马上转动方向盘,车子很快就平稳停在了人行道边上。

莫海右走下车,拨通了恽夜遥的手机,此刻恽夜遥还在别墅里的凶杀现场。

“喂?是小左吗?出什么事了?”莫海右会突然之间打电话来,让恽夜遥感到疑惑,他不是应该赶着回去验尸的吗?

“小遥,我没法跟你多说,只想问一件事,有海水混合着酒味的地方是哪里?”

“这个……醉香居,海边酒坊,位置我定位发给你。”

恽夜遥能够感应到莫海右的焦急,所以他没有废话,把心里猜测的话,用最简单的语句说了出来。

话音刚落,莫海右那边就挂断了电话,恽夜遥拿着手机停顿了很久才对谢云蒙说:“他看来很担心。”

“是莫法医吗?出什么事情了?”谢云蒙问。

恽夜遥机械般的转头看着刑警先生,又补充了一句:“是小左,恐怕那个人会有事。”

“哪个人?你说说清楚!”

“颜慕恒,我担心颜慕恒又私自行动了,你赶紧打个电话去机场,问问有没有出事。”

恽夜遥的敏锐不是作假的,莫海右简单的一句话,他就抓住了事情的关键点,谢云蒙掏出手机,立刻拨通了付岩的电话。

连续两个未接电话之后,付岩的声音终于传进了谢云蒙耳朵里,响得如同炸雷。

“喂,什么事?”

“我是谢云蒙,机场有没有发生异常状况?”

“王莉莉跑了!该死,还有那个莫法医带来的辅警也不见了,我现在怀疑他有放走王莉莉的嫌疑,已经通知局里抓捕这两个人了。”

“会不会是颜慕恒发现王莉莉逃跑,偷偷跟踪她呢?”

“怎么可能!颜慕恒又不是笨蛋,他不知道危险,不会打电话通知我们一声吗?这个人是新来的,我们根本不了解,而且王莉莉的手铐一直都和椅子铐在一起,她自己要怎么打开?”

“可是……”谢云蒙想了想,还是替颜慕恒辩驳说:“颜慕恒身上也不会有手铐的钥匙啊。”

“哼,我正想说这个事情呢,手铐的钥匙不见了,王莉莉一直坐在椅子上,没有机会偷,倒是颜慕恒,偷走钥匙的可能性要大得多,我一定会申请对他的拘捕令。”付岩说完,狠狠挂断了电话。

谢云蒙对恽夜遥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回麻烦了,这个颜慕恒也真是找死,为什么要一个人去跟踪犯人呢?”

“小蒙,我想颜慕恒一定是发现了付岩没有发现的东西,自从诡谲屋事件结束之后,我一直很担心他双重人格的问题。”

“如果是代表小于的颜慕恒,那他此去就会危险得多,如果是代表第二重人格的颜慕恒,那我倒是安心很多,因为那家伙精明的很,不过,小左也许要受到影响。”

“怎么说?”

“小蒙,你没发现吗?虽然我不想这么说,但是自从颜慕恒回归之后,小左就不一样了,他表面上拒绝颜慕恒,实际上一直在受他的影响,尤其是小时候的经历,总是似有若无的折磨着小左,很多次,我劝他去好好检查一下,他都不愿意。”

“小左如果再次变成……”恽夜遥说到这里,欲言又止,他的话让谢云蒙也很担心,所以刑警先生立刻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地址,我去醉香居一趟,只要找到颜慕恒,我马上将他带回来。”

“我和你一起去,这里的现场反正已经调查的差不多了,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恽夜遥说。

“走吧。”

两个人匆匆离开别墅,叫上一辆出租车就往海边而去,在路上,恽夜遥给莫海右发了一条短信:“小左,安心,我们知道颜慕恒在哪里了,小蒙已经前往。”

看着手机屏幕,莫海右突然有一种脑海中的思维被掏空的感觉,他对开车的警员说:“走吧,我们回警局。”

“好。”

一路上,莫海右根本没有办法凝神思考,时不时想到颜慕恒的事情,颜慕恒说王莉莉对王明朗没有感情,那是什么意思?他想要表达什么?电话说到一半又为什么会挂断?

恽夜遥说他已经知道了颜慕恒在哪里,这个小左相信,因为小右不会欺骗小左的,而且谢云蒙去了也是个安全保证,但莫海右不知道为什么?总也不能安下心来。

“莫法医,莫法医?”

恍惚之间,警车已经到达了警局门口,警员连叫几声莫海右都没有反应,只能伸手推了推他。

“哦,到了吗?”

“是啊,莫法医你的样子看上去很奇怪,是因为刚才的电话吗?”

“可以这么说,局长在警局里吧?我想先去汇报一下。”

“应该在,办公室进去右手拐弯第三间就是了。”

“谢谢!我这就去。”

说完,莫海右下车朝警局里走去,汽车里的警员一直目送他进入大门,才把车开向停车场。

莫海右见到局长的时候,他正在为小谢的事情焦头烂额,小谢到现在还没有回来,电话打了不知道多少通,都没有回应。

看到法医来了,局长赶紧调整精神状态,准备听他汇报工作,没想到莫海右的第一句话就是:“局长,我想把验尸时间往后推一推,到海边去一趟。”

“什么?又是海边?你们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局长脱口而出。

莫海右皱起了眉头问:“局长,有人去过海边了吗?”

“是啊,负责别墅区凶杀案的小谢,回来之前说要去海边一趟,可去了之后就联系不上了,到现在还打不通他的电话。”

“是小谢?”莫海右心里咯噔一下,刚才在别墅里面验尸所猜测到的东西,一下子又浮上心头,小谢的失踪不可能是什么好兆头,所以他立刻说:“局长,请您批准我现在就去海边。”

“你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或者嫌疑人的动向?”

“现在还不能肯定,我必须确认了才能知道,而且这件事和小谢脱不了干系。”

“难道你是说小谢和凶杀案有关?”局长一下子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莫海右赶紧解释说:“不是的,局长您不要误会,我说的脱不了干系是指小谢被人利用了,或者他真的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但由于情况特殊,所以不得不一个人去确定。”

“那你的意思是指,现在你要去确定的就是小谢没有传递回来的消息喽?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局长不明白莫海右的意思,但是对于这个著名法医,他还是有充分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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